偷偷戳了戳何師,陳池悄聲問道:“師叔,看來邪宗不好找,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不知道,我看這家伙還有話沒說完,聽聽再說?!?p> 果然,任右頓了一會,繼續(xù)說道:“其實邪宗出沒之地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附近會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人口失蹤,及一種灰狀物質(zhì)飄散于天地之間,這種物質(zhì)活人看不見,但這位先生卻是能夠看見的,最近二十里外的一個山寨,就有大批的村民失蹤,最近我正打算去看看,二位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我可不想讓人當(dāng)槍使,再說我又沒有修為,去了也沒用?!标惓財嗳痪芙^,話語中對任右之前的話十分介意。
何師點點頭,淡淡道:“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p> 見師叔點頭了,陳池也沒多說,只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著著實有些令人發(fā)笑。
“你所說的這個山寨,在哪個方位?”
何師問完,便拎起陳池順著任右所指的方向,急速掠出。
......
剛剛破曉,晨光照在大地上,幾道人影于黑暗中穿行,緩緩接近這座沉睡中的寨子。
哨塔上,值夜的兄弟倆靠著欄桿睡得正沉,忽然一陣寒風(fēng)吹過,身形略矮小些的漢子被驚醒,起身走到哨塔邊上,松了褲帶開始方便。
被其味道驚醒的另一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他呆立著,問道:“你干啥呢?”
半天也沒得到應(yīng)答,才晃蕩著起身,走近看去,發(fā)現(xiàn)他閉著眼睛,奇道:“怪了,沒聽說這小子有夢游的毛病啊?!?p> 往下瞥了眼,心有余悸道:“看來明晚不能讓他守夜了,摔下去可就不得了啦?!彼祀p手環(huán)抱,將其抱起,倚靠在護(hù)欄上,才低聲抱怨道:“看不出這小子個子不大,分量倒是不小?!?p> 說到這,心底隱約升起一點不安,試探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警報警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了呼吸,并在他脖子處看見一個細(xì)小的針孔,這才匆忙敲響警鐘,對著寨中大喊。
兩人本來已經(jīng)悄悄潛入到山寨深處,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鐘聲,陳池看著任右,怒聲道:“你不是說你的飛針萬無一失嗎?”
表情訕訕,任右皺著眉頭不解道:“沒道理啊,我家傳的飛針絕技可是天下聞名的?!?p> “狗屁!”低罵了聲,陳池望著四面八方亮起的燈火,與沖出的人群,生出一種想殺人的沖動。暗惱方才就不應(yīng)該聽任右那小子攛掇。
適才兩人在山寨外觀察了一圈,何師并未發(fā)現(xiàn)所謂的灰色物質(zhì),便決定離去之時,任右忽然對陳池說這寨中俱是些兇狠之徒,平日里做的都是些殺人越貨之事,且經(jīng)常洗劫村莊,陳池一時腦熱之下,這才答應(yīng)進(jìn)去仔細(xì)探查一番,若真如他所說,今夜便滅了他們。
任右看著手持利器圍上來的兇悍匪徒們,不禁也有些慌了,湊到陳池耳邊悄聲道:“陳兄,讓前輩出來吧,你我二人對付這么多人,怕是累也累死了?!背鲇谥?jǐn)慎考慮,他這次沒有再將陳池排除在外。
豈料陳池一扭頭,滿臉正色道:“師叔是不會出手的!”
“對!我是不會出手的。”何師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亦在耳邊響起。
這下斷了念想,任右苦笑不已,他本來跟兩人提起就是看中了何師,雖然他看不透,但隱約間覺得這個靈魂體有著極為強(qiáng)大的力量,可眼下這個局面,不僅預(yù)料之中的幫手沒了,反倒多了陳池這個拖油瓶。
“陳兄弟,勸勸咱師叔,你也不想死在這吧?”暗中揪了揪陳池的衣角,他苦笑道。
陳池一臉無奈,心說我哪能勸動這尊大神。隨即問道:“場中的人,都是什么境界?”
任右掃了眼,手指著一處道:“大半沒品,只有那三人需要特別注意,其中拿著根鐵棍的修為最高,二品,其他兩個拿短劍的一個一品出頭,一個剛到一品?!闭f完扭頭看到陳池已經(jīng)慢悠悠抽出劍來,咧嘴笑道:“沒品的交給我,他們?nèi)齻€是你的?!?p> “你?不要逞強(qiáng),我可以為你殺出一條退路?!比斡铱粗@個一臉自信的少年郎,疑惑道,雖說剩下的人中都是未入品級的,但也多是身材魁梧的漢子,加上人多勢眾,他難以相信陳池這個單薄的身子能敵得過。
笑了笑,陳池道:“就算你殺出一條路,我也逃不過他們,倒不如廝殺一場,還有一線生機(jī)?!?p> 遂執(zhí)劍沖出,一劍劈倒一個,背對著他喊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任右見狀,也顧不得許多了,直直沖向那三人,一記重拳轟向那最強(qiáng)之人。
擋下這一拳,那人鐵棍一挑隨后拍落,勢大力沉,好在任右身法極為靈活,剛閃開另外兩人長劍便至,電光火石之間,已在鬼門關(guān)走了數(shù)趟。
隨手兩拳將一品劍士擊退,任右揮袖間飛出數(shù)十細(xì)小鋼針,被那持棍之人接下大半,另有幾根刺入胸口處,發(fā)出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
持棍的華蒙撣了撣胸口露出的軟甲,獰笑著,作為馬匪,二品的實力令的他在這許多年來從未有過敵手,可眼下卻在這個小子手下吃了虧,若不是早年間洗劫一處小鎮(zhèn)得了這么件軟甲,只怕是真的就得交代在這了。
含怒出棍,手上的氣力又更沉重了幾分,雖然同為二品,但任右顯然是走靈活路線的,以靈動的身法避開揮來的鐵棍,不時揮灑出成片的鋼針。
另一邊的陳池可就沒這么輕松了,數(shù)十名的馬匪圍攻下,遠(yuǎn)處更是不時有人放冷箭,氣力也快要用盡了。
“師叔,你再不出手我可就真掛了?!?p> 悠哉悠哉看著戲的何師聞言,怒道:“不是教過你身法了?你自己不用,死了關(guān)我何事?”說完翻了翻白眼,一臉的怒其不爭,扭頭遁入海中。
“身法?”
陳池開始仔細(xì)回憶,那套身法在何師第一次占用肉身之時使用過一次,當(dāng)時他就在魂海里看著,然后就是在谷中與陸遠(yuǎn)航對戰(zhàn)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