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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變我枕邊人

第七章 殊華公子

狗賊變我枕邊人 喲西不禿頭 3022 2020-03-13 09:30:00

  心底的火氣登時就消散了不少。

  眼底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了暗色。

  哪怕見慣了江南和京城的各色美人,楚定瀾偶爾也不得不嘆服眼前這個。

  好似集成了全天下最美的景色于一身。

  于是倒也不奇怪為何她鮮少露面。

  本就是女扮男裝,再生得這樣一副相貌。不過露了兩次臉,便叫那些女子瘋了魔,甚至同他能平起平坐。若真是時常出現(xiàn),可真要招蜂引蝶了。

  要真是個男子也罷了,偏偏她是個女兒身……

  幸得陸明驕身量很高,也是個腿極長的。他回憶起后山發(fā)現(xiàn)她時他一把扯落了裹胸布……想想也確實不是個容易讓人看出來的。

  委實平板了些。

  憶起之前那樁子事,坐懷不亂楚下惠不禁有些思緒飄忽……

  不過,一檔子事又將他拉了回來。

  鎮(zhèn)國公府人丁稀少,子嗣不興。雖是幾朝元老,但這些年偏安于金陵,與勛貴走動地也少,已然有一些頹勢。

  楚定瀾搜尋著對鎮(zhèn)國公府的印象,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些苗頭。

  天元十三年,鎮(zhèn)國公府小侯爺奔赴西北抗遼,不幸身亡,消息穿回當(dāng)日其夫人正在府內(nèi)產(chǎn)子。

  聽得噩耗當(dāng)即暈厥,而后難產(chǎn)。

  眾人急急搶救,第三日才誕下一個病懨懨的兒子,便是正房唯一的嫡子陸明驕。

  然而據(jù)聞小道消息,當(dāng)夜府邸里有個接生婆抱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死嬰。被大晚上來送禮的太史夫人的小廝撞見。

  后頭卻沒了后續(xù)。

  當(dāng)時小侯爺戰(zhàn)死之事太大甚至舉國哀悼,根本無人有心顧忌這來路不明的死嬰,因而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非他乃平昭王世子,父親是中宮皇后二嫡子,這些秘辛也難以知曉。

  現(xiàn)在想來……有些巧合。

  他不禁做了個大膽的猜想。

  莫非……這個陸明驕并非小侯爺?shù)难}?楚定瀾瞇眼,并非不可能。興許真正的陸明驕,怕是出生就死了。

  思緒漸漸飄遠(yuǎn)到一個不可言說的地步,他淡淡收回,斂下了那些涌動的暗潮。

  他面色重歸淡漠。

  無論這個陸明驕?zhǔn)遣皇擎?zhèn)國公的血脈,都與他無關(guān)。

  當(dāng)下最要緊的,是將她送回鎮(zhèn)國公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國公府這般的一方豪強(qiáng),是朝中各個黨派爭相哄搶的座上賓。

  即便不大摻和京城里的事,但這立足過百年的人家,根基到底深厚底蘊(yùn)豐富。

  楚定瀾此人,心智謀略武藝風(fēng)采不論哪個都是頂好。他是再嫡親不過的皇親國戚。

  當(dāng)今圣上是他皇爺,他父親雖不行,可他是個行的。自小便頗得圣眷橫霸京城。然待得圣上百年之后,他們這些子子孫孫自然免不了一輪奪嫡之爭。

  雖現(xiàn)下看著風(fēng)平浪靜,可早早地悄聲做好準(zhǔn)備才是正理。

  他那昏聵的父親,枉為嫡子,再酒囊飯桶不過。平昭王府也一派烏煙瘴氣。

  楚定瀾每每想到此事便要拱火。奈何他母妃軟弱,總要他不要得罪父親。

  哼。楚定瀾心中冷笑。早年他偷摸將他父親綁了抽鞭子一事得虧做得隱秘,若讓他那母妃知曉了,怕是要押他進(jìn)祠堂給父親磕頭。

  京城中人面上不說,可誰不知道平昭王府這么個爛攤子全靠那閻王投胎的世子扛著?

  若非他十四起就鎮(zhèn)守邊疆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又自行請命捉拿反賊吳自闖掙來了一堆驍勇名聲,這平昭王府當(dāng)真要被幾個叔伯王爺擠兌到地縫里。

  那昏庸的老東西還敢要他致歉?

  只楚定瀾鳳眼冷冷一瞥,他不像老子的老子就兩股戰(zhàn)戰(zhàn)瑟瑟發(fā)抖。

  一家子都仰仗他的鼻息過活,再膽敢說三道四便扒了衣裳綁了掛到府邸前的牌匾上示眾。

  袖子忽的被扯了兩扯,楚定瀾一通心緒中斷,被硬生生拉了回來,他冷著一張臉默然地看著不知死活煩擾他的陸明驕。

  陸明驕偏生就同旁人不同,就是不怎么怕他的冷臉。她方才瞧這人突然間不理她了自顧自發(fā)呆,本也就不想理會了。

  可巧的是,她肚子有些空蕩蕩。

  陸明驕現(xiàn)下雖只有五六歲孩童的智力,五感卻還是俱全的。她肚子極小地咕嘰了幾聲,在狗窩似的床榻上翻找了幾圈也不見能吃的。

  委屈便又涌了上來。禁不住就拽了這黑臉美人的袖子口。

  見他終于回神,她于是看著他的臉,不大開心地認(rèn)真道:

  “餓……”

  楚定瀾一默,想想?yún)s也明了。她這些天日日米湯藥汁,醒來又大大鬧騰了一番。傷中的人本就體虛,這下一來更餓得慌。

  也不知怎地,楚定瀾充當(dāng)起了父兄似的角,傳令在帳子外頭自以為無聲無息聽墻角的若云端來飯菜。

  此時已是正午,恰巧也到了吃飯的點。

  若云縮著身子一驚,暗道這世子將軍的眼睛可是長在天上?這般都能看見,而后便應(yīng)聲一溜煙地跑去了飯?zhí)谩?p>  殊不知她那時而沉重時而松緩的呼吸聲早落盡楚定瀾耳朵里。

  正此時部下何霸天來報了,楚定瀾冷著臉將陸明驕又裹了一層,披散的發(fā)大略梳理了一番便應(yīng)讓他進(jìn)來了。

  何霸天早有來覲見將軍的意思,奈何這一上午都沒在操練場見到人影。靈機(jī)一動便先把飯吃了找來帥營。

  待到得了準(zhǔn)許,他這才掀了簾子進(jìn)門。

  只是這甫一進(jìn)門,就是一驚。他指著那披著頭發(fā)一身白衣正死乞白賴把玩楚定瀾手上覆甲的陸明驕看向楚定瀾,莫名地結(jié)巴:

  “這,這陸四郎竟是醒了?”他卻沒留意到聽得陸四郎三字的楚定瀾眼中有一絲光閃過。只是心下覺著怎生看得這樣怪異?一個大男人,還是個同他將軍一樣齊名大晉的殊華公子陸明驕,怎會是這樣一會皺眉一會憋嘴的白癡模樣?

  空張一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罷了。

  哪里有半點男子氣概!

  活脫脫就是是個傻子啊。

  這也配同將軍齊名?!

  嗨呀,京城那些娘們的眼珠子可是被屎糊滿了?

  何霸天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粗莽武將,最討厭那些一拳就倒的小白臉。

  依他看,同多了個把兒的女人有何區(qū)別?至多就是好站著撒尿這一點像個男的。

  這些個東西,只會寫些酸詩吊沒見過他這等子英武男人的小姑娘則個。將這風(fēng)氣禍害地不淺吶。就該賣進(jìn)相公館里!

  當(dāng)下再看陸明驕的眼神,便鄙夷不屑至極了。

  然陸明驕如今是個傷了腦子的傻子,何霸天這熊似的模樣讓她不自覺地不喜,這下對比便覺著身旁那個雖然臉黑,但至少長得漂亮叫她看著舒爽些。于是面上便嫌棄了,挪著屁股躲在他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瞧他。

  何霸天見這毫無半點男子氣概的陸四郎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嫌棄他,當(dāng)下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瞪他一眼。

  察覺身后的傻子好像頃身上前,一旁悠然看戲的楚定瀾這才拉了她手,懶洋洋出聲:

  “莫要欺人。陸四公子傷了腦子,如今如同五歲稚兒。舉動不合時宜在所難免?!?p>  何霸天倒豎的眉毛一松,漸漸就放了下去。他有些狐疑:

  “當(dāng)真?”

  楚定瀾冷冷瞥他一眼,不置一詞。

  他便知道這是將軍懶得理會他了。他怎有膽子置喙將軍的話?再看將軍身后的陸四郎,那眼神清澈……倒確實像個幾歲孩子,當(dāng)下便也信了。

  方才的鄙夷便登時消散了不少,竟還漸漸有些同情。

  雖則長得太過于招女人,但到底也是爹娘給的面皮。怪不得他。

  這時又想起來了鎮(zhèn)國公府的身份。便又有些惋惜。

  大房的唯一嫡子,名冠大晉的好相貌,不小心被吳自闖劫走進(jìn)了賊窩就罷了,如今竟然還癡傻了。

  ……也是個倒霉的。

  至今不到十七年紀(jì),也不曾聽說有多少風(fēng)流軼事。正是定親的好時候。

  這陸明驕傻了的消息要是走漏了出去叫人知道,捧高踩低的貴人們?nèi)绾芜€能將自家閨女嫁過去?

  也并不是說殊華公子當(dāng)真討不著媳婦兒。憑借這這相貌和家世,,橫豎是不愁的。

  但至多就是些商戶女子,抑或是甚破落戶九品芝麻官。

  這鎮(zhèn)國公府什么地方?開國元勛??!祖上還有免死金牌供著,享世代尊榮,且還能代代世襲爵位。

  足以說明是何等的高門。

  這兩代本就人丁單薄,這么一來……往狠了說嫡系一脈豈不是要絕后?

  這么一發(fā)散想著,何霸天也真就沒了甚不屑之情。

  嘖嘖嘖,真是叫他都不忍心了。

  難怪將軍這般容忍他作為。若換做是他或旁人敢這樣忸忸怩怩地拉將軍,爪子此刻已經(jīng)剁了下酒。

  何霸天也不再看她,眼底精光閃閃:

  “將軍可是要將陸四郎送回金陵國公府?”

  楚定瀾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喝了一口,面色如常。心腹這問題他也不藏著掖著,只頷首。

  得了這反應(yīng)何霸天登時了然。想起了今日來的目的,他粗莽的臉上皺了起來,神色也惡狠狠:

  “啟稟將軍。那平襄王攜同裕興王一齊來了我軍正營,說是奉圣上口語前來振軍?!彼а弁低悼匆谎鄢懙模蟛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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