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閑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一記無形的重拳狠狠地捶在農(nóng)勁蓀胸口上,每一句話都捶得農(nóng)勁蓀身不由己后退一步,臉色都蒼白一分,身子都佝僂一點,當(dāng)潘小閑發(fā)出最后的質(zhì)問時農(nóng)勁蓀整個人都彎成了大蝦米……
而潘小閑的話也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墳場上萬馬齊喑鴉雀無聲!
“小師弟說得對呀!”
“農(nóng)勁蓀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農(nóng)勁蓀為什么攔著不讓開棺驗尸?他是不是怕查出來師父真的中了毒?”
“東瀛人到底給了他多少錢!”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包括精武門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哪怕農(nóng)勁蓀的老友解元魁也不例外,農(nóng)勁蓀真是百口莫辯急得都哭了!
殺人誅心吶!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鞭r(nóng)勁蓀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霍廷恩:
“廷恩!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收過東瀛人的錢!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霍廷恩嘆了口氣,他終究還是個老實人,拍拍農(nóng)勁蓀的手背對大家說道:
“農(nóng)大叔是我父親至交好友,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他只不過是一時糊涂?!?p> 安撫了農(nóng)勁蓀,霍廷恩轉(zhuǎn)向陳真和潘小閑,毅然決然的道:“開棺吧!”
潘小閑也知道農(nóng)勁蓀是一時糊涂,究其根本農(nóng)勁蓀不是壞人,只是私心太重格局太小。今天他這一番話是想敲打下農(nóng)勁蓀,讓農(nóng)勁蓀以后老實點兒。相信沒有了農(nóng)勁蓀的打壓、挑撥,霍廷恩自然成長起來會更好。
所以既然霍廷恩這么說了,潘小閑也達成了目的,也就這么放過了農(nóng)勁蓀。
沒有了農(nóng)勁蓀的阻攔,陳真指揮著把霍元甲的棺材很快從墳里挖了出來。
然后在外國醫(yī)生史密斯的指導(dǎo)下,陳真親手挖出了尸體的肝臟,很快史密斯就確認(rèn)霍元甲確實是中毒死的,并帶回去化驗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
有家飯店里,始終愁眉不展的陳真看到潘小閑終于從后廚里走出來,忍不住問道:“小師弟,這么晚了把我和廷恩喊過來,到底有什么事?”
霍廷恩也皺著眉頭道:“是啊,回去晚了被農(nóng)大叔看見又要被他訓(xùn)斥?!?p> “快拉倒吧大師兄!”潘小閑撇了撇嘴:“你是忘了咱們怎么認(rèn)識的了吧?”
霍廷恩:“……”
潘小閑笑瞇瞇的把兩碗紅油抄手分別擺在了陳真和霍廷恩面前:“先吃再說!”
“小師弟——”陳真本來是不餓的,但是紅油抄手的香氣往鼻子里一鉆,肚子里就“嘰里咕?!苯辛似饋?,他低頭一看這碗紅油抄手,小元寶一樣的抄手泡在紅艷艷的紅湯里,搭配著碧綠的青菜讓他不禁垂涎欲滴。
“小師弟說得對呀!”陳真不知道潘小閑的水平,霍廷恩可是知道的。何況他還沒吃過紅油抄手,于是毫不猶豫的拿起筷子:“先吃再說!”
既然霍廷恩都這么說了,陳真也就不客氣了,折騰一天他還沒吃東西呢。
潘小閑自己也吃一碗,他這幾天頓頓都吃自己做的山城小面和紅油抄手,本該早就吃膩歪了,可是史詩級太牛逼了,他每次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之后潘小閑習(xí)慣性的端起了一杯老蔭茶“噸噸噸噸噸”——舒坦!
再瞅瞅霍廷恩和陳真,他們竟是都和潘小閑一樣靠坐在椅子上挺著小肚子。
哥仨兒心滿意足相視一笑,美食真的能讓人快樂,哪怕只是暫時的快樂。
“叮咚!已獲得陳真好評+10,請老板再接再厲!”
“叮咚!已獲得霍廷恩好評+7,請老板再接再厲!”
果然啊,給霍廷恩換個口味就又是滿值好評了!潘小閑默默地總結(jié)經(jīng)驗。
陳真:“小師弟,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潘小閑就拋出了問題:“大師兄,五師兄,你們說師父是怎么中毒的?”
陳真嘆了口氣:“師父在外面那么多應(yīng)酬,被人下毒也是很容易的事……”
“不?!被敉⒍靼欀碱^:“父親為了和芥川比武,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靜養(yǎng)。
“他根本沒有出去應(yīng)酬?!?p> 陳真臉色一變:“精武門有內(nèi)奸?”
“不會吧……”霍廷恩猶猶豫豫的囁囁嚅嚅:“精武門怎么會有內(nèi)奸呢……”
“如果沒有內(nèi)奸,師父怎么會中毒?”潘小閑插嘴:“誰負(fù)責(zé)師父的飲食?”
“小惠?”霍廷恩這回毫不猶豫的否定了:“不可能,小惠不可能的!”
“為什么?”潘小閑雖然明知道不是小惠,還是故意追問他一句,畢竟小惠負(fù)責(zé)照顧霍元甲的飲食起居,可以說是最有機會給霍元甲下毒的人。
“反正就是不可能!”霍廷恩堅定不移,但到底為什么不可能他也不說。
潘小閑倒是想起了霍廷恩和小惠的互動情節(jié),比如說在陳真和霍廷恩之間,師兄弟們其實都有些搖擺,但小惠始終都堅定的站在霍廷恩這一邊。
又比如說霍廷恩徹夜未歸,別人都沒有在意,或許根本都不知道他徹夜未歸。只有小惠在意,而且還問霍廷恩去了哪里?;敉⒍骱懿蛔匀坏木娃D(zhuǎn)移了話題,但霍廷恩這時已經(jīng)是館主了,除了農(nóng)勁蓀誰有資格問他?
再比如霍廷恩被陳真教做人之后就離家出走了,小惠給農(nóng)勁蓀上茶,農(nóng)勁蓀很客氣的對她說謝謝,又問她怎么不吃飯,小惠說我沒有胃口。
既然農(nóng)勁蓀這么問她,很顯然霍廷恩離家出走就只有小惠一個人吃不下飯……
還比如霍廷恩和師兄弟們練功間歇,小惠給他們送水喝,別人都只喝水,小惠唯獨給霍廷恩準(zhǔn)備了毛巾擦汗,霍廷恩喝水擦汗的時候小惠全程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就連曉紅看到都說小惠對霍廷恩真的好好哦,小惠說我對待每一個人都一樣,但明明剛才她就只給霍廷恩準(zhǔn)備了毛巾。
曉紅問廷恩在精武門是不是武功最好的一個,小惠說是。曉紅又問那陳真呢,小惠說他們兩個差不多,武功都很好??墒蔷驮跁约t被贖身回來之前,霍廷恩剛被陳真教做人了,否則也不會意志消沉的藏在醉心樓……
所以潘小閑判斷霍廷恩和小惠是有感情線的,甚至很可能她就是童養(yǎng)媳!
這點從霍元甲死了之后小惠在精武門的地位仍然很特殊就可以看得出來。
而且霍廷恩雖然很喜歡曉紅,但似乎從沒考慮過未來,也許就是因為小惠……
最后霍廷恩在去和藤田剛比武時,心懷死志,也是把曉紅托付給了小惠照顧。
霍廷恩或許不喜歡小惠,也不想娶小惠為妻,但他對小惠是絕對信任的。
“小惠不可能。”陳真也說,拍了拍霍廷恩肩膀,他們倆其實也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