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我吃,你這么辛苦烤出來的黑兔子,我怎么不嘗嘗呢?”芍姐兒打趣道,用手把兔肉撕下來一塊,吹了吹,嘗了一小口:“能吃?!?p> “那比起你之前吃過的如何?”年譚問道,好似等待著芍姐兒的夸獎。
“嗯。”芍姐兒在回想:“生平,最,難吃的一次烤兔子。”刻意拉長了前三個字,眼瞅著年譚從激動到泄氣,芍姐兒又放聲大笑了起來。
夜里,年譚讓芍姐兒睡在他的床榻上,而他自己則是在椅子上湊乎了一宿,芍姐兒言:“那以后呢,你天天睡在這里也是個辦法?!?p> 年譚聞言,一手托腮,笑意盈盈地望著她言道:“真是稀奇,你關(guān)心起我來了。我明天回家。”芍姐兒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你怎么能拋棄我的大字,年譚看達到了效果,才續(xù)道:“帶兩個會做飯的丫鬟過來,咱倆的一些換洗衣裳,一床被褥,還有,一些食材。畢竟我照顧你也多有不便。”
這芍姐兒正欲睡下,卻不料上床時倒是保持了腿沒動,那手卻一抓空,單腳站立本就不穩(wěn),這不,摔倒床上還把傷口撕裂開了。年譚到底是沒趕到扶住,又看見芍姐兒手臂白紗下星點泛紅,心下大不妙。
“傷口又裂開了?!蹦曜T擔心言道。
芍姐兒從小嬌生慣養(yǎng)那受得這種痛,“啊”的一聲,便淚光閃閃了。
“薛世芍?!?p> “嗯?”芍姐兒鼻腔中哼了一聲,“你看不出來我很痛不想說話嗎!”
“你疼,我知道。但,你能不能掐自己?!蹦曜T的大臂被芍姐兒的柔荑狠狠地掐了一下,現(xiàn)下都估計發(fā)青了,芍姐兒看著他臉部抽搐,突然又笑了出來。
“來,乖乖坐下,等著我去拿藥箱?!鄙纸銉捍丝探K于是消停了,像一只安靜的小貓。
年譚回來,準備給芍姐兒重新包扎,卻尷尬了起來。傷在胳膊偏上部位,這藥脫去上衣才能換紗布。那會子芍姐兒昏迷,為了救人,自己也就沒想那么多,可現(xiàn)在,非禮勿視,這又如何說的出口。
芍姐兒在一旁看著年譚走了神,突然言道:“是,要脫衣裳嗎?”
年譚沒想到芍姐兒竟如此直接詢問,臉頰微微發(fā)燙:“不不不,不是,要要?!?p> “到底要不要!”若說剛才芍姐兒問也是帶著五分嬌羞,此刻便是一點也沒有了:“一個大男人怎如此磨磨唧唧!”
“要,要脫?!蹦曜T聲音逐漸減弱,最后一字可以說是如蚊細語。
芍姐兒這才害了羞,但是自己先提出來的,便強裝著無所謂:“愣著干什么,轉(zhuǎn)過去啊,難不成你想偷看?你想娶我,我還不想嫁你呢!”
這下子年譚更是臉如火燒,連忙轉(zhuǎn)身,饒是他已弱冠之年,也從未見過向芍姐兒這般女子,一時間招架不住。
“好了?!鄙纸銉郝曇魫瀽灥摹?p> 年譚走至榻前坐下,看到芍姐兒的傷就已恢復作為一名醫(yī)者嚴肅認真的正常神色。輕輕拆下繃帶,揭下紗布,看了看傷口,言道:“還好,沒有太嚴重?!彼D(zhuǎn)身從身旁的藥箱中拿出一小瓶止血的傷藥:“一會兒上藥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忍。”說罷,年譚便開始小心翼翼的上藥,還輕輕吹氣,想著能稍微緩解一些痛苦。
簡陋狹小的屋子里,只有微弱的燭光在一閃一閃,忽明忽滅,他二人都沉默著,一個乖乖的坐著,另一個則是在認真的上藥,沒有言語,也無需言語。
翌日,一大清早芍姐兒起來就只看到茶臺上的飯菜,一旁放著一封信。芍姐兒極其小心的下床,緩慢的走過去,先是打開信封,將信展開放置茶臺。后自個兒坐下,先倒了一杯清茶潤潤喉,續(xù)拿起筷子吃了幾根青菜,口中說道:“還是那般難吃。”放下筷子,轉(zhuǎn)頭才把目光放回信上,大致草草看了,不過是說他年譚先下山回家去了,走的早些,也好回來早些,盡量趕在午時前回來,讓她放心,之后便是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注意的事情,芍姐兒沒有心思,就未往下讀了。反而是去研究那難吃的飯菜他是如何做的出來的。
果沒有食言,年譚未到午時就趕了回來,人還未進門,便喊道:“世芍,我回來了。”他身邊跟著兩個丫鬟,三人皆是手中提滿東西,芍姐兒卻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兩個丫鬟:“你們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