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不少醫(yī)館,持詔挨個把他們館內(nèi)經(jīng)驗最盛的大夫都叫了過來,大致與他們說明來意后,去鐘府備了一輛馬車載著他們立即回了那村子里。
村長把大夫們都帶至了患者家中,持詔亦跟著去了,只見大夫們挨個給他們把脈,后又聚集在一起探討結(jié)果,良久,不見有人出聲,持詔這時走上前,先開口問道:“他們這二人到底得了何???你們可診斷出來了?”
“這,老夫還不敢確定,還需回去研究一番,只是這病估計是大大的不妙??!”其中一位大夫走上前言道。
“不知此話怎講?”村長問道。
“他二人皆脈象不穩(wěn),且都伴隨著高燒、發(fā)冷、意識不清,頭痛難忍等癥狀,據(jù)醫(yī)書上記載,此可能……”那大夫繼續(xù)言道,卻被旁邊的另一位大夫打斷了話:“這我們醫(yī)術不精,實不敢確認,還請公子通融我們幾日,才好得出個準確的結(jié)果?!?p> “也好,那我過幾日便去再問你們。只是他二人現(xiàn)下這般情形有何辦法壓制?”持詔問道。
“壓制還是有辦法的,待我去開幾味藥材,熬制成藥,一天三頓喝下便可,但也只能是壓制。只是這病可能極易傳染,大家以后還是少來為妙,遇特殊情況要捂住口鼻,且盡量避免與病人直接接觸?!弊钕惹暗哪俏淮蠓蜓缘馈?p> “好,我們會注意的。”村長言道。
后持詔拜別村長與眾人回鐘府復命,并如實告知了此次所遇怪病,鐘二爺思慮在三,準備讓自家的私人醫(yī)者前去看看,畢竟若搞不好,那可是會損了兩條活生生的人命。
翌日,鐘二爺沒等來自家大夫的辭行,卻等來的是二公子的噩耗。
鐘持詔病了。
據(jù)丫鬟來報,持詔乃是高燒不退,渾身發(fā)冷,伴有輕微頭痛的癥狀。鐘二爺聞言,心中警鈴大響,暗叫不妙,急忙先叫大夫來看持詔。
馮知秋一大早準備前往家主所說之地,卻被下人來報,把自己叫到了二公子處。昨日聽鐘二爺跟自個兒說那患者的癥狀,心里便有幾分確定,只待今日前去把脈后下正確的診斷,此時他站在二公子的床邊,望著同樣相似的情景,把了脈,便急忙把屋里人都趕了出去,在室外對鐘二爺言道:“若我沒猜錯的話,此乃鼠疫?!?p> 鐘二爺大驚,醫(yī)書上曾有記載,故鐘二爺自是知道這疫病威力。當即急忙差人前去那村子通信,要求把患者立即隔離,后在鐘府后院里辟出了一間小屋,給持詔居住,尋常送飯從窗口進,只一丫鬟在里伺候,用著那馮大夫所說的法子,拿棉花紗布制成寬為一長正好掩口鼻的巾帕子帶著。
鐘府其他下人則是遍布江南各地,尋訪此類患者,對他們加以管理,而馮知秋這幾日則是夜以繼日的研究對癥的方子。
可這病發(fā)現(xiàn)的終是晚了一些,東南西北四個村子,家有多多少少的得病人出現(xiàn),且皆是一傳十十傳百,如滾雪球般的愈演愈烈。鐘二爺當機立斷上疏皇上,詳細把此次的疫病告知,并希望加派人手醫(yī)者火速前往江南救治百姓。
尋常百姓自認為是傷寒,便不甚上心,只聽說了此病的嚴重后,便有多人前來醫(yī)館鬧事,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真是弄得人心惶惶,雖以加以安撫,但仍收效甚微。此一鬧,非但不能讓大夫們潛心鉆研,更是有人大聲喧嘩當街唾罵,不能冷靜接受治療。
而鐘二爺早已無暇顧及持詔,天天衣不解帶在街上一個個的安慰群眾,財力物力跟不上的,都是二爺先掏了腰包,眼看路未修整,支援未到,鐘府已猶空殼,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