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時間,呂峰才來到了營地附近,他還記得這個路標是他們剛剛出發(fā)半天的時候所設(shè)立的。根據(jù)秦瀟的指揮,他們基本每半天會設(shè)立一個路標,便于返回營地的時候不至于迷失方向。對于現(xiàn)在的呂峰來說,回到營地并不是一段輕松的路程。雖然秦瀟做出了一些簡單的規(guī)劃,但畢竟沒什么捷徑。他們趕來的時候就花了兩天多的時間,這還是憑借著魔力做支撐。
而現(xiàn)在不管是魔力和體力,幾乎都已經(jīng)消耗殆盡。雖說可以慢慢吸收周圍空氣中的魔力,但也幾乎都被用于恢復(fù)身體的損傷。
而魔力在用于恢復(fù)的同時,會加劇體內(nèi)能量的消耗,本就沒有穩(wěn)定食物來源的一行人更是耗費了相當(dāng)長的時間來尋找那些可以吃的東西,不論是昆蟲、野獸還是可使用的果實,凡是看見的幾乎都被他們搜刮干凈了。
花了將近
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用到了。
“秦瀟,你說咱們是不是今天就能到了?”呂峰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回過頭看著那幾條在烤在火堆上的魚,有些疲憊的問著秦瀟。
雖然他也知道這種問題沒什么意義,畢竟路程就在那里擺著,但一路上不說點話總是感覺壓抑。
并沒有什么調(diào)味料,這幾天來吃到的食物都只是簡單烤熟,血肉的腥味揮之不去。即便由于魔力的消耗,身體總是處于姐狀態(tài),呂峰依然有些排斥這種沒有味道的食物。
相比之下,若不是肉類能帶來更多的能量,呂峰甚至寧愿只吃植物的果實。
“快了,加快速度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了?!鼻貫t抬頭看了看天色,回答道。同時又翻了翻手中的玉,免得有一面被烤焦。
政務(wù)的陽光從樹林間灑下,零零散散照在呂峰幾人頭上。離開了赤妖鳥制造的空曠區(qū)域后,數(shù)臨風(fēng)仿佛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寂靜、昏暗,有偶爾有這幾聲鳥獸蟲鳴。
當(dāng)時半天的路程,如今卻還得快些趕路。但不管怎么說,呂峰也不想再在野外睡上一晚了。輪流值守讓本就疲憊的幾人沒辦法得到很好的休息,到現(xiàn)在甚至連這種程度的陽光都會覺得有些刺痛,偶爾還會被光線刺激得流出眼淚來。
······
當(dāng)呂峰幾人終于回到營地的時候,時間確實也和秦瀟所說的相差無幾,整個森林的陽光幾乎都消失不見了。
看到營地篝火的那一瞬間,呂峰甚至激動地想要高呼出聲。
老子終于能睡覺了??!
但是因為考慮到會比較蠢,呂峰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而此時影帝中的氣氛卻并不尋常,因為這里來了一個大家并怎么不歡迎的人。
“張安?!你來這里干什么?”
看見張安的時候,呂峰也非常驚訝,甚至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下意識地進入了戰(zhàn)斗前的準備狀態(tài)。
但是看見周圍的人都沒什么反應(yīng),呂峰也明白過來,是自己有些過激了。張安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了一段時間了,看這個架勢,估計和其他的人已經(jīng)談過一些什么了。
秦瀟看了張安一眼,見呂峰問了出口,就也并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下,偏過頭看著坐在人群中的張安。
張安同樣深深回了她一眼,其實在這幾個人剛剛回來的時候,張安就已經(jīng)注意到他們了。
尤其是秦瀟,在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他就被這個女人的能力陰了一下。那種能夠驅(qū)逐附近魔力的神賜能力,他也就見過這么一次。
“我當(dāng)然是從火墻里逃出來的?!睆埌驳恼Z氣顯得有些冰冷,似乎并不想談?wù)撨@件事,但大概是考慮到現(xiàn)在還在別人的地盤,還是選擇了回答呂峰的問題。
“啥?火墻到底要干啥,怎么連你也要抓?”呂峰有點奇怪,按理來說火墻不應(yīng)該會對那些早就上報能力的人動手,不然這么多搞兩次,人心早就散了,誰還會給他賣命。
“不,我殺了人。”張安長嘆一聲,靠在了身后的石頭上,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這幾天的事情讓他簡直無法接受。
而聽到他的回答,呂峰也愣住了。在他心里,張安一直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不僅在個人的戰(zhàn)斗力可圈可點,在作戰(zhàn)指揮上也絲毫不差。
更何況張安從來沒有過什么違反規(guī)定的記錄,不僅自己一直嚴守著火墻的紀律,對呂峰這幾個隊員也都是嚴格要求。
這樣的人要說自己殺了人,若是沒有什么極其重要的原因,呂峰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當(dāng)下也沒有再說什么,就只是看著張安,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父親死了。”這句話說出口,張安似乎沒了什么繼續(xù)說下去的欲望,閉上眼睛不再多談。呂峰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從大部分人的臉上都能看出,張安之前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呂峰!別問了,趕緊去休息吧,火墻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搜索咱們的位置了?!鼻貫t叫住了想要開口的呂峰。
看了看閉眼靠在哪里的張安,呂峰最終也沒有開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剛一躺到床上,就有一種昏昏沉沉的感覺襲來,呂峰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但是張安所說的話卻一只在呂峰腦海中回繞。如果呂峰沒記錯的話,張安的父親很早之前就在一次任務(wù)中,為了保護他的隊員而犧牲了,這還是張安以前聊天時和他們談起的。當(dāng)時張安的語氣很平和,甚至隱隱有著一絲自豪。
但剛剛的口氣聽起來卻完全不是這樣,悲傷和憤怒完全不加掩飾,任何人都能夠感受到他對于火墻的極端情緒。顯然,這個事情并不像他當(dāng)時所講的那么簡單。
在他們離開火墻的這段時間,張安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將這樣一個甚至有些冷淡的人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悲傷和疲憊中又混雜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還沒等呂峰想明白,繃緊的身體就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終于抗不住這些天積攢下來的倦意,沉沉睡了過去。

欲寄鱗游
希望大家安好,愿天堂沒有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