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不輕的力道一下把曲時月拉回半個身體,她錯愕地笑容愣在臉上來不及收回。
少女吹破可彈細(xì)膩而溫和的皮膚與自己的手掌皮膚緊緊相觸,雖然在此之前兩人早已有過多次類似舉動,然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心無雜念問心無愧。
昨日之后的他,好像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少女有一絲不同,而具體哪里不太一樣,你讓白千帆仔細(xì)回答,又開始講不出哪里不太一樣。
這一拉一頓的兩人都沒開口說話,曲時月愣神兒回頭就看到白千帆神色復(fù)雜多變望著自己一動不動,自己的手腕正嵌在他的手掌中。
“云錦高貴典雅布料柔滑細(xì)膩,而且是重工之下繡娘最難刺繡的布料,可是一旦成品必屬佳品,它是我心中所以布料里最完美的,一如是你。”
白千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一些什么鬼話,說著說著臉就不知不覺漲紅起來,可話都說了一半,總不能虎頭蛇尾,只能硬著頭皮說,呵呵,說了啥他真的也很懵,面上只能裝的冷酷無情,實際心中慌得一批。
曲時月聽此話以為他知曉今天自己這般費盡心思打扮,是為了不讓他小瞧了自己去,也沒有過多細(xì)想。
只因哪有想到這個白千帆不懂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就這樣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她到底還要不要面子啦!
頃刻之間她好似覺得有火焰順著兩人相碰的地方燒起來,而且是非常迅猛的火焰撲面而來,轟的把她整個人都要點著。
好在白千帆及時意識到自己好像太過魯莽,眾目睽睽之下能干出這等事情,也只能是他了。
忍著腳抽筋一般的雙腿酸軟無力,白千帆似一道疾風(fēng)勁草飛跑到無影無蹤。
沒臉沒皮的,自己剛才定然腦子里裝了漿糊水坑!
好吧,咱青蓮派祖安分隊小隊長三師兄,狠起來連自己都罵,是個狼人。
曲時月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白千秋不悅地撤回腦袋,湊到曲時月面前悶悶不樂。
“喂,你倆是不是有什么貓膩,他逮著你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什么布料啊,完美呀的,說,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干壞事了!”
白千秋佯裝怒氣沖沖地樣子,有些郁悶,眼神兒來回在曲時月僵硬的臉上以及笑容掃視,然后嘴角忽地裂開,像是發(fā)現(xiàn)小秘密似的偷笑。
“我知道,你倆果然背著我偷偷摸摸?!卑浊镎f的不明不白,曲時月一度緊張,忙搖手。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誒!你在緊張什么,果然有和白千帆偷偷確認(rèn)哪種布料最好是不是!你倆黑幕操作!”白千秋得意洋洋一點指出自己的想法。
“啊,什…好啦沒想到居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曲時月還以為師姐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夜偷偷出去過的事情,想要和自己當(dāng)場對峙,差一點沒被一口氣噎死過去,沒想到她說的是這個事情。
為了順下去曲時月只能暫時應(yīng)下師姐強(qiáng)按下的罪名頂替上場。
在曲時月的小屋子里折騰半天,閑暇時光總是快速飛逝,午膳時路過大廳看著半遮半掩的門,曲時月沒想到師傅師娘居然還沒有審訊結(jié)束,不過肯定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才會受到關(guān)注。
她收回眼神兒和師姐走開,但是半路上突然感覺到自己好似被人窺視一般,她遲疑地扭頭觀望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正常。
察覺到曲時月的心神不寧,白千秋收斂自己的大笑,陪她一起停下腳步看看四周。
“怎么了?有什么不正常?”
師姐的問題讓曲時月不由自主地心頭一緊,她蹙眉搖頭卻說不出緣由:“沒什么,突然想到娘親了,以前都是我和姐姐陪著她,姐姐出嫁后,就我和娘親在后院,爹爹事務(wù)繁忙沒閑逸時間,現(xiàn)在我也走了,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可是安好?!?p>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白千秋無法給她安慰,因為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樣子的情緒,如果說親情,那只能算她和白千帆這個弟弟最為深厚,再者就是山上的眾人。
母親嗎?
白千秋牙齒無意識的咬著下嘴唇,她腦海中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還有那個溫柔的女聲在低低唱著搖籃曲。
囡囡乖,囡囡乖,不怕山來不怕海,囡囡乖,囡囡乖,有玉顏來有……有什么來著?
“師姐?師姐!你怎么啦?”
白千秋無端陷入沉思中,直到曲時月?lián)鷳n地推了推她,方才回過神兒,而后仔細(xì)想了想剛才那些畫面,居然一絲也想不起來了。
“沒事,咱走吧,沒啥事?!?p> 白千秋有一瞬沉默,曲時月來不及問清楚就看她一如既往明艷似驕陽,仿佛那一瞬間師姐臉上的無助感都是她的錯覺那般。
天色微涼時,日暮蒼山遠(yuǎn),有一道詭異的黑色影子穿梭在最后的夕陽下,黃昏時的火燒云像極了還沒有完全燃燒殆盡的織布。
“主子,前往青蓮派的魅影傳來消息,姬無歌被擒獲,唯恐是已經(jīng)無法正常提供養(yǎng)分?!?p> 煙花巷柳處一棟豪宅內(nèi),有一紫衣男子支手撐著腦袋看似假寐一般,然而他不安定的手指敲打在平滑的桌面上。
這足以表明,男子并非是如同他表面上這般內(nèi)心平靜。
至少聽到地上的奴才匯報的時候,他稍微遲疑不定停頓的呼吸聲,帶著一絲沉默。
似乎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一身黑色勁裝跪在地上的人,雙目帶著緊張,手掌心沁出細(xì)汗,不斷眨巴眼睛告訴自己沒有事情,同時又因為主人沒有吩咐他起來,便一直就這樣跪著。
時間好似停止一般,屋內(nèi)的兩人均不講話,一個是不敢發(fā)出一點兒聲音,一個是默不作聲不知在思索什么。
半響,坐在椅子上假寐的紫衣男子無聲睜開眼睛,令人驚訝感到奇怪的是這男子居然擁有一雙銀色眼眸,如同月下夜景里水光瀲滟的波紋,說不上多么驚艷,可就是讓人看到他這一雙眼睛就會不舒服。
“哦?怎么個說法?青蓮派準(zhǔn)備把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