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劉洋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知道父親的死背后另有隱情,但是他不明白,或許說他沒有想到,自己想找的殺父仇人會在自己的面前,在父親的墳前,親口承認(rèn)自己就是殺害父親的兇手?!?先生,請你解釋一下?!?p> “哎呀,叫我小7就好了,加個先生,多見外呢?!?先生依舊是一副鎮(zhèn)定的神情說道。
“7先生,你一定知道我早就懷疑父親的事情了,酒駕出車禍?父親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的,而且僅僅間隔兩個月,吉良先生以同樣的方式死去。就算是初中生也明白這其中有什么不對吧,你不會認(rèn)為我真的蠢到認(rèn)為父親的死是個完完全全的意外么?你竟然在我父親的墳前這么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對他的兒子說出你就是他的弒父仇人。你認(rèn)為我下一步會采取的行動是什么?”
“大概是恨不得殺了我吧。”
“是的,我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你,把你的血撒在父親的墳前來祭奠他?!?p> “這時候應(yīng)該有個但是對吧,但是你殺不了我?!?p> “不,你錯了。不是這個但是,我殺的了你?!?p> “哦?”
“你是職業(yè)殺手或是某個組織的死士對吧,7是個代號,東京市里采用洗腦模式的組織不下10個。但是以純數(shù)字命名的組織我從來沒聽說過。所以你大概是外國殺手組織在東京的外援吧。從面孔判斷你應(yīng)該是西亞人,但是膚色卻對不上。西亞人的膚色不會是你的這種慘白。同時現(xiàn)在是6月,即使下雨,天氣依舊有些悶熱,但你卻穿著了一身黑色的長風(fēng)衣,同時你的襯衣也是高領(lǐng)款式的,再加上你那頂大的出奇的禮帽和黑色手套。六月份這樣的氣溫卻依舊讓你需要這樣打扮,大概是因為皮膚病吧。你的皮膚無法直接接觸紫外線,對吧?!?p> “有意思?!?聽著劉洋的分析,笑了笑,笑聲中似乎有著不屑,“但是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呢,既然你知道我是職業(yè)殺手,那你應(yīng)該明白,普通高中生的身手不可能殺了我吧,而且這和你說的我有皮膚病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有關(guān)系,”劉洋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看那片云,大概一分鐘或兩分鐘后太陽會從云后出來,看你的全身措施,大概是完全不能接受陽光直射的吧,我想如果受到了陽光照射,你的皮膚會讓你痛不欲生吧。所以我只要等,等到太陽出來,然后找機(jī)會打翻你的帽子。我就贏了?!?p> “那么你怎么打翻我的帽子呢,我可是職業(yè)殺手,對于一個普通高中生來說,你打翻我帽子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吧?!?p> “所以這就需要一點小道具了?!闭f罷,劉洋從袖口抖出一個方形盒子握在手中。
“鏡子?”
“嗯,這是香奈的化妝鏡。因為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所以在遠(yuǎn)遠(yuǎn)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把它從香奈的包里拿出來了。我想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如果用鏡子把陽光反射到你的臉上,你那頂大的跟草帽一樣大的禮帽應(yīng)該也沒什么作用了吧?!?p> “確實,那么現(xiàn)在你把底牌暴露給我,你還有什么后手來殺我呢?”
“沒有了,之所以把底牌暴露給你,是因為我不想殺你?!?p> “哦?”7先生挑了挑眉毛。
“我不會沖動到殺了關(guān)于父親事件我唯一能接觸到的線索。”
“老劉,”7先生并沒有繼續(xù)和劉洋搭話,而是看向父親的墳?zāi)梗儜蚍ㄋ频膹膽牙锬贸隽艘皇艚鹣?,“你兒子以后肯定是個很了不起的家伙,比我們這群家伙要厲害的多?!闭f完看向劉洋,輕輕地鼓了鼓掌,“你剛剛的推理我大概可以打9分,很精彩,很合理,而且按照你的計劃,也確實可以輕易殺死我。順帶提一句,滿分,100分?!?p> “你說什么?”滿分100分打9分,這對于劉洋來說有點錯愕,“你的意思難道是我的推理漏洞百出么?不可能,你也說了,我的計劃可以輕易殺死你,那我”
“你的推理只犯了幾個錯誤,”7先生打斷了劉洋的話,“第一,我是東歐人,雖然東歐人和西亞人長的有些相似,但是我確實是東歐人?!?p> “即使你是東歐人,那也不能解釋你那病態(tài)般慘白的膚色,最純種的白種人也不會是這種膚色,所以我的推論沒有錯。”
“不不不,這就是你錯的第二點,關(guān)于我的膚色,我不是皮膚病,雖然我很懼怕陽光,但我并沒有皮膚病,即使叫我去做紫外線spa也沒問題,我不害怕紫外線,只是單純的怕陽光直射罷了。”
“那你。?!?p> “第三,陽光直射我的皮膚不會讓我痛不欲生,而是會讓我直接燒成灰?!?p> “陽光?灰?”這幾個詞瞬間在劉洋的大腦中串聯(lián)起來,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是他立刻否認(rèn)了這個可能,因為這太荒唐了,這可是現(xiàn)實世界,不是東歐中世紀(jì)的恐怖小說?!安豢赡?,這種東西,現(xiàn)實世界是不存在的?!?p> “沒錯,就是那個不可能,你推理的最大漏洞,便是那個不可能,你所有的假設(shè)都建立在人類的基礎(chǔ)上,所有推論都必須當(dāng)事人是人類才成立,而如果對象不是人類的話,你的推理便漏洞百出,即使最后的結(jié)果一樣,你確確實實是能夠殺死我,但那不過是恰巧罷了,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最后,就是你關(guān)于代號的那個推論,稍稍差的有點多,重新認(rèn)識一下,弗拉基米爾·尼祿·采佩什七世,因為名字太長懶得念,所以我一般自稱7先生。大概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幸存的吸血鬼。順便說一句,尼祿是我的本名,弗拉基米爾·采佩什則是族名,不管血統(tǒng)如何凡是直系血族都會被賜予這個族名?!?p> “劉洋,他剛剛是不是說他是吸血鬼?!毕隳蔚拇竽X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了,緊緊的抓著劉洋的手臂,“那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大概吧,”劉洋揉了揉香奈的腦袋,看向7先生,嘴角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所以說你就是我的殺父仇人咯?”
“殺父是的,仇人的話,應(yīng)該說不上。”
“那就對了,這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另一個但是,但是我不想殺你,說吧。有關(guān)我父親死亡的真相?!?p> “太陽快出來了,嗯,雖然跟你預(yù)計的時間大概差了幾分鐘,吸血鬼可是很怕太陽的呢。找個沒有太陽的地方我們慢慢聊吧,這個故事可是有點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