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一個多星期慕雅軒都沒有出過門,有時候會陪著冷若楠聊聊天,喝喝茶,有時候也會彈彈鋼琴,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有熟悉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她變得越來越不愛笑,話也越來越少。而且突然變得特別嗜睡,連著幾天都躺在床上睡覺。冷若楠還以為她懷孕了,興匆匆地找來醫(yī)生給她檢查,結(jié)果并不是懷孕。有時候她會不愛吃東西,一天也不吃幾口飯,有時候又會暴飲暴食。
突然有一天的清晨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把自己關(guān)進(jìn)了配方室。
冷沐曦看著配方室的方向,滿臉擔(dān)憂。
夏皓看著滿臉擔(dān)憂的冷沐曦,開口道“這并不是好狀況?!?p>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fā)生以后,慕雅軒就像被關(guān)在漂亮籠中的金絲雀一般,把自己束縛在這空間里。反正出去都是被冷沐曦的人或明或暗的監(jiān)視著,何不如自己就好好待在家。
冷沐曦基本一天都待在家,連公司也很少去,就想著多陪陪慕雅軒,好讓她高興一些。艷陽高照的下午,冷沐曦正坐在園中陪冷若楠喝下午茶,一張臉冰冷,也不開口說話,似乎在等配方室里的人出來。
“曦,雅軒是個好姑娘?!崩淙糸谴蛐难劾锵矚g這個H國的兒媳婦。她深知慕雅軒這樣的家庭條件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多艱難。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倆都是彼此相愛,人這輩子遇到真愛的概率有多低。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慕雅軒,與夏皓一起,她暗地里監(jiān)控過慕雅軒多少次。這女孩子果然沒讓她失望,是曦不應(yīng)該去算計身為妻子的她。如果身邊連一個可信的人都沒有,那曦以后將會多可悲啊。她是真心希望他倆好。
“少爺,左公子在門口,說是來拜訪少奶奶?!惫芗铱粗嫔渚哪凶樱ЧЬ淳吹亻_口。
冷沐曦眼中頓時一股殺意,左澤耀對慕雅軒的愛意怎么可能瞞得過冷沐曦,更何況他也沒打算瞞。
“曦,讓他進(jìn)來陪陪軒也是好的,她現(xiàn)在需要信任的人在身邊?!毕酿┛粗荒槡⒁獾睦溷尻亻_口。
左澤耀看著配方室里的人影,一直待在門邊不說話,嘴角噙著笑意,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沒變,慕雅軒還是年少時,他時常來F 國看望她時的模樣一般,待在屬于她的香氣世界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雅軒似乎才注意到門口的人影,她看起來有些驚喜,往左澤耀身旁走來,輕聲開口道“阿耀?!眳s在看到門口的人影,眼里的光迅速劃滅。
冷沐曦看著她眼里的變化,心底無比憤怒,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鞭D(zhuǎn)身離開。
左澤耀從兜里掏出一個禮物盒子,遞去給她,口語道“底部夾層?!?p> 慕雅軒打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個漂亮的珍珠發(fā)夾“謝謝?!?p> 她以為這個發(fā)夾只是為了配合底部夾層的東西能順利送到她手中,卻不知道,這個些珍珠是左澤耀一顆一顆親手鑲嵌上去的,包含著他所有的愛意。對于她的一切,他總是格外上心,哪怕一個禮物盒子都是他精挑細(xì)選,他的慕雅軒在他的記憶里一直都是一個特別精致的女人。
左澤耀陪著慕雅軒坐在客廳里,如往常一般聊著天。但是他太過了解慕雅軒,她雖然在笑,那笑卻一直未能達(dá)眼底。他拼命說服自己要放她幸福,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早知如此還讓她追求什么狗屁的愛情,就是綁也應(yīng)該把她綁回H 國去。除了憤怒,他心里還有自責(zé),自責(zé)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她。
晚上,趁著冷沐曦去洗澡,慕雅軒拿出禮盒小心翼翼地打開底部的夾層。除了一張銀行卡,里面還有一張黑戶卡,用來隱匿行蹤。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雅軒把卡放進(jìn)錢包后,盯著發(fā)夾出神。不管她做什么,左澤耀總是默默地支持她,幫她,從不問原由。如果有一天她犯罪了,那左澤耀也一定會是她的幫兇,幫她籌備好一切。
洗澡出來的冷沐曦看著盯著發(fā)夾出神的慕雅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試衣間她的各種配飾完全可以與商場的專柜顰美,卻從未見她如此出神地盯著哪一套配飾“喜歡發(fā)夾的話,老公明天帶你去挑你喜歡的回來?!?p> “家里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了,每一套都很好看。”慕雅軒放下發(fā)夾開口道。
“你不喜歡那些不是嗎?”冷沐曦盯著慕雅軒沉聲發(fā)問。
慕雅軒耐心地開口“喜歡啊,都很喜歡。不喜歡就不會留著它們了?!?p> 冷沐曦走向前,捏著她的下巴看向自己,似乎在確定她話語的真假,終于還是無奈道“你喜歡就好,你喜歡的老公都會滿足你。”
以后的每一天,左澤耀都會按時出現(xiàn)在冷沐曦的家中,冷沐曦極為不悅,又無可奈何。只有左澤耀的出現(xiàn),她臉上的笑意才會多一些。她本就是一個極不愛笑的女子,之前因為有了冷沐曦她臉上才總是掛著笑,才會經(jīng)常露出孩子般雀躍的表情?,F(xiàn)在那笑容卻因為左澤耀而綻放,冷沐曦心里極為不爽。順帶著看那只左澤耀今天送過來看起來有些蠢萌的阿拉斯加犬也一起不爽。
又是給他老婆送發(fā)夾,又是送狗的,他左澤耀把他冷沐曦當(dāng)擺設(shè)了?
傍晚的時候,左澤耀開著他紅色的法拉利往回走??粗愤吪R時擺放的路障,左澤耀似乎并不意外,慢慢靠邊停下,掏出煙點燃悠閑自在地坐在車?yán)铩]過多久,一張邁巴赫緩緩駛來,冷沐曦看著鮮紅色法拉利里悠閑自在的左澤耀,冷冷地開口“下車?!?p> 左澤耀熄滅了煙,打開車門下車。冷沐曦就朝他猛烈地攻來,左澤耀也不甘示弱,倆人就在路上糾纏在一起,誰也沒討到便宜。
“冷沐曦,我等你好久了?!弊鬂梢珳喩砩l(fā)著陰冷與那個陽光的大男孩簡直不像同一個人,仿佛冷沐曦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一邊躲著冷沐曦的拳頭,一邊開口。
冷沐曦出手都是殺招,毫不留情,就像從地獄來的使者。
保鏢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左澤耀,冰冷的槍口對著他,他絲毫不在意,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輕蔑地笑到“冷沐曦,你根本不配擁有她的愛。你猜猜我死后,她會不會恨不得殺了你?!彼坪跤窒氲绞裁礃O不開心的事,他極為厭惡地盯著冷沐曦,仿佛冷沐曦是什么令人惡心的病毒一般“不過,你這種人都不配她去恨你。我的軒是那么高傲的一個人,你怎么會配她去恨你。讓她恨你,我都替她嫌臟?!?p> 冷沐曦朝身后的保鏢比了個手勢,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們收起手里的槍退下。冷沐曦笑得極為妖嬈,開口道“她不愛你,便是對你最好的折磨。你應(yīng)該謝謝她,你才能保住你這條命。否則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庇心敲匆环昼姡溷尻厥呛ε碌?,盡管他可以把左澤耀的死跟自己撇得毫無關(guān)系。但他還是慕雅軒怕知道左澤耀出事后會難過,會刺激到她。怕她臉上哪怕是對左澤耀綻放的笑意也再也看不到,更怕她會變得跟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