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憲兵騎士,海曼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原本早上興高采烈,前往憲兵騎士總部,以為自己可以升職到騎士長。
但是現(xiàn)實給他沉重一擊,他這次升職申請被打回來。
上司的暗示,這個騎士長的位置,被外來空降人員占據。
海曼的心情頓時差起來,這意味著,失去這次機會,他可能一輩子只是一個騎士。
海曼自認為,自己不管是對騎士條例的掌握,還是口才,還是各方面的能力。
都完全可以勝任騎士長,但是可惜…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
不過眼前的局面,讓海曼那差到極點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海曼從來沒有想過,他這個憲兵騎士的身份。
連一位裁決機關直屬的騎士長都要給他讓步。
原本以為晉升不了騎士長,此生都要抱憾。
但是現(xiàn)在就算真的騎士長,還不是站在馬下看我臉色。
海曼瞧見維多克的怒火,一種愜意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
表情依舊嚴肅,嘴角藏著戲弄的笑意,捏著公文,繼續(xù)來一句。
“閣下,不要讓我們?yōu)殡y,這對誰都不好,這可是騎士議會的命令?!?p> “今天我非要為難你了!再說一位英雄,難道就沒有權力得到屬于他的榮耀嗎?”
“這…”
見到維多克如同狒狒的狂吼,海曼內心逗笑道,他可不會讓步。
手背在身后,悄悄打著手勢,召集周圍其他憲兵騎士。
而他表面還在應付維多克,維持他的怒火。
有時候別人氣急敗壞的模樣,真的讓人舒爽。
生氣吧,生氣吧,反正最后,還是沒有辦法。
哈哈…誰叫這是騎士議會的命令。
騎士長也不能違抗騎士議會的命令。
楚白看得更為透徹,周圍的生物體察覺到憲兵騎士的靠攏,讓他提醒維多克一句。
“他在召集憲兵騎士!”
維多克見這位憲兵騎士還不讓,甚至偷偷糾集更多的憲兵。
臉色有些陰沉,他大費口舌如此之久,他原本想要好好解決問題。
但似乎有些人,不準備理解他的話語。
而且在一群崇拜著自己的孩子面前,他這份臉算是丟大了!
“閣下,我們按照命令行事,您最好配合…”
又是這句話,維多克大腦都是氣得發(fā)蒙。
“你TM能不能換一句?!”
這位憲兵騎士虛瞇著眼,言語之中也是不善起來,畢竟他的人多。
“違抗騎士議會的命令,作為騎士可是接受審判的?!?p> 四周憲兵騎士的機械馬慢慢繞著,將眾人包圍。
這些憲兵騎士如同找到可以戲弄的獵物,臉色帶著樂趣,還有得意。
他們的職責,不就是整治這些刺頭嗎?
選拔者們只能低下頭,畏懼著,他們不是騎士,他們還是平民。
憲兵騎士,對平民從來不會留情面。
楚白挑挑眉毛,野人一號,野人二號,掩護住首尾。
一旦有動作,楚白會叫他們好看。
海曼望著眼前這一幕,非常的滿意,對付不配合的人,他們憲兵自然有一套。
曾經多少自以為的人,可以認為挑戰(zhàn)憲兵權威,后來都被他們好好制服了。
騎士長算什么,他也不是沒有關過騎士長。
雖然只是地方的騎士長,但是…
這次,這不關到直屬騎士長了嗎?
維多克見到不少騎著機械馬的憲兵,將眾人包圍。
見這位憲兵騎士一點面子不給,還準備動手。
維多克臉色連連變化,沒有猶豫,拿出口哨,一聲刺耳的哨聲。
咻咻咻!
“你做什么?”
眼前的憲兵海曼臉色大變,將腰間的長劍都是拔出來。
而地道中,還在等待維多克,辦事的騎士小隊也是從談笑中驚醒過來。
數(shù)人都是身體一觸,整個人都是嚴肅起來,敏銳分辨哨聲的來源。
“軍團集結令?”
“沒錯!是集結令!”
“是維多克騎士長的求救!”
“在地面上!”
“趕緊增援!”
而從地底下,地下大動脈的出口。
隨著那聲口哨的響起,數(shù)十位滿副鎧甲的騎士從迅猛地底沖出來。
高速帶起的揚塵,讓車站人流叫罵連連。
這是屬于維多克的騎士小隊,最為忠誠的屬下。
全副武裝的他們,第一時間拔出騎士劍,晃晃晃,這些憲兵對峙起來。
這股剛剛從死亡中戰(zhàn)斗歸來血氣,壓得剛剛還是得意的海曼,連連后退。
見到這一幕,安德魯一臉詫異望著選擇對抗的維多克。
而布魯諾則是意識到什么,那哨聲就是集結號令,臉上露出恍然的笑容,如釋重負。
甚至望向剛剛還囂張的憲兵騎士,臉上多了幾分同情。
“我告訴你,我可是憲兵騎士?!?p> 與此同時,數(shù)隊剛剛結束地下大動脈巡邏的鐵道騎士,正開心交談著。
長久的巡邏工作,讓眾人準備在任務結束,好好放松一下。
咻咻咻?。。?p> 刺耳的哨聲,有些熟悉,隊伍里有人馬上聽到這哨聲。
“伊登隊長!這好像是我們緊急求助的哨聲!”
“怎么在車站里響起來了?”
還有人疑惑,但是隊長卻果斷吼道。
“別廢話,趕緊過去!”
臨隊的隊長,也是搖搖頭,有些同情。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在車站招惹我們?”
幾乎在聽到哨聲的騎士,都是疑惑片刻,之后猛然意識到不好。
就連車廂內聽到這樣的哨聲的鐵道騎士,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
仔細聽了片刻。
“這是…”
在確認是集結令后,利索跑出車廂,騎上機械馬,便是沖著聲音來源趕去。
那些駐守在車站口的鐵道騎士,也是精神一震,對視一眼,勒馬轉身。
從各個方向,向著聲音來源沖去。
以騎士立國的社會,騎士能好好談話,那比登天還難。
各大騎士團都各自抱團,甚至配備求助工具。
為得就是做到,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來自鐵道騎士的機械洪流,從四面八方聚集,很快就沖散了整個人流。
維多克沒有停止哨聲,哨聲撬動人緊張的情緒,整個車站一瞬間都是戒嚴。
那些準備包圍維多克的憲兵騎士,完全慌神了。
這個騎士長是鐵道軍團的人。
他不知道眼前的騎士是鐵道軍團的。
他們真的不知道!
要是知道這騎士長是鐵道軍團的,他根本不會戲耍他。
這個地方是車站。
根本就不是空中都市,是屬于鐵道軍團的地盤。
平時在城里暴力手段百試百靈,但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機械馬帶來的夸張的行動力,很會匯聚了,周圍所有聽到號令的鐵道騎士。
機械洪流,將這些憲兵騎士圍在中間。
轟隆隆…轟隆隆…
一個一個機械馬,將他們包圍。
但是機械馬沒有停下來的,依然在圍著這十多位憲兵繞圈。
不斷的手勢交流,讓不同番隊的騎士,有效配合。
轟隆的馬蹄聲,配合著鎧甲沖擊聲,一瞬間如同來臨戰(zhàn)場。
熱血的沖殺,在鋼鐵碰撞的聲音中,隱隱發(fā)出。
領頭的伊登騎士,怒視被圍在中央的憲兵騎士,又是做幾個手勢命令。
下一瞬間,所有鐵道騎士都是熟練地拍著胸鎧,齊聲大喝。
“投降!”
“放下武器投降!”
“束手就擒??!”
這數(shù)聲大喝,讓被困在中間的憲兵騎士臉都黑了。
膽顫著拿著劍,是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海曼整個人,都是發(fā)蒙之中,望著維多克,再也不復剛才的愜意,帶上一點諂媚。
但是維多克視而不見,和身邊的同僚交流著。
伊登和維多克熟練的手勢交流,讓楚白很是驚奇。
不是百戰(zhàn)之軍,做不到這種程度。
各個不同番屬的軍人,被突然間被召集到此處。
飛快地辨別最高的軍官,并且憑借手勢語言,一瞬間形成陣列。
就這幾點,楚白就看出些端倪。
如果是鐵道軍團,被異種打散,打亂,打得失去編制。
只是片刻,殘余下來的騎士,就可以再次恢復戰(zhàn)斗力。
開拓地的騎士,軍事素養(yǎng),比他想象中的高太多。
這種軍事布置,不僅僅是用來抱團的,還是用來戰(zhàn)斗到全軍覆沒的。
打仗并不難,但是往往歷史上,一旦失敗,軍隊馬上潰散。
只要潰散,定然可以宣布戰(zhàn)爭結束。
試想一支,就算潰散,就算打到失去編制的軍人。
只要讓他們集合,他們就能再組織起來戰(zhàn)斗軍人,這到底多么可怕。
這意味著,你只要不將他們所有人消滅,戰(zhàn)爭就沒有結束。
這就是一群瘋子設計的軍事架構,這就是一群瘋子的組成的軍隊。
恐怕這也是人類,能夠做到的極限。
怪不得和能量生命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人類還沒有滅亡。
因為這種布置,這種可怕的軍事布置。
而能有此表現(xiàn),楚白估計這就是對抗異種帶來的副產物。
怪不得前世,能車翻他楚白。
這些人類,真的將他們手中的牌,發(fā)揮到了極致。
雖然個體弱小,但是楚白卻看出他們的強大。
真正的強大!
這是一群合格的軍人,甚至楚白都想要將他們全部納入蜂巢網絡。
巨大的動靜,讓周圍的人流紛紛退避。
遠遠避開這里的大動靜,雖然好奇,但是在這種場景下,卻沒有人敢去好奇。
一圈一圈的騎士,隔絕整個人群。
顯然鐵道騎士,這種態(tài)勢,就是不讓人們知道任何東西。
密切的手勢交流,讓他們分工明確。
包圍憲兵騎士,切斷人流,隔離人群。
事情能自己解決,就不用鬧到騎士議會中。
被圍著的憲兵,也是騎著機械馬,原地繞圈,謹防這些人的攻擊。
“怎么辦?”
“突圍?”
“你瘋了?我們身上連鎧甲都沒有!”
維多克見到這個場面,冷哼一聲。
幾個箭步,將海曼直接從馬上拉下來,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維多克上去就是一腳,海曼弓著身子趴在地上。
“在我們地盤和我耍橫,你以為你們憲兵算什么東西?我們給你面子,才是面子!“
海曼被維多克,像小雞仔被拽著,接連遭受維多克的掌摑。
“知道,我給你面子,你還不要,現(xiàn)在我不給你面子了!”
維多克的言語,毫不留情,說著又是幾巴掌,打得他鮮血淋漓,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鐵道軍團,在開拓地綜合戰(zhàn)力排第十。
但是如果知道開拓地擁有上百只騎士團的話,就知道這個排名有多高了。
更何況他們鐵道軍團守衛(wèi)的是整個地下大動脈,運行著整個驛站系統(tǒng),裁決機關的關鍵部門。
他們鐵道軍團是惹不起少數(shù)幾個騎士團。
但是顯然,他們惹不起的存在,并不包括憲兵團。
一個綜合實力,排到二十多,只能用來維穩(wěn)的垃圾軍隊。
來和一位鐵道軍團的騎士長耍橫。
“你真的以為,我維多克,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嗎?”
海曼哭著,求饒,但是他越是求饒,暴打也是越嚴重。
他的同僚看得,都是害怕。
從來都是他們打別人,哪有今天,被人這么打。
安德魯,布魯諾,都是愣然望著,維多克暴打憲兵騎士。
原本以為是對抗,但是沒有想到,維多克騎士長,真的敢打這些混蛋。
這對這群選拔者而言,是驚天動地的震撼。
以前仿佛只能高攀的存在,似乎在被暴打之中,也只會求饒。
“只會對自己人下手的垃圾!”
海曼嗚嗚繼續(xù)求饒:“別打啦,別打啦…”
“看什么,瞧你個慫樣!”
“看什么看,你們憲兵騎士,哪個不是慫樣!”
被維多克罵著,那些騎士也是得意不起來。
耍慣威風的他們,聽著這話,都是嘴抽抽。
根本不敢表現(xiàn)出不滿,都是害怕,成為下一個海曼。
看著這一幕,安德魯激動連連,他感到自己的熱血,在燃燒,他想要加入鐵道軍團。
不僅僅是他,數(shù)位平民選拔者,也是熱血澎湃,為維多克喝彩。
心中那股對于憲兵騎士的怨氣,在此刻都是消散不少。
一定要加入鐵道軍團!一定要加入鐵道軍團!一定要加入鐵道軍團!
遠遠的有人,也去偷偷報信。
這樣的暴打,一直持續(xù)到一位憲兵騎士小隊長堆著笑,過來賠禮道歉。
灰溜溜地將人領走,也不談交接的問題。
一種濃濃的興奮,充斥這些選拔者的心靈,甚至可以說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
在印象中,憲兵騎士是不能違抗的。
但是現(xiàn)在,這位維多克騎士長,打破了他們常識。
而且他們平時在面對憲兵的各種為難之時,雖然氣憤恥辱,想要反擊這些憲兵騎士。
但是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只能諂笑連連,無可奈何。
因為憲兵的屠刀,就是對準平民的,他們只能忍著。
而現(xiàn)在著一幕,告訴他們,鐵道騎士不需要忍著。
什么憲兵團,什么騎士議會的命令,什么交接,都沒有維多克的話有作用。
看看剛才那個騎士隊長,連屁都不敢放,提都不提他們的事情。
這就是鐵道軍團,真的好威風啊!
至于楚白被維多克,拉住之后。
望著眼前的表演,聽著周圍選拔者激動的言語一腦袋漿糊。
在布魯諾事后講解之后,才稍稍明白,這些人打雞血的原因。
普通人和他看待問題的視野,還是不同,他習慣從軍事架構來看。
而生活在這里的人的看法。
則原來是咬人咬習慣的狗,這次被人給打了!
這對他們來說非常解氣。
不過楚白總是覺得隱隱不對勁。
一來到裁決機關城,就碰到人,要將他送進軍營。
雖然打著將所有選拔者,都是送入軍營的借口,似乎是巧合。
他覺得這件事,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