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此時上前,在天君面前跪了下來,道:“天君,恕奴婢無禮,今日奴婢,要狀告我家主上葉淺陌,與柳御風私通!”
此話一出,眾仙皆驚。葉淺陌的眼里更是充滿了震驚,她沒有想到,自己平日里最信任的丫鬟,此刻竟在眾人面前詆毀自己!
“阿諾,你莫要誣陷于我!”她此刻也是震怒,起身對著阿諾說道。
天君見狀更是怒道:“大膽奴婢,你可知她是神君君后?你今日誣陷于她,可是要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不得出獄!”
阿諾則是磕了個頭,道:“天君在上,奴婢不敢妄言!”
“你可有證據(jù)?若沒有,即刻打入十八層地獄!”
“回天君,在青萍宮中,有一封信是柳御風寫來的,您若不信,拿來一閱便知真相如何!奴婢,絕非妄言!”
眾仙此刻像是炸開了鍋一般,議論個不停。
滄何則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繼續(xù)品茶,身旁的逍遙則是閑心大發(fā),問滄何道:“喂,滄何,這又是怎么回事?好像事情鬧得有點大啊?!?p> “無妨,清者自清?!?p>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你的這位君后咯?”
滄何沒有接話,逍遙卻是急了眼:“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要是被綠了,這可是大事啊?!?p> “看著就好?!?p> 逍遙自討沒趣,就不再理會滄何。
天君則是不信阿諾的話,說:“一派胡言!我身為天君,豈能相信你一個奴婢的一面之詞!”
“阿諾不敢有半句謊言,還請?zhí)炀鞑欤 ?p> 此時塵落卻上前道:“天君,既這奴婢說那青萍宮中有一信為柳御風所寫,上面的內(nèi)容便是證據(jù),那派人前去搜一搜,取來那書信便知。我相信,清者自清,對吧,君后?”塵落拖長了最后二字,看向葉淺陌。
葉淺陌怎不知那書信上內(nèi)容如何!單單那一封信,便可說她與柳御風私通。若是能拿出她先前寫與柳御風的信出來,倒可證明清白。但,卻會暴露自己想要逃出天宮的事實!亦是重罪。
葉淺陌慌了,她的身上已是浸出了冷汗。
偏偏天君聽罷那塵落的話,也道:“也好!派人去取那書信來,便可知真相!”隨機天君便派人去取來了那書信。
天君隨機施法,將書信上的內(nèi)容呈現(xiàn)在了眾仙面前。
只見上書:
“淺陌妹妹,聽聞爾在九重天上,不甚痛快。既如此,我愿等你歸來,日后風花雪月,天涯海角,定當相陪。柳御風親筆。”
天君看完信上的內(nèi)容,已是臉色大變,隨即扔掉了那封信,一拍面前的桌子,震怒道:“大膽!我天族的君后,竟與外人私通,葉淺陌,你可知罪?”
眾仙此時已是震驚至極,卻又不敢再天君發(fā)怒時議論些什么,只好靜靜的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看來,你還是被綠了?!卞羞b勉為其難地笑了笑,對著滄何道。
滄何仍不語,默默地看著已跪在中間的葉淺陌。
葉淺陌此時亦不語。她無法解釋這一切,更無法承受這一切。
片刻,她緩緩道:“淺陌……知罪?!?p> 她閉上了眼,終究是放棄了。不管怎樣,此事,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
“不過,淺陌有一事相求?!比~淺陌抬起頭,對著天君道。
“此事,皆為我一人所為。柳御風上神乃是被我誘惑,并非他的過錯,望天君放過他?!?p> 既然不管怎樣都扭轉(zhuǎn)不了,那她定不能害了柳御風。此事,就讓我一人抗下吧。
“好……好個葉淺陌!連柳御風上神竟也被你誘惑!洪荒時代有蘇氏蘇妲己,今有涂山葉淺陌,好得很吶!”
天君此時已是憤怒至極。
“若非你們涂山狐一族早已位列仙班,我定像當時滅蘇氏狐妖一族一樣滅了你們涂山一族!”
“來人,取我凈世劍來,斬了這妖邪!”
天君憤怒到了極致,當下便想要斬了葉淺陌。
凈世劍,乃是盤古開天辟地時誕生出的先天至寶,更是天族皇室的法寶之一,被此劍所斬者,皆魂飛魄散,永生永世不再復生。
“且慢?!?p> 滄何此時卻站了出來,對著天君道。
葉淺陌心中,則是一緊。如今自己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勾引外人,坐實了這私通的罪名,給天族帶來了奇恥大辱,想必他的心中,怕是更加厭惡自己了吧……此番站出來,恐怕是要給自己加罪了。
“神君,此事,你有何異議?”天君則是不解道。
“她腹中已懷了本君的孩子,若要罰她,待胎兒出生后再罰也不遲。”
對啊,腹中還有他的孩子……葉淺陌此時也才想到腹中的胎兒。不管怎么說,孩子是沒錯的啊,若是今日她被處死,那孩子也將腹死胎中。他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沒看過這蔚藍的天空……她終歸還是不忍,讓孩子隨自己赴死。自己死了但無妨,但孩子不能死……
此刻,她的內(nèi)心由前一秒的絕望,變成了求生欲。
“神君的孩子?可不知,這孩子,究竟是不是神君的呢?”
塵落此時卻站出來說了這么一句。
葉淺陌此時卻是懵了。塵落這分明是在落井下石!看著塵落鄙夷的眼光,她方才醒悟過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被塵落陷害的!
“是不是本君的孩子,本君自然知曉?!?p> 滄何淡然道。
“哦?不知神君有何證據(jù)證明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呢?”
塵落繼續(xù)落井下石道。
“本君說是我的,那就是我的,無需任何證據(jù),本君的話,自然就是最好的證據(jù)?!?p> “天君,不知本君的話,可否保她腹中的孩子一命?”
天君略加思索,道:“既然神君開口,那想必神君確信這孩子是屬于神君的了。那便依神君之言,待到孩子出生之后,再處決她也不遲。來人,將這妖女押回去青萍宮,沒有本君或者神君的命令,不得她踏出行宮半步!”
葉淺陌重重地對著天君磕了個頭,“罪女葉淺陌,謝天君?!?p> 隨即,她便被押回了青萍宮,軟禁了起來。
離開時,深深地看了塵落和阿諾一眼。
塵落則是不以為然。
孩子么?神君不需要你的野種!
塵落嘴角閃過一抹冷笑。
“諸位仙家,今日讓你們看了笑話,本君亦不便多陪!帶宴會結(jié)束后自行離去便是!”
“恭送天君?!?p> 眾仙家在天君離開后,仍不敢多言。
滄何并未理會眾人的眼光,只是轉(zhuǎn)身對著逍遙說了一句:“怎么?還不想離開嗎?”便轉(zhuǎn)身離去。
逍遙便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我說,滄何啊,她都承認她綠了你了,你怎么確保那孩子是你的?”逍遙此時問道。
“因為,她的處子之身,是屬于我的。自那日后她便未與其他男人接觸過,當她發(fā)現(xiàn)有身孕時,我便將她接過來了?!?p> “原來如此?!卞羞b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當他回過神來,滄何已走出去許多。
“哎!你等等我啊,我還有事兒要問你呢……那你為什么留那孩子一命???”
滄何并不理會他,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宴會上,在滄何逍遙二人走后,眾仙間便炸開了鍋,皆是在議論今日葉淺陌之事。
塵落此時喝了一聲道:“諸位!”
眾仙家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過頭來看著塵落。
“今日本是小女子的生辰宴,原想請眾仙家前來聚一聚,熱鬧熱鬧,卻不曾想遇此變故,小女子亦無心用宴。然天池中天蓮還未開放,眾仙家仍可繼續(xù)用宴,待這天蓮開放。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p> “恭送公主殿下?!?p> 阿諾也隨著塵落一道離開了。
今夜,你的孩子必須死!
塵落在心中狠狠地說道。
夜已深,葉淺陌卻無心睡眠。今天發(fā)生的種種,讓她倍受打擊。然而她想不通的是,神君為何最后會站出來護自己的孩子一命?他的內(nèi)心,不是厭惡自己么……按理來說,他應(yīng)該不會接受這個孩子才對。可今日,最后卻是最不應(yīng)該站出來的人站出來保了自己的孩子一命,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發(fā)呆。
此時,房門卻被人打開,她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卻是塵落一行人走了進來。
“怎么是你……”
葉淺陌的眼中,充滿了憤恨與恐懼!
憤恨是因為,如今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賜!
而害怕是因為,如今她勢單力薄,若是塵落想對她做些什么,怕是無法抵擋。
“哈哈哈,你一定特別疑惑,為什么是我吧?”
塵落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惡狠狠地對葉淺陌道:“因為,你不配!”
“你本就是一只野狐貍,不過靠些骯臟的手段爬上了神君的床才得到了他罷了,你覺得,你如何配得上他!”
塵落一邊說,一邊逼近葉淺陌。
葉淺陌也是一步一步往后退。
“既如此,你又如何癡心妄想得到神君的心!你以為,他當真娶你?若是娶你,怎會連一個婚禮都不肯給你?真當你們涂山,有那么大面子?”
“神君他,不過是玩玩你罷了。”
葉淺陌聽聞,已是恐慌至極。
“不,不是的,不是,不是……”
她抱著頭,被逼得無路可退,最后被迫蹲在了墻角。
“還不愿相信么?那你可知神君他曾經(jīng)有一位心上人?他之所以會玩弄你,不過是你與他先前的那位心上人,皆是狐族罷了!”
葉淺陌眼神已變得空洞,恐懼已然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
“就你這只野狐貍,又如何替代那位呢?就算要替代,也輪不到你!你錯就錯在,不該和我搶男人!”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你……”葉淺陌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她無法抗拒,眼前塵落公主所說的話。
“今日,我便替神君,除掉你腹中的野種!你也可以早日解脫,你應(yīng)該感謝我,感謝我早日送你上路,不用活著遭罪?!?p> 聽到塵落口中的話,葉淺陌大驚,便是直接跪了下來:“求求你,放過孩子吧,孩子是無罪的啊……求你放過他,求求你……”葉淺陌此時已是不顧尊嚴,一個接一個地磕著響頭給塵落。
“求我?怪就怪在,你懷了神君的孩子!你不該懷上他的孩子的!”
塵落使了個眼色給阿諾,阿諾便拿出先前的小玉瓶,將瓶中粉末倒在龍櫻草上。
霎時,房中粉色迷霧再次彌漫開來。
“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這龍櫻草與火靈粉結(jié)合產(chǎn)生的毒霧吧。放心,它只會讓你墮胎,沒有其它影響。哈哈哈哈。”
塵落狂笑道。
一行人隨即便離開了。
離開之時,塵落還不忘威脅守門的護衛(wèi):“今日我來過這里的事,若是被其他人知曉,你們的下場,不必我多說!”
幾個護衛(wèi)哪敢違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應(yīng)了。
虛華殿內(nèi),滄何正與逍遙對弈。
此時卻有一鳳凰飛了進來,化作人形,跪在了,二人面前。
“琉璃,何事如此慌張?!?p> 那被稱作琉璃的鳳凰喘了口氣,急聲道:“不,不好了,神,神君大人,君后她,君后她……”
“慢慢說,不著急,她怎么了?”
琉璃順了順氣,才道:“方才青萍宮傳來消息,君后她,流產(chǎn)了!”
滄何逍遙二人皆是臉色一變,逍遙先開口道:“這今日才保下的孩子,怎么今夜就沒了?”
“此事恐不簡單,待我前去查看?!?p> “我同你一起去!”
二人對視一眼,瞬間便消失了。
青萍宮內(nèi),葉淺陌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地上墻上,留下了一道道長長的用指甲摳出的血印,可見流產(chǎn)之時,葉淺陌的痛苦。
滄何逍遙二人趕到時,看到眼前的一幕,震驚不已。
逍遙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了床邊的龍櫻草。
“滄何,這龍櫻草……”
“很有可能就是這株龍櫻草導致了她的流產(chǎn)。外界人大多只知道龍櫻草能安胎,卻不知它與火靈粉結(jié)合產(chǎn)生的毒霧,會使人流產(chǎn),是一種害人墮胎的毒霧?!?p> 滄何沉聲道,“此事,恐是有人在暗箱操作?!?p> “那她怎么辦?”
逍遙問道。
滄何不語,此時他看著生死不知的葉淺陌,竟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心中的念頭越來越明亮。她到底是誰?我與她相遇不到兩個月,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就好像早就認識一樣。
滄何終于忍不住,上前揭開了葉淺陌的面紗。
看到葉淺陌的臉后,他呆住了。
而身后的逍遙看到葉淺陌的臉后,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許久,滄何終于用顫抖的手,抱起了葉淺陌,沉著臉對逍遙道:“此事,我定會徹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