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靈狐山莊的人們都聚集到了山腰上的祭壇邊上。
這祭壇非常大,大到即便站在山腳,也能看到半山腰上祭壇的影子。此刻更是聚集了整個靈狐山莊上下各個大小家族的人,顯得好不氣派。
蘇、葉、花三家的人站在祭壇最上方,中間則是白、薛、封、月等幾個不大不小的家族,最下方則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家族。
蘇玲瓏與其他兩大家的家主站在最前方,蘇蕓月、柳念琴和寧風(fēng)芝三人則站在她的身后。蘇玲瓏隔著面紗,悄悄觀察著花家的動作。
花悟道同樣站在最前面,后面是花家四少??雌饋淼故菦]有什么問題,只是......
花無容的身邊比往年多了一個女人。
蘇玲瓏有些詫異,這花無容她是認得的,自小天賦異稟,能力突出,在他們這一輩中已經(jīng)是頂尖的存在,自然也被花家捧在手心里頭??墒歉鶕?jù)她的了解,以及外面的一些傳聞,這花家大少,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不近女色,據(jù)說不少欽慕花無容的女子,扒光了往花無容的床上爬,花無容看都不看一眼,便命人把那些女子扔了出去。此刻花無容身邊的那女子,嬌羞地低著頭,還伸出一只小手來,輕輕地拉住了花無容的衣角......
蘇玲瓏只覺得那女子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蘇玲瓏想仔細看看那女子長什么樣,奈何那女子卻一直不抬起頭來,無奈只好放棄。正好葉何今的聲音打斷了她:“玲瓏,我來了?!?p> 葉何今輕輕地拍了蘇玲瓏的肩膀一下,蘇玲瓏顯然嚇了一跳,正要開口嗔怒,卻看到了葉何今身后的滄何,便說道:“去你自己該去的位置上。還有,靈狐山莊族會,不相干的人最好還是回避一下。”
葉何今正要為滄何說話,怎奈滄何也不給他機會,而是說了一句:“不相干的人......應(yīng)該說的不是我。呵呵?!北阕呦蛄巳~家的方向。葉何今楞在了原地,而蘇玲瓏則是無語了。
這人,臉皮真厚!蘇玲瓏和葉何今兩人都在心里說道。葉何今聳了聳肩,也走向了葉家的方向。
“吉時已到?!?p> “緣起緣滅,既定而從。媚骨灼心,既生而化。心懷大志,既有則剛?!?p> “參見法師!”
一道身影突然從祭壇中出現(xiàn),靈狐山莊上下的人,都對著那道身影膜拜。滄何則有些好奇,便問身邊的葉何今,那是何人,竟如此受靈狐山莊上下尊敬。
“那人,乃是我靈狐山莊的法師,靈狐一族之所以得以在這亂世之中生存,都是因為每每在危難到來之前,法師通過運勢推測出來,靈狐一族才得以避過危險存活下來。靈狐山莊的建立,也是法師一人,在當(dāng)年靈狐各家之間游說,各大靈狐世家才聚集到了一起?!?p> 葉何今解釋道,隨即皺了皺眉,轉(zhuǎn)而言道:“不過,說起來,這法師卻不是靈狐一脈的人?!?p> 滄何聽罷挑挑眉,顯然對這個法師,有了些許興趣。
“哦?對靈狐一族做出如此貢獻的人,竟不是靈狐一族的人?”
“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因為自從靈狐山莊建立之后,法師便一直在這祭壇的結(jié)界之中修煉,從不外出。這祭壇便是按他的要求建立的,包括這百年一次的族會也是他要求的,一是預(yù)測天命,演算靈狐一族的未來如何;二來,靈狐山莊畢竟是由眾多家族組成的,總要有一個家族或者一個人來領(lǐng)導(dǎo)山莊,法師便是在這族會上決定未來百年內(nèi)領(lǐng)導(dǎo)山莊的人?!?p> “可是,我記得你們靈狐山莊的莊主,一直都是蘇墨?”
葉何今笑了笑,接著說道:“那是因為蘇先生他,一直都是最強大的。法師決領(lǐng)導(dǎo)人的方式很簡單,誰最強誰便是山莊的領(lǐng)導(dǎo)人。過去那么多年的時間里,蘇先生一直是山莊的最強者,自然也一直是山莊的領(lǐng)導(dǎo)人。所以,外界便會經(jīng)常誤以為蘇先生是山莊的莊主。”
“原來如此?!?p> 滄何遠遠地看著那法師,法師也察覺到了滄何的目光,兩人便隔空對視了一眼。一瞬間,滄何便覺得這個法師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那法師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沒人察覺到。
“靈狐山莊,成立已萬年有余?!狈◣熅従忛_口道。
“孤,順承天命,庇護靈狐一族,既為天命,乃為大善?!?p> “靈狐一族,恭承法師!”靈狐山莊上下的人,異口同聲道。
“諸位家主,且于孤,演算天命!”
蘇玲瓏與其他兩位家主上前,在法師面前跪了下來。法師看了蘇玲瓏一眼,低下頭來問蘇玲瓏道:“你父親呢?”
“家父為討伐魔族,正不知在何處閉關(guān)修煉,未能將族會一事告知與家父,故家父不能出席此次族會,望法師恕罪。”蘇玲瓏不緊不慢地回到。
而花悟道便直接開口道:“閉關(guān)修煉?我看,蘇老他怕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才無法出席吧?”
蘇玲瓏面不改色,便未理會花悟道。
“閉關(guān)修煉么?那你們蘇家,此次便是由你來代表咯?”法師也未理會花悟道,而是繼續(xù)詢問蘇玲瓏。
“是?!碧K玲瓏回道。
“也好。那孤,便開始了?!?p> 法師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法師在蘇玲瓏和兩位家主的手上輕輕劃了一刀,放出了血,然后又拿三個小玉瓶接住。取完血,法師將三個玉瓶一排擺放在祭壇中央,然后開始施法。隨即天色大變,一聲驚雷在天邊響起。
法師更是臉色大變,跌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蘇玲瓏與兩位家主大驚,立馬上前將法師扶了起來。
“孤......居然參不透了。天命,開始運轉(zhuǎn)了么......”
眾人不明所以,更看不到法師的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靈狐山莊的運勢,今后便看造化了。孤,再無能推演一二。望諸位恕罪?!?p> 法師緩了緩,開口說道。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立馬跪倒了一片。
“靈狐山莊,怎敢降罪于法師!”
此刻靈狐山莊的人都已經(jīng)跪倒在地,而其中有人卻心懷鬼胎,此刻聽到法師的話,思緒飛轉(zhuǎn),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
“孤,本順承天命,棲身于靈狐山莊,庇護于靈狐山莊。今天命難測,或許,靈狐山莊的運勢已自成體系,無須孤再做什么了。諸位,孤叨擾靈狐一族多年,孤,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今后,靈狐山莊如何,便看你們的造化了?!?p> 法師說完這句話,便消失在了天邊。隨之消失的,還有滄何......
一瞬間,祭壇上沒有一絲聲音。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法師的突然離去,有人擔(dān)憂,有人悲傷惋惜,還有的人,卻是異常興奮。
蘇玲瓏還在為法師的離開傷心,花悟道卻站了出來,開口道:“諸位!聽我說,法師雖走了,但靈狐山莊依舊!該做的,還是得做!”
蘇玲瓏眉頭緊蹙:“花家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花悟道瞥了她一眼,接著說道:“什么意思?法師雖走,靈狐山莊卻不可無主!按照慣例,靈狐山莊該有一場比武,誰最強,便是未來百年間的靈狐山莊領(lǐng)頭人!”
“法師前腳剛走,靈狐山莊還來不及整頓,你后腳就說出如此話來,可對法師的恩情有一絲回報之心?你不回報也就罷了,你如此心急便要選出下任領(lǐng)頭人,怕不是心懷鬼胎!”蘇玲瓏冷冷呵斥道。
“恩情?我靈狐一族為他一人建出如此宏偉壯觀的祭壇,又讓他在這風(fēng)水寶地待了上萬年,這還不算回報?他倒好,演算不出靈狐一脈的未來便找了個借口拍拍屁股走了,哼!我靈狐一族對他也算仁至義盡了!至于比武一事,我看吶,只怕是某些人實力不在,卻還想占著位子不讓,才找理由推脫吧!”
“你!”蘇玲瓏被氣得無可奈何,卻又說不出話來。
“諸位可有什么異議?若無異議,午后便開始比武!屆時誰在比武中勝出,誰便是靈狐山莊的繼任領(lǐng)頭人!”花悟道不再理會蘇玲瓏,轉(zhuǎn)身對著眾人說道。
下面的眾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蛟S有的人也想提出意見,但看了看蘇玲瓏,最終還是放棄了。
花悟道環(huán)視了一圈,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
“好,既然諸位沒有什么意見,那便這么決定了!”
然后各大家族人們就都散了,有實力的人去準備比武,沒實力的人則去休息的休息,吃飯的吃飯,還有一部分人為法師的離開隱隱擔(dān)憂。
蘇玲瓏等人則是回到了蘇家大堂之中。
蘇玲瓏坐在位子上,生氣地握緊了拳頭。
“大姐......“蘇蕓月站在一旁,想要安慰一下她。
“大小姐,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吧。現(xiàn)在他們倒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不過是提出比武罷了,還不會對蘇家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來。”柳念琴上前說道。
“這靈狐山莊的頭號交椅,我蘇家倒不怎么看重。主要是,我擔(dān)心法師的離開,是不是有什么蹊蹺......萬一花家一眾從中搗鬼,那可是拿靈狐一族的命運作賭注!我擔(dān)心的,是這個?!?p> “大小姐心系靈狐一族,屬乃族人之幸啊。不過,我在法師離開時卜了一卦,卦象告訴我的是,靈狐山莊的緣分與法師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所以想必,花家等人,對法師還是不敢做什么的,大小姐大可放心。不過,這午后的比武,如今老爺不在,我與你寧娘又不是靈狐族人,所以......”
柳念琴擔(dān)憂看著蘇玲瓏。
蘇玲瓏冷哼一聲,堅定了眼神說道:“既然他想比,那便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