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向陽收起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H為凝重的看著慕容秋,將手中的木盒遞了出去,
“你…節(jié)哀”
慕容秋微顫著雙手接過木盒,雙目通紅,渾身散著寒氣,一言不發(fā)。
看著慕容秋能凍死人的表情,向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慕容秋的肩膀,想到上次在天雄關(guān)見到那個一身正氣的鐵血將軍,就這樣白白犧牲在了一個小人的手上,真是讓人扼腕嘆氣。
慕容秋感受到了肩上的溫暖,心中的悲季也淡了些,將手中的木盒放到了挖的坑里,用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埋好,眼底盡是凜氣,重重的磕了個頭。
向陽看著慕容秋冰冷孤傲的背影,心里也不免沉重了幾分,沒想到殺伐果斷的冷面煞神,也會有這般時候,果然再冰冷的人也始終抵不過一個情字。
慕容秋深深看了一眼微鼔的土堆,攥了攥拳頭,收斂了情緒,薄唇輕啟,卻不似之前的冰冷,“你既猜到了,為何…”
聽著慕容秋的問話,向陽尷尬的撓了撓頭,老子之前又不知道你是那個冷面煞神,當(dāng)然是看在你長的貌美如花,秀色可餐的份上才救的你啊,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能抱上你老人家的大粗腿,老子之前做的事也不用白費(fèi)了不是,老子又不是圣母,收點(diǎn)利息總歸是應(yīng)該的嘛,總不能真留你當(dāng)壓寨夫人吧,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向陽還是扯出一抹笑容,
“那個,雖說老子做事不怎么講原則,但我也是有底線的,恩,的確我跟你們那個皇帝老頭不對付,但你們慕容家上上下下滿門忠烈,我夏陽甚是敬佩,所以幫你理所當(dāng)然嘍,而且現(xiàn)今寨中內(nèi)憂外患,若是以我一人之力,想要保全寨中的百姓,未免有些難度,所以與其和那個什么裴瑜合作,老子寧愿相信你,畢竟老子怎么著也救了你好幾次了,你總歸不是這么忘恩負(fù)義的人,對吧”
慕容秋望著向陽無比真誠懇切冒著星星的雙眼,心中動了動,“你怎知我不是”
“哈,誰讓老子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抵抗力呢”,說完,向陽伸手摟上了慕容秋的肩膀,
“怎么說,老子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如認(rèn)老子當(dāng)個大哥如何”
慕容秋聽著向陽臉皮厚到天際的無稽之言,腦門劃過一絲黑線,抬起冷淡的眸子,掃了一下向陽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開”
“額…”,向陽看著慕容秋依舊冷冰冰的臭臉,堪堪拿開了自己的手,堆著笑容,滿臉諂媚,“行,老子就吃點(diǎn)虧,讓你當(dāng)大哥行了吧”
慕容秋依舊是不發(fā)一言,
“恩,那老子就當(dāng)是你默認(rèn)了,以后我們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了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一條褲子……
慕容秋看著向陽搔首弄姿,騷氣無比的樣子,又掃了眼她前凸后翹的身材,眼角抽了抽,他們穿一條褲子,成何體統(tǒng),也就她敢說!
“你想讓我做什么,說吧”
恩,看著大美人如此上道,向陽內(nèi)心暗暗竊喜,這個慕容秋雖說長的明媚皓齒似個女人,但也是心狠手辣之極,這以后有他和自己蛇鼠~,啊,呸,狼狽~,額,好像也不太對,哎,算了算了,不糾結(jié)了,反正能抱上這條大粗腿,山寨總歸是應(yīng)該能保住的。
“你可認(rèn)得這個?”
慕容秋看著夏陽手中的半塊龍形玉佩,眼中升起了一絲震驚,“你怎么會有它?”
向陽扯了扯嘴角道,“這是那個老頭留下的,我看信中所說,拿著這個去找慕容家的后人,就可以無條件的號令他為自己所用”
慕容秋若有所思的拿過向陽手中的半塊龍形玉佩,心中沉了沉,沒想到皇室竟然把他給了瑞安王爺,而瑞安王爺卻把他留給了夏陽,慕容秋頗為沉重的皺了皺眉,“你可知它代表了什么”
向陽想著那老頭留給自己的信中對其來歷只是簡單的提了提,具體的情況,他并無所知,難不成它還有其他含義,開口道,“尚未可知,不知慕容少將軍可否告知一二?”
慕容秋摸了摸手中的玉佩,將其遞到了夏陽的手中,隨后抬起手從懷里拿出了另半塊龍形玉佩,向陽看到慕容秋掏出的玉佩,眼中亮了亮,“這?”
“這是死契”
慕容秋清冷的聲音讓向陽沒來由的心中一緊,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只見慕容秋抬起他手上的玉佩與向陽手心上的玉佩一碰,兩個半行的玉佩頓時發(fā)出了一道亮光,碰的一聲,亮光分成了兩束,瞬間纏繞到向陽和慕容秋的手腕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向陽一跳,只覺手腕處一緊,光亮瞬間就消失了,“這……這……”
慕容秋看著這個變化,面色如常,似是早有預(yù)料一般,薄唇輕起,“契約一旦達(dá)成,終其一生,至死方休”
其實這塊龍形玉佩是一個游方道士為了答謝慕容秋祖父的救命之恩送給他的,此物神奇之處就在于它可以一分為二,一旦得此物者,二人就會形成一種契約,不論一人身在何處,一旦遇到危險,另一個人都能及時感受到,甚至可以替他去死,不死不休。原本慕容秋的祖父并不在意,只是將它隨便收了起來,畢竟這種事情,聽起來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更何況慕容家手握重兵,若是終其一生,只能服從于一人,實在是危險荒謬。
可有一件事情的發(fā)生,讓它發(fā)生了根本的改變。大周初建之時,根基不穩(wěn),鄰國多有來犯,太祖皇帝迫不得已御駕親征,而慕容秋的祖父常伴左右。在一次戰(zhàn)爭中,慕容秋的祖父不甚陷入了敵人的包圍,眼看就要到了必死的絕境,就在這時,太祖皇帝率領(lǐng)著援軍拼死為慕容秋的祖父將敵人的包圍圈扯出了道口子,救了慕容秋祖父一命,但太祖皇帝卻身受重傷,險些丟了一條命。為此,慕容秋的祖父深受感動,跪在太祖皇帝的病榻前,將玉佩一分為二,道:“慕容家愿世代與皇室簽訂死契,終其一生,誓死效忠,不死不休”
向陽聽著慕容秋清冷的話,心中大動,沒想到那個老頭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留給了夏陽,簽了死契,兩個人的命運(yùn)一生一世糾纏在一起,而對于被迫的服從者來講,這時何其的沉重,更何況是慕容秋這樣冷血無情的鐵面煞神,讓其一生效忠一人,這…………,想到這,向陽低頭看了看手腕上若有若現(xiàn)的亮光,隨即扯出一抹笑容,“大冰塊,你說有了這個,老子要是讓你自裁,你會如何”
“你覺得呢”,
慕容秋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嬉皮笑臉的向陽,身上散出的寒氣,不由讓向陽抖了抖身子,立馬說道,
“開個玩笑啊,別當(dāng)真”,向陽松了松肩,心想,若是讓這煞神自裁,那估計自己的小命也活不成了,太可怕了。對了,差點(diǎn)把正事忘了,向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扔到慕容秋的身上,
“那,這封信里有我讓梅梅打聽的消息,還有一幅山寨的地圖,圖上已經(jīng)畫好了下山的路,有陷阱的地方我已經(jīng)標(biāo)注好了,你自己打算好了,我會制造機(jī)會讓你離開”
慕容秋看了看向陽不似玩笑的表情,“恩,多謝”
“現(xiàn)在,邊關(guān)局勢嚴(yán)峻,而九龍寨位置特殊,不如我們……”
“恩”
哎,這家伙真是多說一個字都不肯啊,真是無趣。
楚月房中,楚月死死的攥著拳頭打上墻壁,額頭青筋凸起,“人都解決了”
“是,公子,都,都解決了”
“她呢?”
“夏姑娘和慕容秋去了后山,慕容秋武功高強(qiáng),屬下不敢近跟,所以…”,
月依想著那些被綁的兄弟,以及向陽對慕容秋不似一般的態(tài)度,心中劃過一絲憤恨,“公子,以屬下之見,夏姑娘根本就沒有想和大齊和談的意思,公子還是要早做打算,莫要浪費(fèi)時間了”
聽著月依略帶怨氣的言辭,楚月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她到底要干什么,既已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還會幫他,一想到這,楚月頓覺一股怒氣直沖胸腔,
“行了,你先退下吧,還有,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