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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鏢

第四十章 落難歷陽

麒麟鏢 跋涉者A 3146 2020-04-09 16:43:40

  柏云鵬四人狼奔鼠竄,悔煞了劉睿真。眾人見狀急起直追,怎奈荒山野嶺樹叢密布,哪里還尋得見,即便是武震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倏忽間,四人早沒了蹤影。

  一個疑念揮之不去,那兩個人在湖邊做什么?柏云鵬二人也是從這里回去的,湖邊一定有什么隱秘。

  湖邊一個草窩里,一只啃了一半的雞腿還扔在地上,顯然這兩人在此守候著什么,是什么呢?武震突然指著前面叫了起來:“看,那里好像有人!”

  果然,湖對面的樹叢仿佛有人影閃動,只是距離遠(yuǎn)看不大清楚。劉睿真想,看來這些人就是在守著上面的人,那對面之人又會是誰呢?他吩咐兩人去往村里打探一下。

  不多時,二人帶著剛才那位老者來到湖邊。老人道:“那是湖中小島,寬窄也就幾十丈,平日根本就沒人上去?!?p>  “村里可有船只?”劉睿真決定上去看看。

  “有一只船,是村上李五的,可這幾天他出門了。這船就在湖邊的草叢中,連他家里人都找不到,你們能找到就用,我可以做主?!崩先朔浅K?,他明白,駱家來的客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還是盡快打發(fā)這些要命的家伙。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那條小船終于找到了。這船家很聰明,船泊在三四丈遠(yuǎn)的葦叢內(nèi),只一絲繩牽到岸邊,不仔細(xì)查看還真難以發(fā)覺。

  ……

  小島上,周童也發(fā)現(xiàn)了岸邊的狀況,人又增加了幾個,似乎還找到了船,看來柏云鵬今天是志在必得了,他索性也做好了最后的準(zhǔn)備。他有感覺,柏云鵬似乎不會真要樊寧的性命,他真正恨的是自己。不過,那個小老頭卻是個麻煩,有他在什么事都有可能會發(fā)生。周童打定主意,再拼將起來第一目標(biāo)就是滅了此賊,既為樊寧,也為落雁島清除禍患。周童認(rèn)為,柏云鵬等人出現(xiàn)在這里絕非偶然,一定是為了落雁島,再觀那鼠目之人,多半是他在作祟。

  看看身邊的樊寧,周童輕聲道:“你怕不怕?”

  “不怕,大不了同歸于盡!”經(jīng)過這幾次波折,樊寧已看清了白冠師徒的嘴臉,又恢復(fù)了江湖兒女的豪氣。

  “我是說……柏云鵬不會害你性命,畢竟你們曾是師兄妹,你不要太過倔強(qiáng)……而那小老頭卻絕非善類,到時我們……。”

  樊寧騰地站了起來?!澳阈菀偬岽巳?,我沒有這樣的師兄!今天就跟他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你若死了我絕不活著!”樊寧柳眉倒豎,斬釘截鐵。

  周童不由心中凜然,暗道,也罷,就來個魚死網(wǎng)破吧!

  小船遠(yuǎn)遠(yuǎn)的劃了過來。

  周童驚異的發(fā)現(xiàn),船上好像只有兩個人,這是怎么回事?柏云鵬等人絕不會這么做,這無異于添油續(xù)草,自討苦吃。

  船又近了一些,終于看清了,是劉睿真和武震。一見到他們周童和樊寧頓覺又冷又累又困,剛才已有緩解的傷痛又陣陣襲來。

  ……

  柳儒雅的預(yù)感被證實,這些人果然是為落雁島而來。不過他也奇怪,白冠剛剛損兵折將,哪來的實力又來落雁島生事?

  聽過馮正星的描述,柳儒雅漸漸理清了頭緒,白冠一定又有了強(qiáng)援,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秦嶺方面的勢力,之前白狐遠(yuǎn)來江南助戰(zhàn)就是信號。他早就知道這個白狐,此人喪命,那雙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此次馮正星遭襲恰恰給自己提了醒,否則大家還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陳家父子向他們說了什么,看來還須準(zhǔn)備周全些。

  采納大家的建議,柳儒雅從各分壇調(diào)來了部分人手,同時提醒各地暫停各類行動,嚴(yán)加防范。武震及屬下也奔赴歷陽等地查探白冠一眾的行蹤,落雁島附近仍由劉睿真等人查防。

  ……

  曹敬起四人當(dāng)日便急返歷陽。他知道,柏云鵬這一手未得逞,直接暴露了意圖,只能再圖良機(jī),好在已探得落雁島虛實,也算不虛此行。

  白冠聞訊連連嘆息,他這個弟子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自回到歷陽,柏云鵬愈加沉悶,尤其是剛剛的一幕更令他不快。師父在房中約見客人,竟然不允許自己進(jìn)入,這在以往是從未有過的事,他感覺師父對自己已經(jīng)不那么看重了。

  白冠能在歷陽盤踞多年,還虧得“文白青”相助。這文白青就是與柏云鵬同往馮家堡的文先生,也是會稽郊外僥幸脫困的黑衣人首領(lǐng)。別看此人貌似書生,一身功夫卻不遜于柏云鵬,是白冠的得力干將。文白青在歷陽根基很深,無論是官場還是道上都吃得開,并且本身就有多處商鋪和田產(chǎn)。之前的幾次行動沒讓他參與,主要還是考慮日后在歷陽的落腳問題,在歷陽,白冠還必須借重文白青。

  柏云鵬與文白青私交甚好,當(dāng)年正是因為他出手相救,文白青才投入白冠麾下。此時,柏云鵬心中郁悶,自然就想到了這位文先生。吃了師父的閉門羹,柏云鵬便出了門,望“文青樓”去尋文白青。

  文青樓是歷陽最大的客棧,這家客棧正是文白青的產(chǎn)業(yè)。此刻早已過了申時,投宿的客人紛紛而至,柜前正忙亂著。

  柏云鵬剛要邁步進(jìn)門,一個清瘦利落的中年客人引起他的注意。仔細(xì)觀察這人的舉動,他猛然記了起來,幾天前正是他帶人在湖邊追趕自己和曹敬起,他還記得此人輕功了得,險些被他追上。柏云鵬不由暗自叫好:“真是時來運(yùn)轉(zhuǎn),今番正好拿你出口惡氣!”

  見那人拐過柜臺走向客房,柏云鵬悄悄的跟了過去。剛剛見他走進(jìn)一個房間,自己的手腕卻被一人握住,回頭看時,正是文白青。

  ……

  武震來歷陽已有兩天了,他與兩位兄弟幾乎走遍了歷陽的每個角落,卻一無所獲,此刻他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天色漸晚,客房內(nèi)俱已掌燈。

  兩下敲門聲,一個伙計端著茶水走了進(jìn)來。

  武震仍在想著心事,并未理會。那伙計放好茶水,慢慢的走到武震身后。

  武震突然沒來由的心弦一顫,一個念頭陡然閃過:這伙計似乎面色不善!

  武震急轉(zhuǎn)身作勢,一道繩索正套向自己。那伙計眼中滿是唳色,狠毒中透著得意。武震是什么人,大風(fēng)大浪見多了,當(dāng)然不能束手就擒。見繩索來勢迅疾,便急仰身倒在地上,隨即卷起的雙腿彈了開去。那“伙計”正自得意,忽見對方身子一矮,手中繩索隨即套空,身子收勢不住,被武震雙腳蹬了個正著?;镉嫺吒邚椘?,接著便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繩索也甩了出去。武震翻身躍起,雙腳狠狠地跺在伙計的胸腹之上,眼見那人口角溢血,頭一歪便不動了。

  未及喘息,房內(nèi)又閃進(jìn)一人,定睛一看,武震不禁暗自叫苦,那人正是柏云鵬。

  柏云鵬負(fù)著雙手,揶挪的眼神正愜意的看著他。

  武震自知,若論動武他萬萬不是此人的對手。他腦筋疾速地轉(zhuǎn)動,口中卻沒閑著:“敢問是那條道上的朋友,小人可有得罪?”

  話音未落,武震突然暴退一步,轉(zhuǎn)身間一枚鐵釘由袖中射出,這是他保命的暗器,只為爭得一瞬之機(jī)。暗器出手他迅疾沖奔窗口,住進(jìn)這個房間時就已查看過,出了房間再翻過院墻就是街道,憑自己的輕身功夫,完全可以逃脫,至于隔壁的兩個兄弟也只能脫身后再想辦法了。

  柏云鵬當(dāng)然早有防備。武震剛撞開窗子,一柄利刃迎面劈來,原來窗外早有人等在那里。他仰身避過,卻也被迫退回室內(nèi)。一怔之下,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由后面襲來,不用說,一定是柏云鵬。武震側(cè)跨一步閃身躲開,哪知柏云鵬這一手乃是虛招,見武震閃身,單掌化爪,一式“鎖喉手”橫著扣向武震頸部。

  此時的武震已然靠在墻上,無法躲避,無奈只好豁出挨這一爪,右手并指運(yùn)足氣力點向柏云鵬心窩,這是拼命的招式。柏云鵬畢竟是柏云鵬,那只“鎖喉手”并未用老,中途陡然變招,五指已穩(wěn)穩(wěn)地扣在武震右腕上。武震頓覺手臂酸麻,全身力道盡失,身子晃了晃便僵在當(dāng)?shù)亍?p>  柏云鵬冷笑:“籠中之鳥還能跑了不成?”

  此時隔壁亦傳來呼喝廝打之聲,只片刻,隨著兩聲慘叫便沒了聲息。武震把眼一閉,心道:這下算是栽到家了!

  柏云鵬心里美極了,想不到自己正郁悶,這人恰巧便送到眼前,這豈不是峰回路轉(zhuǎn)!得意之下竟沒有再為難武震,而是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吩咐手下將武震帶走。

  柏云鵬四人帶著武震出了客棧,客棧外早已一片夜色。

  武震倒也識趣,既不掙扎也不言語,他明白,落入這些人手里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只可嘆自己太過疏忽,事前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他暗暗咬牙,即便是死也須英雄一些,終不致污了自己的名頭。

  拐過街角,幾個人走進(jìn)了一條僻靜的巷子。畢竟是自家的老窩,柏云鵬自然毫無懼意,大咧咧的走在后面,心里想著彼時師父會如何看待自己。

  正走著,前面押著武震的兩個人突然悶哼一聲雙雙倒在地上。

  事發(fā)倉促,柏云鵬尚待反應(yīng),一條黑影又迎面而至,來人陡起一掌擊向他面門,力道剛猛,顯見身手極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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