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的親弟弟!
晉西辰歷二十年三月初十
北方的春寒料峭還未結(jié)束,但是萬物開始復(fù)蘇,名為驚蟄。
晉西從開國便流傳下來一個規(guī)定,驚蟄時天子帶領(lǐng)眾臣狩獵,獵物越多這年的國運(yùn)就會越好。
晉西,鳳棲宮。
“母后,如今太子臥病,今年這狩獵的事……”
說話的人身著紫衣,相貌上乘,腰佩上晶潤澤亮的玉石顯露著男子的身位并不一般。
“堯兒這病突如其來,你們兄弟中當(dāng)他向來穩(wěn)健,心腸又好,寬德仁厚,也不知道是沖了哪門子邪,數(shù)月過去竟不見好?!?p> 坐在鳳椅上的婦人聲音有些蒼老,但是面容依舊姣好,只是帶了些薄薄的皺紋。
“告訴老五,今年要狩獵的地點(diǎn),帶領(lǐng)的內(nèi)臣家眷等諸多事宜由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其余人等勢必輔佐他辦好此次狩獵。”縱使年華已經(jīng)老去,但歲月沒有敗她半分威嚴(yán)。
“兒臣遵旨?!?p> 紫衣男子作揖退下,只留下婦人在空曠的大殿中皺眉孤語,怔怔愣神:“恰逢驚蟄,莫非當(dāng)年的話一語成讖。”
“五哥,五哥,今年的狩獵由你負(fù)責(zé)?!?p> 楚承頤正在書房研墨,修長的手指細(xì)細(xì)攪動著硯石,便聽得干凈的男音從遠(yuǎn)處蹦來。
他無奈的扶額,吩咐身旁的世星將書房門打開。
“五哥,母后將今年的狩獵交給你負(fù)責(zé)……”一路跑來的氣喘也擋不住聲音中的喜悅。
“五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p> 少年見書桌前的男子無動于衷,有些不滿。
“承澤,你從哪里聽來的話,太子雖身子抱恙,但承辦狩獵這等大事不可亂語?!背填U看著自家弟弟無奈道。
“哎呀五哥,是真的,我親耳聽三哥說的,他可是母后身邊的紅人,還能有假?依我看啊,大哥病重,如今這狩獵的事又交給你,此中深意可就是不言而喻咯……三哥怕是要?dú)庹四??!?p> 楚承澤兩手撐著書桌,俯下身一臉興奮的看著楚程頤。
瞧著眼前清秀的臉龐,楚承頤面無表情的推開楚承澤:“你這口無遮攔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p> 說完,他起身道:“承澤,隨我去趟東宮。”
出了書房,一絲暖陽恰好灑在書房的窗戶上,透過樹影,斑斑駁駁。
楚承頤看天色已過正午,這東宮一去一來,怕要到晚上或是還要久些,便對身邊的男子道:“世星,你就不必去了,代我去趟漓園,告訴素素,今晚就不過去了,讓她早些休息?!?p> 轉(zhuǎn)過身,又是楚承澤一張素凈的臉。
“嘖嘖嘖,五哥,你對嫂嫂真是好,連這都要讓世星親自去告訴她,他可是你身邊數(shù)一數(shù)二的近侍,哎呀,你什么時候能對我像對嫂嫂一樣好?!?p> 楚程頤二話不說一記暴栗錘在楚承澤頭上,下手并不重,俊美的臉上滿滿都是嫌棄:“下次在離我這么近,別怪我在你這張臉上添些顏色?!?p> 初春的風(fēng)還是有些寒涼的,但也勉強(qiáng)算得上風(fēng)和日麗。兩人出了府,留下一路的哀號:“五哥,你怎么舍得打我……我可是你的親弟弟……我就說你對是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