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嘗嘗小爺今天尋來的桃花釀,這可是四嬸家埋了十年的陳年老酒?!?p> 窗外紅色燈籠輕輕搖曳,晚風卷著海棠的清香掃過木窗,屋內燭光透亮,五個人正在圍著圓桌吃飯,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姬黎用竹筷夾起一塊肉還沒放到碗里就被楚承澤搶了去。
“這塊肉我可是垂涎好久了,不過嘛……垂涎歸垂涎,這可是專門留給四七的?!?p> 姬黎眉梢上都是調侃的神色,“喲,我們這才出去幾天啊,你就和四七關系這么好了?!?p> “可不是嘛,人生知己何處尋,當之無愧是四七??!”楚承澤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引得一桌子的人笑出了聲。
“是是是,我看啊,八成就是臭味相投?!?p> 楚承頤也勾起了嘴角難得用溫和的語氣出了聲:“藍禾雨,藍家是為文臣,你身為藍家的后人,就先將你安排在韓無言手底下……”
“王爺,可否能讓禾雨學武?!彼{禾雨說著站起身作了個揖。
“哎,你這個人真是無趣,怎么就這么一板一眼的?!背袧煽吹剿{雨禾的樣子嫌棄道,“五王府關起門來隨意些嘛,你這樣怪磕磣人的,當然,全府對我五哥除外?!?p> 楚承頤看著自家弟弟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學武?但你本就是讀書的?!?p> 姬黎也詫異的看著藍雨禾,完全沒有辦法將眼前羸弱的書生和強健的武將聯(lián)系起來。
“求王爺成全?!?p> 盯著眼前俊美的書生,楚承頤像是打消了什么顧慮說道:“也罷,顏蘊那里最近在招練兵馬,你明天先去試試。”
“哎我說小黎兒,你們這次去蕪湖都干了些什么事啊,你們這黃昏時分過來也還沒仔細問問你們,還帶來一個叫藍雨禾的人?!?p> “嘖嘖嘖,誰能想到,我堂堂五王府竟然成了一個散人收留地,先是小黎兒你,再是四七,現(xiàn)在又來一個藍雨禾,保不準明天能再收一個呢哈哈哈哈哈哈……”
姬黎嘴角抽搐,想到蕪湖和楚承頤發(fā)生的那些事,再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人,故意避開了這個問題,“你放心,過些天我們就走了?!?p> “???別別別,我就說著玩玩,你們走了這五王府又冷又清的多沒意思,再說了,就算明天多來一個,五王府也養(yǎng)得起。”
楚承頤眉頭微不可察的蹙起,“百越之地并不好走,一路上異族眾多,當初答應派人護著你,且在住些日子,我讓世奕安排下去,一切穩(wěn)妥之后再走不遲。”
“世奕?世奕?我沒聽錯吧,世奕手下的暗衛(wèi)可都是必須誓死保護五哥你的,派給小黎兒?哦......我知道了,蕪湖之前還沒見你們關系這么好呢,肯定是發(fā)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事?!?p> 姬黎聽到這番話無措的垂下眸子掩蓋著里面的心虛。
楚承頤自顧自得吃著飯置若罔聞。
楚承澤還在喋喋不休,看著二人都不理他,將矛頭指向了藍禾雨,不懷好意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說,他倆做了什么事,小爺要聽細節(jié)?!?p> 這……藍雨禾木木的不知道說些什么,旁邊的四七見狀趕忙倒了一杯酒塞在了楚承澤的手里,“來,澤兄,我敬你!”
“唉,你們這群人中還是四七最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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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查的怎么樣了?”楚承頤站在木窗前仰頭望著如墨地天空。
一片黑紗似的云霧輕輕浮動過來遮住了月光,院子里也陰暗了下來。
“回主上,碧落村確實有個青年叫四七,在姬黎姑娘離開不久后也離開了村子,身高體型均無差異?!?p> 世奕單膝跪在楚承頤身后匯報著近日來查探到的事。
“嗯,那碧落村呢?!?p> “碧落這個村子從伍朝時就有了,居住的村民也說他們祖上是伍朝的人,而且這個村子一直沒有受到過戰(zhàn)亂紛擾,村里也從不與外族通婚,他們中有人確實會些武功,我想應該是伍朝時被貶落的皇室貴族舉家安置在了那里?!?p> “伍朝皇室貴族?可有記載?”
“伍朝距現(xiàn)在已經千年了,史料早就丟失了,最近只能追溯到澧朝,碧落村的先祖確實在澧朝的地方史料中有記載,整個碧落村世世代代都是內部繁衍生息的?!?p> “我知道了,你再去查一件事,關于藍家后人的事。”
楚承頤的話語中透露著凝重,“父皇的病……是遲早的事,我不想太子登基時再生出什么事端。
“是。”
回過頭,地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楚承頤捏了捏眉心,從懷中掏出一把玉簪輕輕撫著它冰涼的簪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