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難得你有這樣的志氣。”
葉治只得妥協(xié)同意,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戴帽子,不管是什么顏色的,“那你就跟著中軍,不過軍中無兒戲,可要聽從號令?!?p> “我不要去中軍?!睂τ谌~治的安排,魯巧一口回絕。
“為何?”葉治好奇地問道:“這三軍都是要上戰(zhàn)場的,你為何還要挑肥揀瘦?”
魯巧嘟了嘟嘴,卻不答話。
“那你想去哪一軍?”
“要不來我左軍吧?!焙粞油ㄖ鲃诱袛埖溃骸坝星蓛汗媚锝o弟兄們打氣,那肯定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不去!”魯巧撇了撇嘴,又一口回絕。
“中軍不去,左軍也不去?!比~治摸著下巴想了想,眼睛一亮,繼續(xù)問道:“那你想去哪一軍?”
魯巧見葉治突然犯傻,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起來,“哎呀,咱們總共就三軍,除了中軍和左軍,那還有哪一軍。”
“你是要去右軍?”
葉治狐疑地看了一眼種彥崮,種彥崮則有些不自然地躲開了葉治的目光。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去右軍也不是不行?!比~治摸著下巴,說道:“不過不知道種將軍收不收啊。”
“他敢!”魯巧情急之下,瞪著眼睛看向了種彥崮。
“咳咳咳…”種彥崮被看得老臉一紅,窘迫地不行。
有奸情!絕對有奸情!
葉治看看囧字寫在臉上的種彥崮,又瞧瞧魯巧,別提有多精彩。
魯巧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頓時臉飛紅霞,大羞道:“哎呀,不跟你說了?!?p> 好吧,先讓我好好捋一捋。
他娶了他的妹妹,他又娶了他的妹妹。
他娶的是自己妹夫的妹妹,他娶得也是自己妹夫的妹妹。
亂,太亂了!
葉治感覺自己的腦瓜子都被轉(zhuǎn)暈了。
他們是什么時候好上的呢?
葉治有些“不善”地看著種彥崮,這小子忒不是人,連自己妹夫的妹妹都敢下手。
萬一他倆要是成了,那他和他該如何稱呼,難不成互相叫妹夫,還是互相叫舅子?
亂,亂的我腦仁疼!
“咳,”葉治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語帶雙關問道:“彥崮,你好歹也給個準信,巧兒你到底要啊,還是不要啊?!?p> 種彥崮的老臉已經(jīng)紅的不行,真想用砂鍋大的拳頭把葉治那張臭嘴給堵上。
“對啊,內(nèi)兄,我妹妹你到底要還是不要?”魯奇也傻傻的跟著問了起來。
我滴個天吶!
種彥崮痛苦地扶住了額頭,想死的心都有,我怎么就把妹妹嫁給了這么一個呆子!
“噗呲……呵呵……嘿嘿”
終于有人忍不住,這笑也憋的太特么難受了,捂得肚子都抽抽了。
種彥崮真有掩面而逃的沖動,要是眼神能殺人,在場的除了一個,其他的起碼得死上個十次八次。
魯巧啊魯巧,你是鬧哪樣啊,這是讓哥下不來臺啊。
魯巧見種彥崮半天不吭聲,心中有些惱,也不管羞不羞了,索性看著種彥崮,一副就等你一句話,你再不答應,我就把你的丑事大白于天下的凜然樣子。
種彥崮哪里受得了魯巧那幽怨的眼神,他低著頭看著腳尖半晌,終于硬著頭皮答道:“承蒙巧兒姑娘看得上右軍,歡迎、歡迎。”
魯巧見種彥崮當眾點頭,不由大喜,臉上掛著笑意,歡快地對葉治道:“哥,聽到了吧,你可不能再攔我。那我就不打攪你們議事了,嘻嘻……。”
魯巧帶著輕風,一溜煙地跑了沒影。
“哈哈……,種老弟,恭喜,恭喜啊!”
呼延通這個老不才豎起了大拇指,一副老子就服你的表情,對著種彥崮擠眉弄笑。
秒懂!
“種將軍,恭喜!恭喜!”堂上諸人紛紛稱賀道喜。
葉治老氣橫秋的拍了拍種彥崮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彥崮啊,看不出來啊。”
“咳咳,這個,今天天氣不錯。”
“嘿嘿。”
這梗你也會?葉治被逗樂了,他啜著牙花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還真是有道理,你可得抓點緊?!?p> “好了,言歸正傳。”
葉治見種彥崮的眼神都能殺人了,便收起了頑笑,正色道:“各軍抓緊準備,兩日后正式出兵!”
“萬勝?。?!”
……
“弓背霞明劍照霜,秋風走馬出咸陽。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擬回頭望故鄉(xiāng)。”
腰懸寶劍、一身戎裝的葉治,看著眼前威武雄壯、剛毅整肅的五萬大軍,心中抑制不住的慷慨激動。
今天是出征的日子,眉縣東郊設立了祭壇,中軍和左軍要出征的將士在此誓師。
“大人?!庇H衛(wèi)端著太牢三牲的鮮血來到了跟前。
國之大事,惟祀與戎。
歷朝歷代每逢出征,都要舉行隆重的祭祀儀式,祭天、祭地、告廟和祭軍神。
祭天叫類祭,即將征伐之事報告上帝,表示恭行天罰,以上帝的名義去懲罰敵人。
祭地叫宜社,社是土地神,征伐敵人是為了保衛(wèi)國土,所以叫“宜”。
告廟叫造禰,造就是告祭的意思,禰本是考廟,有受命于祖的象征意義。
祭軍神稱為“祃(mà)祭”。軍神,一說是軒轅黃帝,一說是蚩尤。
祭祀時要殺牲,以牲血涂軍旗、戰(zhàn)鼓,叫做釁旗鼓。
葉治一臉莊重肅穆,在托盤中取過大毫筆,飽蘸了牲血在象征“將軍之精,一軍之形候”中軍和右軍牙旗上分別寫了一個大大的“勝”字。
祭過牙旗,葉治又行至誓師臺前的戰(zhàn)鼓前,同樣在那巨大的鼓面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勝”字。
“咚、咚咚,咚、咚咚,咚……”鏗鏘雄渾的戰(zhàn)鼓聲像是必勝的宣言。
“萬勝!萬勝!萬勝!……”
將士們感覺身上過電一般,每個毛孔都在歡呼雀躍。
三通鼓響過后,威武雄壯的軍陣戰(zhàn)意盈天,天地之間更顯肅殺!
葉治對彭玉章點點頭,彭玉章一躬身,捧起誓詞,宣告道:
“格汝眾庶,悉聽吾言。女真多罪,暴虐于百姓,以奸軌于中國。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予發(fā)維共行天之罰?!阍辗蜃樱査幻?,其于爾身有戮,無有攸赦?!?p> 這是討伐殘暴的戰(zhàn)斗檄文,更是雪恥復邦的大道宣言。
將士們雖然聽不大懂誓詞的涵義,但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正投身于從未有過的正義事業(yè)。
……
“你們忘了靖康恥嗎?”葉治厲聲喝問。
“沒忘!沒忘!……”將士憤聲回應。
“你們忘了家國恨嗎?”
“沒忘!沒忘!沒忘!……”
全軍將士憤慨求戰(zhàn)之心瞬間到達了頂點!
葉治冷目橫眉、緊握拳頭,怒吼道:“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