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在城北街道方圓十里太有名,令堂常常氣個半死,話不投機半句多經(jīng)常挨打的份,都十四歲了!
整天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又一肚子花花腸子,自由散漫慣了。
誰都管不到,這不,上這兒了。
丁墨一邊嘰里呱啦,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來一袋瓜子,還吐地上,擠眉弄眼挨太近,被聞一強行甩開。
生人勿近。
胖虎是個人精,趕緊夾在中間把丁墨直接擠到了一邊。
這兩人聊的很嗨,什么八卦謠言噼里啪啦滿天飛,里里外外圍了好些人。
“切,小人得志雞犬升天……”
“唉,此言差矣!”
來應天學院的書生,非富即貴。
大家三五成群,議論著里面的小姐和公子哥。
有人八卦,“聽說玄世子來了呢!你看他好幾天露面了沒有?”
有個姑娘踮了腳朝四周望了望,問:“在哪呢?”
“就在禮圣殿坐著,要去我們一起過去瞧瞧?!?p> “好呀好呀?!?p> 聽著這些飛短流長,有些門閥世家子弟更關(guān)心自己的切身利益,竊竊私語。
或者,這是一種策略?
只是這幾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里面就是一陣喧囂。
“喲,鳳吟你也來了?!?p> 那女子頓時笑了,“怎了,我們鳳家不可以來嗎?”
咦,太嗆了!
這女子是誰?。?p> 只見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干,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女子的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慕容云海難以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微張著嘴,可不等出聲,躲在一旁的冷子涵,招手叫道:“鳳吟,這里?!?p> 不少人絮叨著。
聞一聽著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有人快步走了進來,道:“不好了,走人失足了。”
“什么?”
“走走走,快去看看!”
“在哪來?”
人潮擁擠,一眼望去全是人頭,大家去的方向一個叫一個解元池的地方。
“救命啊……救命啊……”
就那么一瞬間,噗通一聲,也不知誰第一個跳下去了,等到眾人趕到的時候,學院的內(nèi)部的醫(yī)工過來查探說是沒事了。
“喂……”
胖虎沖上去,無奈地嘆氣:“四少,等等我??!”
幸好今日的天氣還算暖和,秋風拂過,看似一個涼爽的季節(jié)。
聞一全身濕透,里衣貼在背后很不舒服。
“帶備用衣服了沒有?”
“好像馬車上,有?!?p> 聞一朝胖虎使了一個眼色,神色一暗,繼續(xù)道:“快去?!?p> 后閣更衣中,可謂臭矣,管不了這么多了,換了輕薄衣裳之后,少年郎便直徑走了出來。
胖虎此時“哎呀”一聲,道:“四少,您沒事吧!”
“多嘴,這不好好的嘛!”
“我,我是說,剛才那姑娘太沖動了。”
就出來禮圣殿那一會,趕巧了吧,不過,似乎沒那么簡單。
聞一直皺眉,一邊走,一邊低吟道:“這怎么能怪那姑娘呢?我都看到一道身影閃過,一定出來什么事情才會這樣。一會,你去偷偷打聽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四少,該不會有人報復她吧!或是說那姑娘得罪誰了,想淪為大家的笑柄。”
少年郎覺得說的很對,今日開學第一天就這樣,可見此人要么沒有自知之明,要么如此狠辣。
什么時候,胖虎有了這樣的見識?
“見過,三公主!”
當他再次來到禮圣殿,路過諸葛婉琴身邊的時候她稍稍朝聞一點了點頭,找了一個位置。
至于其他人,早就開始抱團取暖了,現(xiàn)在還不是很冷,可是這些門閥世家子弟就是這么現(xiàn)實,誰才是這件事的得利者呢?
現(xiàn)在看來,這些都不簡單。
“咳咳咳,大家,靜一靜!我是你們這一屆新任執(zhí)事——陸陽,下面老夫隆重一下幾位同僚……”
這時,禮圣殿二層樓忽然“咚咚咚”下來一群人,是五男三女,一個個嚴肅而又恭恭敬敬的站上主講臺上,其中有一白發(fā)老頭站在中間,面容慈祥,格外醒目。
凡學,春,官釋奠于其先師,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學者,必釋奠于先師先圣。
眾學子應聲,行完大禮之后就開始正襟危坐。
掌院開始訓話。
“諸位,你們都是家族精英,我不跟你們客套,不管你們在外面出了那道大門是何等榮耀身份,在這里眾生平等,沒有權(quán)貴階層之分、貴賤之分,也沒花花腸子,請各位參照院規(guī),規(guī)矩誠設,不可欺以方圜?!?p> 陸執(zhí)事,語氣生硬。
“欲求倜儻超拔之才,則懼其放蕩,而或至於無度;欲求規(guī)矩尺寸之士,則病其齷齪,而不能有所為。”
“每個人的行為舉止,學院設立功過簿,分揚善簿和改過簿?!?p> “一切以學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違者嚴懲不貸,院規(guī)伺候。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底線……”
“這位是太書院的掌院,也是應天書院最具權(quán)威長老之一,我們這八人是你們新生班導師了,今后每隔一段時間要舉行祭拜圣人禮儀,想知道更多,找上一屆的老生了解。
現(xiàn)在靜下心來,開始測試?!?p> 宗子試法,規(guī)定“十取其五”。
眾人傻眼。
有人偷偷議論。
丁墨:“呃……”
冷子涵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這么直接?”
鳳吟瞬間心神一凜:“……”
這個掌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連夫子一句話都沒有。
老生們在每張桌子上提供筆墨紙硯擺上文房四寶之后就依次離開。
只不過,聞一看到自家紀先生的那一刻眉頭一動,但很快鎮(zhèn)定做題。
“看好你們的每一道題,我只給你們半刻鐘時間,快快快~做完離開,不容逗留?!?p> 呃~考試題目涉及:四書五經(jīng)、策問、詩賦。
“凡是入門通過,都將成為正式童生,以后有資格參加三年院考,金榜題名之日就是你們出人頭地之時,收到通知就得入院,衣食住行統(tǒng)一安排,特殊例外?!?p> 少年郎很快第一個走出書院,唇角輕勾揚起一抹弧笑,又看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書院很大,環(huán)境布局有格調(diào)。
書院門口聞府馬車等候,他上了車廂。
接著玄世子、慕容云海、冷子涵、長孫上香、鳳吟出來了。
“鳳吟,我們走!”
鳳吟也沒多問,接著鳳眸一轉(zhuǎn),看向一輛褐色馬車,點頭上車。
“玄公子,告辭了。”
“慕容公子,請!”
這兩人還客氣上了。
一時間,一個個自信滿滿的坐著馬車離開了。
隨后沒多久是三公主、丁墨……
咦,這個胖虎是怎么回事?
丁墨主動邀約:“四少,要不去酒樓坐坐?”
少年郎無聲。
又差不多等了一會,胖虎很沮喪的沖出來,直撲他家公子爺懷里嗷嗷大哭。
“嗚嗚嗚——太難了、太難了。”
平日不努力,臨時抱佛腳啊。
歐陽斯文
是誰第一天就敢在應天書院里面動了手腳? 又是誰掉進湖里?誰又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