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包鹽多少錢?
郭書豪三人下水之后就開始往下潛,等王海來到池邊時,他們就已經(jīng)游到池底了。
王海也想縱身一躍下去幫忙,然而就在他將要往下跳的那一刻,他卻停下來了。
一層又一層浪花不斷從中間翻涌過來,拍打著原本干燥的池邊。
這個泳池雖然巨大,可是一下子這么多人鉆進(jìn)池里,水位一定有所上升,哪怕只是少一毫米,他也想池里的人在被人拉上來時能盡快得到空氣。
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去了三人,他下不下去似乎作用不大。
冷靜的停住了腳,王海站在池邊看著郭書豪他們的救援。
薛如心的心很急。正常人憋氣時間大概在三十一秒,但是能憋多久,那就得看個人體質(zhì)了。剛才她站在這邊猶豫著,又要花費(fèi)時間喊郭書豪他們過來,宋若晴現(xiàn)在沉在水里,樂觀估計也有一分鐘以上了吧!
而且看她現(xiàn)在那雙已經(jīng)無力的腳可以知道,她剛才是真的沉入池底上不來,并沒有要騙她的意思。
一想起因為自己剛才的猶豫,耽誤了的救援時間,薛如心的心就萬分后悔,連眼鏡已經(jīng)掉到鼻尖上她也沒有注意到,只用著一片模糊的視野尋找宋若晴的身影。
相較于薛如心小臉上那快要哭出來的著急,羅三十整個人就顯得冷靜多,一張五官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郭書豪三人潛到水里看見宋若晴還會動都松了一口氣,宋若晴則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他們擺擺自己的手,告訴他們自己的手被池底抓住了。
郭書豪雙手用力往下一撥,潛到更深處,看清楚宋若晴的手被什么抓住后,他立刻想要伸手去幫她。
然而陸辛博制止住他,并向他們打手勢,示意先游回水面上。郭書豪和周凱兩人因為含了氧氣腮幫子鼓鼓的,雖然不明白陸辛博為什么叫他們撤退,可他們選擇相信他。
三人的頭才剛冒出了水,就聽見薛如心罵他們的聲音。
陸辛博沒有理會她的聲音,只是一邊喘氣一邊吩咐周凱說:“周凱,你身體最靈活,你先下去給宋若晴渡氣,我們這邊想辦法……”
說到這他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岸上,向他們解釋說:“宋若晴的手是被泳池底上裝的排水口吸住了……我們現(xiàn)在要去找排水口的閥門,只要把它關(guān)上,她的手就不會被吸住了?!?p> 就在他說話間,周凱已經(jīng)深吸一口氣往下潛。
在陸辛博看來,周凱是他們在場懂水性的人中最適合下去的。他的身形瘦削,受水的阻力最小。
王海身形也瘦削,只是他太高了,這池子只有兩米半,若是讓他潛下去,他們怕他會不小心游過頭,撞到池底。
在陸辛博他們眼中,王海的個高也只有在打籃球的時候有利,其它時候就只會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
“宋若晴的呼吸問題現(xiàn)在暫時是得到解決了,”陸辛博扭頭看向郭書豪,“現(xiàn)在就只剩下關(guān)排水口閥門這件事,書豪,閥門在哪里你知道嗎?”
眾人都是一臉期盼的望著,然而郭書豪搖搖頭。
“我也只比你們早到一天而已,這里我還是第一次過來玩?!彼f著已經(jīng)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神。
“那怎么辦?找不到閥門,難道要讓宋若晴在水里泡幾個小時嗎?”薛如心說著連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被她心急地抖落到地上了,她彎下腰去撿。
找不到閥門,宋若晴何止要在水里泡到皮膚起皺,她那只被排水口牢牢吸住的手恐怕也有面臨截肢的危險。
想到這里,王海突然聯(lián)想到宋若晴剛剛為了惡作劇從陽臺拋下來的那半截手,頓時心里升騰起一股惡寒。
“不知道閥門在哪,那你手上有沒有泳池安裝的示意圖?!标懶敛┛粗鶗绬枺@是他現(xiàn)在想到的唯一一個找到閥門的辦法了。
“有!”
郭書豪的回答讓眾人眼里重新點燃了希望。
“泳池的安裝示意圖我記得在我電腦上留有PDF,”郭書豪說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回答太快了,“只不過電腦在公司,現(xiàn)在人又放假了……”
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去看他們了,只能憤恨的望著那泳池,“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這泳池給砸了。”
這樣他就不用去找示意圖,更不用像罪人一樣被人看著。
剛到手的希望又被破滅,薛如心急了,“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真的找不到那示意圖嗎?”
“別急,”郭書豪思索著,突然,他眼前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那份文件是別人用企鵝郵箱發(fā)給我的,只要我回房里拿到我的手機(jī)登錄賬號就能找到了?!?p> 人命關(guān)天,想起可以在哪里找到示意圖后,郭書豪便飛快的向落地窗跑去。
“那好,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周凱如果堅持不了,王海你就頂替他上去給宋若晴換氣,我和郭書豪兩人負(fù)責(zé)去找閥門?!?p> 話落,陸辛博來不及等王海點頭,快速跟上郭書豪的步伐,陪他去看示意圖。
同一時間,就在他們?yōu)檎矣境厥疽鈭D而著急之時,廚房那邊卻顯得非常輕松。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
梁柔隨手往圍裙上一抹,等把水珠蹭掉了她才往口袋掏出正在響的手機(jī),食指一劃。
“喂?”
“梁柔,一包食鹽大概要多少錢?”
“大概2.8吧!怎么了?”
“這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去參加什么集會了,一個人也沒在家,不過倒有一間士多開著,只是那貨架上滿是灰塵,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包外包裝比較干凈的鹽,只是那上面的價簽都退色了……生產(chǎn)日期是十二月的,沒有過期?!?p> “士多也沒人在嗎?”
“沒有,幸好我?guī)Я肆沐X?!?p> “那你和翟瀟臨在外小心點,快點回來,我掛了。”
“嗯?!?p> 許歌把電話掛掉,把食鹽扔在本該有人坐著的結(jié)賬臺。
他的身旁沒有人,翟瀟臨只陪他下了坡道就要回去了,他也不強(qiáng)求,一人戴著那紅色耳機(jī)往村民住處晃去,只是他進(jìn)了近乎十道敞開了的門都沒有找到人,他也不好意思去拿別人廚房里面的鹽,只好繼續(xù)往前走。
“幸好這村子里還是有店的。”
許歌往桌上扔下三塊,拿起食鹽。
“嗯?什么東西?這包裝袋外面怎么黏黏的。”
許歌嫌惡地往褲上擦擦,用食指和大拇指提起包裝袋的一邊,換了首歌,開始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