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原則
按王瀚的性格,本不愿給自己招惹是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是為人處事的原則。
然而,當聽到這個‘錢’字。
他的原則,貌似就隱隱破裂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
還是要再慎重考慮。
“錢不錢無關緊要,主要是……我害怕自己處理不了。”
王瀚假意謙虛了起來。
當初在金名高中,將蘇華救下。
就已經算是不愧前身。
因此,根本沒有再去趟渾水的必要。
可很快。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成熟的男音。
聲音略小,仿佛是在對蘇華耳語什么。
“哦,老王,我堂伯剛剛說了……”
“只要你能解決,他會開給你二十萬的報酬。”
蘇華拋出了重利:“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還可以提前預支一半!”
什么?
這不合適吧?
王瀚胸膛微微起伏,不斷安撫著自己的情緒。
隨后,才面色淡然地發(fā)問:“地址,在哪?”
他向來雷厲風行。
一旦決定的事,幾乎容不得耽誤。
“哦……”
蘇華停了一會,才回答:“沒事,我跟我堂伯開車來接你?!?p> “半小時就差不多了?!?p> 掛斷電話后。
王瀚深呼吸了一口氣。
以他的性情,自然是不會給自己惹什么麻煩。
但……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
他失去了拒絕的權力。
先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吧!
……
……
半個小時后。
樓下,一輛豪華的轎車如約而至。
“先上車?!?p> 副駕駛上,蘇華朝王瀚揮了揮手。
王瀚照做,坐到了后座。
此刻,主駕駛上,正坐著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透過后視鏡,他看清了王瀚的形貌,出聲稱贊:“跟我侄子說的一樣,果然是一表人材。”
“言重了?!?p> 王瀚客套了一聲。
“我叫‘蘇雷’,是蘇華的堂伯?!?p> “聽我侄子說,你們關系不錯。”
“所以,我女兒的事,希望能麻煩你一下。”
蘇雷一邊說著,一邊開起了車。
“跟我說說詳細情況吧。”
為了防止自己不夠專業(yè),王瀚又補充一句:“從你女兒的離奇經歷開始,一個細節(jié)都不要遺漏。”
“大約在一個禮拜前?!?p> “我那個六歲的女兒,就變得很奇怪?!?p> “她的頭發(fā),每天都在迅速生長?!?p> 蘇雷說著,面色漸漸變得蒼白。
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作顫。
“而后,她在睡覺的時候,像是在做噩夢?!?p> “時不時會發(fā)出怪異的囈語聲?!?p> 王瀚聽后,連連點頭。
在心下做了總結。
頭發(fā)、囈語,一共兩個關鍵詞。
“就這些嗎?”
王瀚追問。
“遠遠不止這樣?!?p> 蘇雷搖了搖頭,繼續(xù)解釋:“最近這兩天,我跟我妻子……”
“也會陸續(xù)做噩夢?!?p> 嗯?
奇怪的地方,好像出現了。
“后面經過對照,我們一家三口的夢……竟然全部一樣!”
話已至此。
無形的恐慌,開始在車內涌動。
蘇華顯然也慌了,急忙征詢王瀚的意見:“老王,你怎么看?”
“確實有古怪?!?p> 王瀚給出了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可實際上,他已經斷定。
這個事,十有八九跟魔物有關。
但問題來了。
頭發(fā)與噩夢,精粹到底會是哪個?
……
……
“到了,就是這里。”
車輛停穩(wěn)后,三人下了車。
蘇雷的住處,在一個環(huán)境幽靜的小區(qū)。
這一帶的房屋,都裝修的很漂亮。
不過行人稀少,給人一種疏離的空蕩感。
不多時,他們就停在了一幢獨立建筑,約三層樓左右。
然而,一進房門。
王瀚就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
不論是地板、還是家具、還是逐個角落,都被黑色的頭發(fā)給密布。
略有些嚇人。
蘇雷像是麻木了。
對此一臉的不以為然,直接朝里面喊話:“快,帶咱們女兒出來?!?p> 很快,一個慈眉善目,穿著保守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這是蘇雷的妻子,叫做‘李春雨’。
在其身后,還縮著一個小女孩。
她個子嬌小,穿著睡衣。
那張柔嫩的小臉上,帶有些許怯意。
別說。
生的挺好,像洋娃娃一樣精致。
長大以后,肯定跟他一樣。
屬于顏值比較高的那種。
“小璃,快過來?!?p> 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
蘇雷的面上,才多了一些笑意。
“爸爸?!?p> 來到蘇雷的跟前。
小女孩的臉上才沒了閃躲,低低叫了一聲。
王瀚這才看清。
她的頭發(fā),已經超過了身高。
正拖曳在地上,莫名地詭異。
“王同學,這就是我女兒,叫做蘇璃?!?p> 蘇雷面帶苦笑,艱難開口:“你看,這……”
這些天,一連奇怪的事。
讓他這個平日里的商業(yè)大腕,同樣是變得膽戰(zhàn)心驚。
王瀚點了點頭。
同時低下身,按照對方的小名,溫和發(fā)問:“小璃,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從多久開始做的噩夢?”
“噩夢的具體內容,又是什么樣?”
剛剛在車上。
噩夢的內容,蘇雷沒有詳談。
看著眼前的陌生人,蘇璃歪著小腦袋,小臉上有著顯而可見的猶豫。
“告訴王哥哥吧,他就是來幫你治病的?!?p> 蘇雷出聲催促。
“對啊對啊,這是堂哥最好的朋友?!?p> “他可厲害了,最擅長對付這種妖怪。”
蘇華也是笑著勸說。
“王哥哥,他就不怕嗎……”
“它們好兇,在夢里面,一直追著我?!?p> 說著,蘇璃水汪汪的眼睛里,不覺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她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
這種可怕的經歷,即使讓一個成年人體驗。
都會受到不小的刺激。
甚至嚴重的話,還會給心靈帶來無法磨滅的創(chuàng)傷。
“放心吧,那些東西沒什么好怕?!?p> 王瀚面色沉穩(wěn):“我就是為了對付它們而來?!?p> 按他的性情,很少將話說死。
畢竟……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不過,既然是騙小孩。
王瀚自然就不會有顧忌了。
他已經拿定主意。
能對付的話。
就順水推舟,辦事拿錢。
但,如果對付不了。
他自然不會嘗試,果斷放棄跑路。
“嗯,是這樣的……”
就這樣,王瀚沒有嫌棄被頭發(fā)密布的沙發(fā)。
自然而然的坐穩(wěn),開始聽起蘇璃的概括。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年齡雖然很小。
可卻表現的異常聰明。
不僅能流暢的將噩夢內容道明。
更是口齒清晰地,將具體事物描述清楚。
“廣場、黑影、一群像生病的蒼白男女……”
王瀚總結著當中的關鍵詞,后背逐漸被冷汗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