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日時間,很快就過去。論道大會也如期舉行。
“你現(xiàn)在后堂待著,一會我叫你,你再出來。”
“要不,這會我還是不參加了,都是穆氏皇族的才俊,我一個南木宗的人瞎參和,不太好吧?!?p> “到這時候了,你還打退堂鼓?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粟尾白了一眼陳坤,便朝前廳走去。
陳坤在原地打轉(zhuǎn),想了想,于是將長劍收進了儲物戒。既然是陳坤,那就以陣魂姿態(tài)來迎接你們。
前廳的粟尾忙著招呼來的青年才俊,不曾主意前廳門口,突然一聲“粟姐姐”傳入了耳中,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穆容雪和穆晚秋這兩個死賤人。沒好氣的說道:“這聲姐姐我可擔不起,兩位是皇朝的公主和郡主,怎能與我這等平民互稱姐妹?”
穆晚秋倒是有些慚愧的點頭問好,但穆容雪就不依不饒道:“粟姐姐今天氣色不錯啊,不知是不是有好事發(fā)生?”
“哼,還不是拜你所賜!”粟尾瞪了一眼穆容雪,然后換了一個笑臉朝著剛進門的一位姑娘招呼道:“喲,龔姑娘,稀客啊,來,這邊坐?!?p> 口中的這位龔姑娘正是原先龔閣老的孫女龔碧落,年芳二十有余,生的出水芙蓉落落大方。
看著人到的差不多了,粟尾走到主位上道:“歡迎各位青年才俊,謝謝大家賞臉,使得我們春風(fēng)樓蓬蓽生輝。論道大會現(xiàn)在開始,在此之前,我想向各位介紹一位朋友?!比缓蠼o旁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去叫陳坤。
陳坤一襲白衣,闊步從屏風(fēng)后走出。目光向場下一掃,心中有些氣憤,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左手下方第一桌穆容雪、穆晚秋,右手第一桌一個青年和原先的西川城主,后面還有宋世宇的身影。目光不做停留,微笑著朝眾人打招呼道:“在下南木宗陳坤,今日能夠見到各位,實則三生有幸。”
話音剛落,穆容雪唰的一下站起身子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活著,命真大啊。”
“我當然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地。只怪那些想讓我死的人太沒本事了!”
穆容雪還想發(fā)作,粟尾插口道:“穆容雪,你要是來砸場子鬧事的,那這里不歡迎你!”
憋了一口氣,穆容雪只能坐了下去。
粟尾接著莞爾一笑,然后對著堂下說道:“論道大會開始,奴家不才,先來拋磚引玉,還望各位莫要笑話?!?p> 場下一陣掌聲鼓勵,然后粟尾說道:“各位都到了武皇高級、甚至很多人到了武皇巔峰。但是想要突破到武圣境界,卻是難上加難。二十多歲的武皇巔峰,卻無法在十年百年之內(nèi)入圣。最快的也需要磨礪三百年,而有些人窮其一生也無法入圣,為何?”說完,粟尾用詢問的目光環(huán)顧著下坐的各位。
“在下呼延騰飛,不敢冒言?!痹仁俏鞔ǔ侵鹘j(luò)腮胡子說道:“聽聞南木宗武學(xué)博大精深,不知陳道友,有何見解?”
聽到呼延騰飛一上來就刁難陳坤,穆容雪得意的笑了一下。陳坤也懶得看這些小人的嘴臉,開口道:“既然你想聽,那在下就獻丑了。”這些老掉牙的論調(diào),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南木宗的長老講過,獅王講過,還聽過其他的,可難不住陳坤。
“俗話說帝者化萬道,圣者掌法則,皇者調(diào)天地,王能借乾坤。此話中的天地與乾坤都是天地之力,武皇能夠調(diào)遣天地之力,而武王只能借用天地之力。從武王修到武皇似乎水到渠成,只要熟悉磨練即可。但要從武皇修到武圣卻是難上加難,因為天地之力與天地法則的區(qū)別。”
說著,陳坤推出一火一水兩團法球:“火是天地之力,水也是天地之力。那么何為天地法則?火甚則水無,視為燃燒法則;水甚則火無,視為淹沒法則;水火相當則水火相爆化為汽水,視為爆炸法則。所以法則就在我們身邊,無處不在?!?p> “哼,說得簡單,你懂這么多,你怎么沒入圣?”穆容雪立馬嘲諷道。
“愚鈍!”陳坤白了一眼穆容雪道:“圣者掌法則,懂是一回事,掌握是另外一回事。這些道理三歲小孩都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長大的?!?p> 聽到陳坤的反嘲,氣的穆容雪咬牙切齒。
“陳公子一番水火論道的確精妙,在下劉慎,一時技癢,想討教一下。”坐在穆容雪下座的劉家公子突然站起來說道。
陳坤心中怒罵:這踏馬就開始了?
還不等陳坤說話,又一道聲音響起:“小女子也技癢,不如就讓我來會會你!”順著聲音看去,龔碧落已經(jīng)跳入場中。二話不說,兩人就打了起來。
陳坤不解的看向粟尾,粟尾輕聲道:“劉家與龔家不和有些日子了,這里對上也算正常。不過劉家卻有一位神秘人士,外面都叫劉七姑娘,就是劉慎下座的蒙莎姑娘,風(fēng)雨樓都沒查到她的來歷。”
陳坤順著粟尾的指引看去,那蒙莎女子也正在看自己。陳坤看著那一雙眼睛,似乎在那里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在陳坤看七姑娘時,七姑娘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一會。陳坤依然沒有想起對方是誰,七姑娘卻冷漠的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陳坤。
“嘶”一陣痛楚傳來,陳坤被粟尾掐了大腿,粟尾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我看她似乎認得你?”
“哪有,我很專一的。”
“哼,大的做不了,二房也沒了,這三房必須是我,不然你休想娶別人!”
“這哪跟哪啊?!?p> 場中的比斗還在繼續(xù),似乎二人都打出了火氣,一些狠招毒招都收不住手了。突然呼延騰飛跳入場中,一陣氣浪將兩人震開,說道:“二位都是我大穆皇朝的棟梁之才,比武切磋,點到為止,何必傷了和氣。更何況,有些事情可以坐在桌面上談嗎?!?p> 龔碧落冷哼一聲回到座位,劉慎也沒好氣的坐了回去。陳坤卻心中一驚,一人之力能夠鎮(zhèn)住兩人,這個呼延騰飛不一般啊。果然年齡稍微大一些,武皇的沉淀就多一些,對此人一定要多加防備。
呼延騰飛看了一眼主座上的陳坤,并沒有多說話,也回到了自己座位中。而穆容雪卻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呼延騰飛,而呼延騰飛卻是視而不見。陳坤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道:你們穆家也不是鐵板一塊啊,這么快就有分化了。
“啪”宋世宇折扇收起,拱手道:“在下西川宋世宇,久聞陳公子大名,望能討教一二?!?p> 陳坤站起身跳入場中,“承蒙宋公子看得起,在下豈能避戰(zhàn)?要是在下有幸贏得一招半招,還望宋公子不要記恨在心?!?p> “啪”宋世宇又將折扇打開,在胸前扇了兩下說道:“比武切磋,刀槍無眼,陳公子也要小心。”
陳坤右腳踏出半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宋世宇卻沒有動作,依然扇著扇子道:“亮出你的兵器吧?!?p> 陳坤心中冷笑道:你是想讓我拔劍吧。嘴上卻說道:“大家都知道我乃一介符陣師,這武器?不知道符箓算不算?”隨即拿出一沓五星符箓。
然后陳坤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無奈道:“這一沓符箓丟出去,恐怕要把春風(fēng)樓拆了,就怕粟尾小姐找我要銀子,所以我還是用陣法與你切磋吧。”
“輕敵是所有武修的大忌,陳公子小心了?!彼问烙钫f罷,“啪”的一聲,扇子一合,一個箭步?jīng)_向前方,扇子直指陳坤面門。
眼看就要得手,宋世宇微微露出一絲笑容,猛然間卻失去了陳坤的蹤影,宋世宇撲了一個空。
“哎,你在打哪?”宋世宇身后,陳坤悠然自得的負手而立,側(cè)臉看著宋世宇。剛才踏出半步的時候,陳坤的一步成陣已然施展,悄悄的布置了一道八卦奇龍陣,這是根據(jù)龍城偷學(xué)的八卦步和前幾日四樓老頭的八卦陣法,自己研習(xí)出的八卦陣法。一步成陣,陣中自己幾乎是無敵的。
宋世宇又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捕捉到陳坤的身影,只能惺惺的敗下陣去。而這一切都看在穆容雪和呼延騰飛眼中,兩人均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現(xiàn)在陳坤陣法的造詣,恐怕已經(jīng)很難收拾了。以前陳坤布置陣法,還需要靠身法左右騰挪一陣子,而剛才陳坤布陣似乎只在一瞬間,這樣的陣法師才是最難對付的。
劉慎身旁的七姑娘也皺著眉頭看著場中的陳坤,過了許久,緊皺的眉頭未曾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