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可聽說李大狗案子?欒大人當(dāng)真厲害得很。”同盛說道半天,絲毫沒注意到宋柒城臉上雜染的異色。
醫(yī)館上下都知道他與欒蘿有交情,這些天但凡見到他都會提及這個案子。
想來這李大狗也是頗有腦子,他估計(jì)是提前知曉欒蘿能依照著腳印推斷出案犯的身高樣貌,才會畫蛇添足,在腳印附近再弄上幾個印記。
可惜他這次賭錯了。
欒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欒大人,您怎么來了?小的這就進(jìn)屋通報(bào)去?!眲偝鑫莸那镒愚D(zhuǎn)角便遇到換上女裝的欒蘿,當(dāng)即被驚艷道。
沒想到欒大人換上衣裙如此好看,特別是這身長裙外罩著襖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家官家小姐呢。
見秋子要進(jìn)屋通報(bào),欒蘿急忙攔下他。
示意他先行退下。
自己則是提著做好的米糕的進(jìn)屋。
察覺到有人靠近,宋柒城忙摸出銀針,就在人靠近的瞬間,嗅到一股熟悉的艾葉香味,連忙停下手。
不知已經(jīng)暴露的欒蘿走到他身后,用手將他的眼給擋住。
沉下語氣說:“猜猜我是誰?”
“……咳,欒蘿你好歹也是西江縣的父母官,能不能別這么無聊!”
“什么嘛!這就猜出來了,沒意思?!睓杼}無奈一說,沒了開玩笑的心思,轉(zhuǎn)身走到他面前。
宋柒城一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錦色。
“怎么了?我穿成這樣很奇怪嗎?”
“這不是等會兒要去參加求捕快父親的壽宴,求老爺子不喜穿得不三不四的人,我只能換了一套鵝黃色的長裙?!?p> “都怪翠竹不好,飛要我再套上件白色狐皮襖子,穿起來可別扭了,不如男裝舒服……”
欒蘿抱怨著,頭上那老舊的銀色頭簪伴隨著她那一雙靈動的眼眸一再搖晃。
當(dāng)即又叫宋柒城看癡了去。
欒蘿說道半天,瞥見漏壺上的刻度,提起裙子就朝宋柒城喊:“哎呀!我快遲到了,宋柒城盒子里的是米糕,你要還想吃些別的,叫人通知我,我馬上做給你吃。”
等宋柒城回過神時(shí),人已消失在院子里。
“嗚……好吃呀!不過就是不甜,看來欒大人當(dāng)真把少主您放在心上。知道你不喜歡吃太甜的點(diǎn)心。”聽到宋爺爺?shù)穆曇?,宋柒城扭過頭去,無奈看他一眼。
他很自覺地再伸手抓了一塊送入嘴里,戲謔道:“少主,欒大人和您簡直是天生一對,您要不考慮把她娶進(jìn)門吧!”
這些天爺爺伯每次見到宋柒城就提這事。
宋柒城沒說什么,見他又拿了一塊米糕,趕忙沖過去奪下盤子護(hù)在胸前。
“爺爺,您不是不喜歡吃不甜的點(diǎn)心,這些是欒蘿做給我這個病號的!你要吃叫后廚燒給你!”
“少主!老奴今年可是七十又八了,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年,也許吃過這些米糕后就再也沒機(jī)會吃了……”
“停,呸呸……打?。≌f什么喪氣話呢!您老一定能長命百歲?!闭f罷,宋柒城有些不舍地將米糕遞過去。
宋爺爺沒再客氣,謝過他之后,端起盤子如同只靈活的兔子,幾下就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