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后,北冥礪一行帶著昏迷的墨小池就往北辰國和中糧國交界的地方出發(fā)了?;杳灾械哪〕剡€不知道,此時她正往她千方百計想逃離的地方,想逃離的人去了。
因墨小池在昏迷中,無法騎馬,所以他們乘坐的是馬車。北冥昊和北冥舒一輛,北冥礪和昏迷的墨小池一輛。
北冥礪看著昏迷的墨小池,心情極其復(fù)雜,他作為一國之君,按理來說是不應(yīng)該隨便出現(xiàn)在兩國交戰(zhàn)之處,更何況說不定還得親自去地方軍營??墒遣恢罏槭裁矗@一次,北冥礪的理性沒有起到作用。雖然說如果墨小池不沖上來,以他的內(nèi)功,和早發(fā)現(xiàn)靜公主動作時便屏住呼吸,他是不可能中毒的。但是他還是覺得,墨小池是為他擋下的這一劫。
或許這樣想,能讓他自己信服一點,其實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使墨小池不是替他擋下的,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也許早就在裁縫時,他就在劫難逃了。
累了一天,此時無眠的不僅是北冥礪,還有北冥舒。終于又能見到‘安公子’了。自從那年見到安公子,她就對他日思夜想。那時候她還小,如今她已經(jīng)長大了,母妃都向皇兄提過好幾次,為他指婚了。好在皇兄疼她,她到皇兄面前撒個嬌也就糊弄過去了。不過三哥倒是提醒過她,如今她年歲已到了婚配的年齡了,如果有中意的,就跟皇兄說,讓皇兄指婚。否則到時候拖得時間久了,母妃那里沒有辦法再敷衍,朝廷上也會有不好的言論的。
北冥舒想的,如果要嫁人,她就得嫁給安公子。可是她打聽了好久,都沒有安公子的行蹤。這次終于找到他了,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百里航一就接到了北冥礪他們。百里航一接到消息后,立馬親自帶人在約定的地方等著他們。雖然在他的印象中,北冥礪是不會做出這么不理性的決定的,但是不管怎么樣,北冥礪親自駕臨,他可不敢有絲毫馬虎。
百里航一單膝跪地向北冥礪行禮:“見過皇上,請皇上先到軍營稍作歇息。”
北冥礪說:“免禮,時間緊迫,容不得耽擱了。你跟南宮承九下個拜帖,我們直接過去。”
北冥昊說:“皇兄,不行,太危險。萬一對方把你扣起來怎么辦?”
北冥礪說:“都到這了,就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怎么樣能保我周全?!?p> 北冥昊和百里航一對看了一眼,知道再多說也沒用,北冥昊說:“那百里速速調(diào)大軍集結(jié),隨時準(zhǔn)備做好出兵的準(zhǔn)備;我跟皇兄去,如果三炷香的時間,沒有收到我的消息,立刻出兵。”
百里航一說:“是,臣立刻去辦?!?p> 北冥舒著急的說:“皇兄,我也跟你去?!?p> 北冥昊呵斥的說:“你去湊什么熱鬧,乖乖的跟百里回軍營里呆著。”
北冥舒哪里肯同意:“不行,我要去保護皇兄?!?p> 北冥昊說:“得了吧,你保護皇兄,你不添亂就行了?!?p> 北冥舒固執(zhí)的說:“皇兄,你就讓我去吧,小池是女孩,萬一有個什么事情,你們大男人不方便,我可以幫忙啊。”
北冥昊說:“行了,行了,說什么都不行,你不就是想去見你那‘安公子’嗎?”
北冥昊話一出,正在吩咐下屬辦事的百里航一,突然停住了。還是下屬連叫了他三聲,他才回過神,繼續(xù)交代事情。事情吩咐完后,百里航一看著一臉通紅的北冥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這個他放在心底的女孩,喜歡上了別人。
早在一年前,他就讓母親去給太妃提過,說想娶北冥舒,太妃倒是樂意??墒潜壁な娌幌耄贿^太妃倒是沒有直接跟北冥舒說,是百里航一,只是旁敲側(cè)擊的問北冥舒,給她指婚。誰知道,才說要指婚,還沒說是誰呢,北冥舒就跳上跳下的鬧騰。最后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當(dāng)時百里航一還覺得是,也許北冥舒還小,根本不懂男女之情,想著等她再長大點。今天,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不是不懂,只是不喜歡他而已。
看著一臉落寞的百里航一,北冥昊才意識到自己嘴快了,百里航一的心思,除了北冥舒,在北辰國沒人不知道。再加上百里航一,家世好,年輕輕輕就是大將軍,與北冥舒年紀(jì)也適合,朝廷上的一些人都覺得這北冥舒嫁給百里航一那是鐵定的事了。
北冥昊還要說什么,北冥礪卻突然說:“舒丫頭想去就去吧。多她一個也不多。”可不是,北冥礪一國之主如果在敵方出事了,他們這些人,誰也脫不了干系。如果北冥礪能安然無事,北冥舒自然也會安然無事。
而且,其實北冥礪、北冥昊和百里航一心里都清楚,北冥礪此時去中梁國,應(yīng)該是安全的。此時中梁國剛徹底解決了南宮承元的事情,內(nèi)部稍稍穩(wěn)定一點,如果新登基的南宮承天不是太笨的話,應(yīng)該都知道,此時中梁國最需要的就是休養(yǎng)生息。此時此刻,他們最大的危險北辰國的國主有求于他們,正是求和的最好時機。他們怎么可能會浪費這個求之不得的機會。
要是以前,北冥礪是絕對不會同意北冥舒這樣做的。但是此時他同意了,也許是他有點懂北冥舒的心情了。倒不是因為北冥舒那句,可以在不方便的時候幫忙。
他甚至在想,如果這個‘安公子’真的值得托付的話,北冥舒又執(zhí)意要嫁給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皇子,算起來還是門當(dāng)戶對的。
南宮承九這邊在接到百里航一的拜帖之后,也是很詫異,對方送來的不應(yīng)該是戰(zhàn)書嗎?怎么是拜帖,而且來的還是北辰國的國主。之前探子也沒有回報說,北冥礪在北境啊。不過往下看,倒是明白了,原來他們來找的不是南宮承九,而是‘安公子’。
南宮承九是‘安公子’的事情,在中梁國都少有人知道,而對方卻在人剛中毒的情況下就找來了,顯然是早就知道了,看來對方有高手在啊。
白錦先說到:“這哪是求人?。看筌娂Y(jié)在外,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p> 魏成潑涼水的說到:“人家有威脅的本錢?!?p> 白錦先氣憤的說:“你是哪頭的啊?
魏成依然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說到:“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p> 南宮承九打斷他兩的對話說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p> 白錦先說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讓我們治病,得讓他們出點‘診金’才行。至少讓他們把兩個城池還回來?!?p> 魏成說:“有點難吧?!?p> 白錦先說:“那不一定,能讓北冥礪在雙方對峙的時候,親自冒險出來到我們軍營中來的人,肯定對他很重要。難道他北冥礪才值兩個城池?”
南宮承九說:“此次倒是我們求和的一個好時機,至于兩個城池是否能拿回,不重要,我們現(xiàn)在積弱太久,又出了大哥謀反一事,此時又是新帝剛登基,真的算的上百廢待興啊。如果沒有這次這個就會,我們也是會花大代價求和的,否則我們北境一直不安穩(wěn),我們也無法真正的休養(yǎng)生息啊。”
南宮承九正說著,就有人前來稟報:“王爺,北辰國的人到了。”
白錦先哼了一聲說到:“來的挺快啊?!?p> 南宮承九說:“你們兩先去迎接一下,我隨后就到,畢竟他們此次是找安公子,而不是南宮承九。”
魏成和白錦先應(yīng)聲出去了。北冥礪等人已經(jīng)被帶到了一個大帳篷里,魏成和白錦先趕到的時候,北冥礪正抱著墨小池準(zhǔn)備放在床榻上。因為是軍營帳篷,一應(yīng)設(shè)施比較簡單,帳篷里除里床榻,一張小桌子和幾張蒲毯墊子,并沒有其他陳設(shè)。所以魏成一進來剛好就看見被放在床榻上的墨小池。
魏成也顧不得其他,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叫到:”少主!”
白錦先聽到魏成的呼喊,趕緊上前去,果然是許久不見得墨小池。魏成也顧不得對方是不是北辰國國主,起身抓住北冥礪的衣領(lǐng)問到:“你們把她怎么了?”
北冥昊一見北冥礪有危險,上前抓住魏成的手,北冥礪示意北冥昊放手,說
到:“你認(rèn)識她?”
魏成激動的說:“我問你,你把她怎么了?”
北冥礪說:“她中毒了,我就是帶她來找你們安公子解毒的。”
白錦先在看清是墨小池后,發(fā)了一會兒愣,聽說是墨小池中毒了,趕緊的跑向南宮承九處。
還沒到地方,白錦先就急吼吼的喊到:“王爺,王爺……”
白錦先這人雖說嘴巴說話比起魏成來,貧嘴了一些,但是在共事的這幾個月里,在正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沒有見過他這么著急的樣子。
南宮承九問到:“怎么了?”
白錦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王爺,是、是……少主。中毒的是少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