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仇還是要報的?!饼堅谔炀拖袷侵郎蛉獑栆话悖嫔届o,卻在同時就回答了。
“師傅,你變了!”沈泉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傅會給出這樣的答案,“以前你常常教導我,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完全可以廢了他們,為什么要殺了他們,還讓你的印獸吸干靈力?”
“日后好相見?”龍在天只是喃喃地重復了一遍,抬頭看向沈泉,“可是師傅我已經(jīng)不想再看見他們了?!?p> “龍大人,小蝶姑娘是去準備五星陣的事情了嗎?”慕容白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先勸勸龍在天放棄陣法。
“是啊!”龍在天也轉(zhuǎn)頭看向了慕容白,“對了,幫我和樸家家主說一下,殺了他家的豢養(yǎng)官很是抱歉!”
“既然你承認了,那事情就好辦了,乖乖束手就擒和我們回都師復命!”魁拔先野立刻上前想要制服龍在天。
“復命是你們的事情,老夫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個鄴城還我一個公道,要讓鄴城為他們的總理會買單!”龍在天的語氣陡然提升,身上的威嚴也在一瞬間散發(fā)出來。
“既然龍大人執(zhí)意如此,那只能怪小輩們得罪了!”秋墨翟上前和慕容白對視一眼,見慕容白沒有拒絕就直接挑明了。
“你們是執(zhí)意要阻止我嗎?”龍在天一下就收了身上的氣勢,想一位慈祥的老人一般,緩緩說道。
“你的陣法如此強悍,我們一直都知道,鄴城的百姓會為此喪命,我們作為樸家的供奉,自然是要管的!”慕容白見龍在天收了氣勢,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還是上前說明了。
“那你呢?”龍在天沒有理會慕容白,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沈泉。
“師傅,當年的事情與鄴城百姓有何關(guān)系?為何要害了百姓!”沈泉也忍不住了,他認識的龍在天是一個把百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可是眼前的這位不是。
“人是會變的,我一心為了這群百姓,戰(zhàn)妖獸,保平安,可是你也看到了,我死了,他們記住的是我打不過正北武雄這件事情,那我又何必為了他們而放棄這么好的一次機會呢?”
“可是······”沈泉無言以對,龍在天說的沒有錯,鄴城的百姓都只記得長老比武中龍在天輸給了正北武雄,而不是龍在天為了戰(zhàn)勝妖獸而犧牲,即使他們并不知道妖獸的存在。
“好了,如果你站我?guī)煾档倪@邊,師傅可以保你周全!”龍在天走向沈泉,將手搭在沈泉的肩上。
“師傅,雖然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我也不知道這五年你過得怎么樣,但是師傅,你以前一直教導我,我們做公職的就是為了百姓,我一直謹記你的教誨!”說著,沈泉跪了下來,跪在龍在天的面前,磕了一個頭說,“師傅,收手吧!”
“這么說,你就是站在他們那邊了嘍?”龍在天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驚奇地看著自己地徒弟,他一直以為沈泉會和他一起。
“對不起,師傅,我是鄴城額司務長,我不能做任何對百姓有害的事情!”沈泉連著磕了幾個頭,聲音很響,地板有些破裂。
“很好,師傅支持你的任何選擇,只是剛才的磕頭就當是你們師徒情分斷絕了吧!”龍在天哽咽地說道,他把沈泉當兒子,他一直教導沈泉做一個正直的人,可現(xiàn)在正直的沈泉給了他當頭一棒。
“師傅,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就當徒弟最后給您磕頭了!”說完圣泉又是幾個響頭重重磕在地上。
“好了,如今你我是敵人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還有多少時間。”龍在天說著一個飛身來到了閣堂上的戲臺子。猙狡也從堂前來到戲臺子的邊上,做好架勢準備大戰(zhàn)。
四人也紛紛向印章傳輸靈力,增強印獸的實力,讓印獸不再懼怕,頓時閣堂之上就只剩下幾人幾獸相互對峙著,沈泉沒有印獸加持,所以只是在邊上和四人站在一起。
“亮出你們真正的實力吧,老夫不想讓樸家以為我以大欺??!”龍在天此刻已經(jīng)飛升在空中,衣服也無風自鼓,氣勢強大,身上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芒,猙狡也怒吼著,淡白色的光暈在身上閃著,很明顯這就是靈力的外顯,這就是實力的彰顯。
魁拔先野,長夜公主,慕容白,秋墨翟四人一點都不敢懈怠,一人締結(jié)兩只印獸的實力實在讓四人有些膽寒,但是現(xiàn)在堂上就只有他們能夠和龍在天抗衡一番。
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拖延,拖延到陣法啟動的最佳時機過了,讓龍在天不能啟動陣法。
只見四人紛紛箭步上前,從四個方位同時攻向龍在天。
魁拔的野君是一只玄武,防御力極強,所以就和秋墨翟的翟墨秋白虎直接撲向了猙狡。
長夜公主的夜凰是一只朱雀,可以遠距離進行攻擊,所以便和慕容白的青龍小白盤旋空中,對龍在天和猙狡進行遠距離進攻干擾,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
龍在天自從五年前被總理會的五人陷害,跌入山崖,意外與妖獸猙狡締結(jié),受妖獸心性影響,所以人的品行也一直發(fā)生變化,變得黑暗,人性也在不斷減弱。
起初他覺得貿(mào)然回到鄴城,必將引起總理會諸人的再一次聯(lián)合甚至會被擊殺,所以一直利用五星陣吸取野外的靈氣增強自身實力,而妖獸也經(jīng)常捕食周圍的低品階的印獸吸取靈力。
這五年之間,龍在天的武道精進很多,甚至已經(jīng)突破玄鏡,猙狡也從原有的中階上品直接提升到了高階上上品,比四人的都高出一品。
由于青龍和朱雀的干擾,龍在天很是難受,雖然他能應對四人的武道實力,但是高階上品印獸的攻擊也在他的進攻空隙之間時不時打在他的身體之上,幾個回合下來,龍在天的腰腹腿部還是有了不少的傷,總體來說都是輕傷,但是傷口處有灼燒感。
四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尤其是魁拔先野,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有些紫青,作為隊伍的肉坦,他的承受力自然還是很強的。
四人這次沒有從四個方向合圍,而是以魁拔先野為先,秋墨翟和慕容白分列兩邊,保證長夜公主的攻擊能給龍在天造成一些致命的影響,四人如同一把合在一起的劍直直地沖向龍在天。
龍在天大喝一聲,身上精芒暴漲,竟然讓武道的真氣和靈氣渾然天成,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從龍在天的指尖射出,搭載四人身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但是四人依舊挺直地往前,只是這時候四人難挪寸步,被光芒包圍其中。
“算了,你們承受不住的,何必呢?”龍在天勸說了一句。
“就算是死了,我們四人都不能讓你成功啟動陣法!”慕容白辛苦地說出一句。
“我很看好你們,但是你們難道不知道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嗎?我是總理會長老,被鄴城百姓記住的卻只是我被正北武雄那個奸細打敗的事情,我開了聽雪閣,自是會聽到很多人議論!”
龍在天此時很輕松地控制了四人的行動,這是他的后手,一招從未被人見識過的,堪稱神跡。
一旁的四只印獸的印章被這道紫芒也減弱了很多,猙一個猛撲,將白虎撲在了身下,白虎一時靈力不足,被猙叫住了前爪,痛苦地嘶吼著。
玄武也是一樣,但是防御較強倒沒有受到太多地傷害,只是基本沒有了對抗的信心。
朱雀和青龍不時地向紫芒和紫芒的主人發(fā)出一次次的進攻,只是每次的進攻都好像綿綿無力。
既沒有破除紫芒的包圍圈,也沒有對龍在天進行實質(zhì)性的干擾,也是顯得非常著急。
沈泉顯然還沒有辦法參加這樣的戰(zhàn)斗,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除了他沒有人能干擾龍在天,便和圈中的慕容白使了一個眼色,悄悄地往龍在天的身后走去,手上那個也多了一根烏木棍。
他沒有辦法做出傷害自己師傅的事情,但是他能阻止龍在天對四人的施壓。
“龍大人,你從都師來到鄴城的時候,不是懷揣著理想來的嗎?可是現(xiàn)在你和你的理想背道而馳!”慕容白突然大叫起來。
“理想?”龍在天笑了笑,“我已經(jīng)老了,我沒有理想!我只是強大,讓世人都懼怕我?!?p> “但是你真的沒有想過沈泉?”
“沈泉?”龍在天似乎人性有些回歸,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沈泉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沈泉有時候叫他師傅,撒嬌的時候也會叫他父親。
“龍大人,沈泉是一個好人,而他的善良不就是你給予的嗎?”慕容白其實說話的時候非常疲憊。
“是??!而我將要變成一個惡人!”龍在天有些自嘲。
“龍大人,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把這件事情完全丟給總理會!”
“真的來得及嗎?”龍在天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主上!小心!”
“??!不好!”慕容白眼見著小蝶的人面蛇身獸沖了出來。
龍在天回頭一看,只見沈泉被人面蛇身獸纏住了身體,雙肩也被它牢牢釘在地上,手中的烏木棍跌落一旁,并且隨著蛇身的扭動,沈泉嘴角看是滲出一些血絲。
顯然是小蝶做好了準備,出來幫助龍在天抵抗幾人,只是正好碰見了沈泉的偷襲,便幻化出印獸,直接上前阻止了沈泉。四人也沒有辦法脫身來保護沈泉,因為現(xiàn)在他們自顧不暇。
可就在人面蛇身獸的蛇信向沈泉的眼睛射出的一霎那,舍努齊安懷里正在睡覺的毛毛醒了,撲了上去,爪子在人面上留下了幾道血印子,人面蛇身獸吃痛松開了沈泉,而毛毛也滾落在一邊,立馬起身面對人面蛇身獸,做出了進攻的架勢。
沈泉見狀有些心驚也有些溫暖,關(guān)鍵時候竟然是自己的貓救了自己,可是毛毛如此小的身軀怎么人面蛇身獸的對手。
沈泉沒有半點斯思考就直接沖上去,展開雙臂攔在了毛毛的身前,這只貓就陪自己度過了師傅死了這個巨大傷痛的親人。
雖然龍在天還活著,但是在沈泉的心中自己的師傅已經(jīng)死了,他不能再失去毛毛。
“找死!”小蝶大喝一聲!
人面蛇身獸沖了上去,沈泉只能緊閉雙目,承受來自人面蛇身獸的怒火,他知道自己撐不住的,但是他不想失去自己的親人,毛毛就是他的親人。
可過了很久,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道虛影之中,這道虛影很龐大,隨即又消失了,他轉(zhuǎn)身看了看毛毛,毛毛沒有事情,又轉(zhuǎn)身看了看四周,他發(fā)現(xiàn)一切都歸于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