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
幽元清看見門口站著,身體輕微起伏著的長夜,大叫了一聲。
五進本就是九幽門的禁地之處,幽元昊也是有些驚訝,為何這個時候長夜會出現(xiàn)在此地。
“沈泉,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能接受我,但是我真的很愿意幫你,真的!”
長夜也知道自己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有些不妥,但是現(xiàn)在攸關(guān)九幽門能否參加門閥盛會,也就和長夜能否復(fù)興家族密切相關(guān)。
“現(xiàn)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問題,你出現(xiàn)在這里,確實不應(yīng)該!”
幽元清真的不想和長夜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只能將話題引到了長夜出現(xiàn)在這里之上。
長夜一怔,有些說不出話,只能支支吾吾道。
“我,我只是,想幫你!”
幽元昊看到長夜這個樣子,附在幽元清的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站立一旁,雙手在體前交叉著。
幽元清踱步來到長夜的身前,將右手搭在長夜的左肩之上。
目光卻沒有看著長夜,而是低下頭,沉思一般,隨后抬頭看著長夜,緩緩道。
“本來就打算回來之后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今日出事,可能就去不了了,我知道你愿意,但是這件事情我想問問聽雪?!?p> 長夜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三人便沒有繼續(xù)呆在五進之中,而是去了別院之中。
幽元昊和長夜在院子里等待,幽元清進了屋子,聽雪因為有喜,吃完晚餐就在屋子里,縫縫補補。
“相公,你怎么來了?”
聽雪自然是知道幽元清今日和幽元昊進行最后一次陣法之事。但是看見幽元清的為難之色,便直接就出口詢問。
“失敗了嗎?”
幽元清有些不敢看著聽雪的眼睛,便只是點了點頭,然后低下頭。
“是什么原因?”
聽雪其實并不在乎幽元清是不是九幽門的少主,她更希望幽元清只是沈泉,那個鄴城司務(wù)長。
只是她更知道既然幽元清是一門之主,就要承擔復(fù)仇的擔子。
“因為你有喜了?!?p> 幽元清終究還是抬起頭看著聽雪,眼神有些迷離。
“因為我有喜了?”
聽雪從幽元清表現(xiàn)出為難之色就一驚放下了手上的針線活和幽元清站在一起。
聽雪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只是思忖片刻就已經(jīng)知道了幽元清話中的意思。
“那可以問問元昊,現(xiàn)在我們行事,會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如果沒事,我當然愿意!”
聽雪知道九幽體的事情,早就知道了幽元清不想她受其反噬。
“此事,我剛才便已經(jīng)問了元昊,自然是不行,況且如果此時行事,胎兒還是其次,你的道行太低,也會受到不可估量的后果,我不想你們出事!”
幽元清說著,眼角滑落淚水,他真的不想聽雪出事。
“那我們便不去參加那什么會了!”
聽雪抱住幽元清,在他耳邊溫柔地說道,聲音很輕。
“可是,這次盛會可以幫我找到當年的真兇?!?p> 幽元清自然知道聽雪的簡單想法,只是他從知道滅門的事情之后,內(nèi)心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
九幽體的不斷逼近破封,更是讓他心中怒火所引發(fā)的戾氣上升!
“可現(xiàn)在的情況還能有誰能幫你解決呢?”
聽雪從幽元清的懷中出來,看著這個面容剛毅,眼底帶著戾氣的男人。
“還有一個人!”
幽元清沒有說出長夜的名字,只是伸了一個手指頭,指著院子。
聽雪走向門口,打開門,看見了長夜,只一瞬便呆立在門邊。
她怎么沒想到,她竟然一時間沒有想到長夜,她曾經(jīng)口口聲聲說著不介意的那個人。
幽元清看著聽雪很是呆滯的身影,好生心疼,立刻來到了聽雪的身邊,從后面抱住了聽雪,在她耳邊說著。
“我本想等這次盛會回來之后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可是我·····”
聽雪轉(zhuǎn)過身子,眼中有淚花,出口卻還是那句話。
“其實我不介意的!”
隨后抱了抱幽元清,便轉(zhuǎn)身向著屋子里走去,重新拿起了針線為幽元清縫補之前作陣破了的衣物。
幽元清看著聽雪落寞的樣子,他怎么會不知道一個女人怎么會愿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呢?
可是聽雪總是這樣體貼,溫柔得讓幽元清有些心疼,更讓他覺得現(xiàn)在得自己真的太弱了!
“不早了,相公!”
聽雪似乎感知到了幽元清在看著自己,抬頭看著幽元清,眼底的落寞掩藏得很好,只是還是被幽元清看到了。
幽元清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個人就這么相互看著,看了很久,幽元清還是走出了屋子。
幽元昊知道幽元清做了決定,沒有再跟著,先行離開了。
等幽元清關(guān)上主室的門,還未走到長夜的身前,屋里便熄燈了。
聽雪躺在床上,望著只有一人的屋子,月光從窗子斜射進屋子里,有些涼意。
幽元清知道自己傷害了聽雪,但他如今真的沒有辦法,剛才元昊在耳邊的話更是讓他警醒。
走到長夜的身前,看著又一個愿意將自己奉獻給自己的人,心中突然感覺還不如就在鄴城呆著呢。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小蝶的屋子,又看了看主室,便走出了別院。
長夜自然知道幽元清什么意思,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可能會讓幽元清討厭,她喜歡幽元清,但是她更像重振家業(yè)。
長夜沒有一絲猶豫便跟著出去了。
兩人來到了本應(yīng)該是幽元離的別院,雖然這幾個別院沒有人住著,但是道正一直吩咐人打理著,倒也什么都不缺。
就和聽雪一樣,兩人沒有任何儀式,只是讓人拿了幾壺酒,不僅是長夜,幽元清也需要麻醉一下自己。
其實在幽元清心中,毫無疑問,對長夜還是有一些好感的。
喝了不少,兩人便沒有再矜持,相互攙扶著到了床邊,幽元清終究還是拉上了帷帳。
不多久,房中傳出一些旖旎的聲音,只是本就是長老的別院,激情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隨后,屋子中隱隱傳出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幽元清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強勁的靈力,這個人都被包裹在幽黑色的靈氣之中。
封印破除,靈力也灌輸進了長夜的身體之中。
幽元清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有著幽黑色的字,隨后這些字緩緩從幽元清的體表漂浮起來,漂浮在他的四周。
“啊!”
幽元清和長夜同時大叫一聲,這些字突然隱入幽元清的身體之中,還有一些隨著靈氣的灌輸進了長夜的腹中。
一時間兩人都無法承受這股力量的沖擊,雙雙暈倒。
等幽元清醒來,已經(jīng)是清晨,他隱約感覺到身體中有一條黑黑色的龍在游動,一時間讓他充滿了力量。
“你就是幽清遠的兒子?”
屋子中傳來一個聲音,悠遠而又那么近。
“誰?”
“我就在你體內(nèi),既然你就是他的兒子,我也就認命了!”
隨后聲音就不再響起,幽元清一怔,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長夜沒有聽到那個聲音,悠悠轉(zhuǎn)醒,看著坐在床邊的幽元清,她一時間不知道叫什么好!
“醒了?”
幽元清的聲音有些冷漠,但是手卻輕輕拂過長夜的臉。
“嗯!我能叫你相公嗎?”
長夜支起上半身,有些怯意。
幽元清的手頓時就停下了,沒有收回,也沒有繼續(xù)撫摸著長夜的臉,就停在半空。
想了好一會,幽元清只是幽幽一句。
“隨便吧!”
幽元清便收回了手,自顧自穿戴起來。
長夜知道幽元清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但是允許叫他相公,還是讓長夜有些高興,只是這份高興有些屈辱。
等兩人穿戴齊整,門人已經(jīng)打好熱水在門前等著,簡單梳洗一番,幽元清沒有多做停留,徑直走向自己的別院去了。
剛出院門,便遇上了幽元昊。
“看來門主已經(jīng)破除了封印了,恭喜!”
幽元昊上前拱手,半躬著身子說道。
“恭喜就免了,既然你看出了我的變化,就和道正去宣布這件事情吧,我要讓他們知道九幽門回來了!”
此時的幽元清有些霸道的樣子,眼中的那股戾氣隨著封印的破除徹底被激發(fā)了。
周身圍繞著幽黑色的靈氣,只是說話的語氣早就沒有那股和善。
即便是幽元昊這些知道九幽體的人,也難免有些膽顫。
“是,門主!”
就在幽元清走進自己的門主別院之時,道正和幽元昊就已經(jīng)將神門重開的消息用江湖的方式傳遍了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