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彼髠惷H坏霓D(zhuǎn)頭看了看佩里安德,佩里安德?lián)u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聽過。他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盯著林煒國,“你從那么遠的地方來這里就為了當別人的謀士?”
“當然不是。這只不過是目的之一?!绷譄槆柫寺柤纾抗鈴乃髠惡团謇锇驳履樕蠏哌^,最后停在了他們左邊的神壇那里,嘴角一翹,露出一個有幾分邪魅的微笑,他的目光淡淡的看著普羅米修斯的雕像,抬手在鼻翼旁輕揉幾下,淡然道。
“我是來傳教的?!?p> 這時的奧林匹斯神域,一直關(guān)注著林煒國動向的雅典娜忍不住嫣然一笑,側(cè)過頭看了看身旁的普羅米修斯
“想不到這華國人還挺記仇呢。”
普羅米修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睚眥必報,不是個好人?!?p> “是嗎?”雅典娜聳了聳肩“我倒覺得這種即不張揚,又壞壞的感覺還挺可愛的?!?p> 普羅米修斯捋了捋自己那火紅色的胡子道,“也是,在他身上確實看不到那種張牙舞爪的戾氣,感覺平和很多。不過這才剛開始呢,現(xiàn)在下定論還太早了,繼續(xù)看吧?!?p> 雅典娜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目光再次投向了競技場中央。
“傳教?”梭倫和佩里安德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呵呵,傳教只不過是和一個老朋友開的玩笑。”他從普羅米修斯處收回目光,看向梭倫說,“更準確的說法是文化交流。華國到目前為止已經(jīng)一個有2000多年歷史的古老國家了,有很多治理國家的經(jīng)驗可以分享給你們,而你們雅典由于重視個體思維,從而發(fā)展出了哲學(xué)和科學(xué),這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值得學(xué)習(xí)的優(yōu)點,所以你們就把我當做是一個從遙遠的東方來的游歷者吧?!?p> 林煒國故意用“游歷者”這個詞來激發(fā)梭倫的代入感,因為他知道梭倫當年出海的時候,也是抱著學(xué)習(xí)和交流的目的出去的,而且也確實從海外游歷的經(jīng)歷中得到了很多不凡的見識,這也促成了他想要回到雅典做一番大事的決心。
果不其然,這讓梭倫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他點了點頭,身體緩緩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佩里安德,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佩里安德看了看林煒國,目光回到梭倫身上,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彼髠愓f,“我也是曾經(jīng)是一個游歷者,也同樣希望能夠從其他文化中汲取養(yǎng)分,為雅典人民造福。所以我接受你的提議,讓你成為我的謀士?!?p> 林煒國笑著端起酒杯,微微頷首,“那就祝我們,合作愉。。”
他的話還沒說完,房間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聞聲,紛紛轉(zhuǎn)頭。
“啪!”房門被推開了,一雙粗壯的大手率先伸了進來,然后一個身披白色托噶,身上佩戴著華麗裝飾的胖子舉手邁步走了進來,身后還有兩個身著華服,打扮高貴的人也跟著進入了房間。
“梭倫!真是好久不見。”那個胖子剛一看見梭倫,便張開雙臂大步朝他走了來,“聽說你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會演講的奴隸,這可得和大家一起分享啊。”他和梭倫擁抱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了依舊坐在椅子上的林煒國。
“就是他嗎?”他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林煒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圍著林煒國轉(zhuǎn)了一圈,“不錯,不錯,這份淡定自若的姿態(tài),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奴隸啊?!彼χ哿宿圩约旱暮樱缓笠暰€集中到了林煒國的頭發(fā)上,“他這頭發(fā)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是黑色的?”說著,伸手就朝林煒國的頭發(fā)抓了過去。
林煒國身子一側(cè),便躲開了他的爪子,然后順勢起身,站在他的對面,淡淡的和他對視。
那個胖子楞了一下,然后便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確實不錯,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奴隸,我喜歡!”
“泰勒斯,你不好好在米利都待著,跑雅典來干什么?”梭倫問道。
“別這么無情嘛,梭倫?!碧├账拐f,“你們雅典的奴隸市場可是整個愛琴海最有意思的地方,我經(jīng)常來這里參觀?!彼麄?cè)過頭,看了看站在梭倫身邊的佩里安德大聲道,“這位一定是佩里安德了吧?”
“沒錯,我正是佩里安德。”佩里安德點了點頭。
“早就聽梭倫提過你的大名,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辯論家。”泰勒斯一邊說,一邊朝佩里安德走了過去。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泰勒斯?!迸謇锇驳滦χ斐鍪郑瑴蕚浜退帐?。
沒想到泰勒斯卻沒有和他握手的打算,他皺著眉頭說,“你們雅典人一點都不熱情。初次見面得按照我們米利都人的習(xí)慣?!闭f著,張開雙臂就朝佩里安德沖了過去,那壯碩的體型差點被把佩里安德給撞飛出去。
他一把抱住佩里安德,抬起那張滿胡子的大臉,在佩里安德左右兩邊臉上碰了碰,大聲道,“這才是我們米利都人的禮儀?!?p> 林煒國看了看差點沒被他勒死的佩里安德,然后又看了看眼前這個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胖子,心里也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泰勒斯這個名字他到不陌生,如果說梭倫是這個時代的政治家的話,那么泰勒斯就是這個時代的哲學(xué)家,不僅如此,泰勒斯還是被稱為古希臘七賢之首的大哲學(xué)家。
他看到的很多歷史資料都對泰勒斯有非常詳細的介紹,比如他除了喜歡哲學(xué)還喜歡做生意,而且是哲學(xué)學(xué)派米利都學(xué)派的創(chuàng)始人,對于天文學(xué),數(shù)學(xué)方面都有很多貢獻,是最早開始研究“世界的本源是什么?”這個命題的人,甚至被稱做是哲學(xué)和科學(xué)的始祖。
梭倫一把拉開泰勒斯,有些無奈道,“你到底來這里干什么?”
“我當然是來競標的?!碧├账拐f。
“競標?”梭倫楞了一下,接著便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是那個奴隸主想出來的餿主意?!翱熳?,快走,別在這里添亂,我們都已經(jīng)成交了。你來晚了?!?p> “嘿嘿。”泰勒斯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那個VIP拍賣區(qū)的奴隸主,“少來了。他剛才一直待在門口,你們連協(xié)議還沒簽?zāi)?。怎么成交?”說著,他看了看梭倫,又看了佩里安德,“雅典可是一個標榜自由民主社會,你們兩個遇到好事就想著獨吞這可不對。為了重塑你們雅典的公平和正義,我一定要阻止你們,不能讓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發(fā)生在雅典這片自由的凈土。這么有趣的奴隸,我們都要一起參與競標,大家說對不對!”
后面幾個跟著來的人也紛紛舉手贊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梭倫被這一番胡攪蠻纏弄得不知道說什么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經(jīng)過剛才和林煒國的對話,他早已將這個東方人當成了自己的依靠,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讓別人橫插一腳,當然是無論如何也要贏下這場競標。好在這幾個人自己都認識,平常關(guān)系也不錯,知道他們來這里只不過為了看熱鬧,然后乘機加點價惡心自己,也不至于故意和自己為難,只不過突然沒來由的花了一筆冤枉錢,心里實在有些不爽,不由得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奴隸主一眼。
奴隸主只當自己沒瞧見他,安排幾個新來的貴族坐好之后,馬上便開始拍賣了。
“現(xiàn)在拍賣正式開始,此次拍賣一共三名奴隸,分別是林煒國,阿斯忒和阿碧絲。三人同時出售,起拍價一共1000德拉克馬銀幣?!?p> 奴隸主已經(jīng)從公共拍賣區(qū)的衛(wèi)兵那里了解到了情況,知道林煒國當初鬧事就是因為有人想要把那對母女分開拍賣,雖然他只不過是個奴隸,自己沒必要聽他的,不過了解到了剛才事情,他自己也不想得罪這個奴隸,所以就干脆隨了他的心意。至于在場的貴族來說,他們都是沖著林煒國來的,多出來的錢他們根本沒放在眼里。
“等等!怎么起拍價成1000了?”剛才一起進來的其中一個貴族楞了一下,出聲打斷了奴隸主的話,“剛才在公共拍賣區(qū),他和這對母女的起拍價都是300,加一起也不過是600,現(xiàn)在怎么成一千了?”
“嘿嘿?!迸`主諂笑道,“畢阿斯大人,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這個東方人既然已經(jīng)顯示出了自己的能力,那么他的起拍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那也不能這么漲??!”畢阿斯大聲道“從300一下子漲到700,你知不知道,在市場里700銀幣可以買1個頂級角斗士了!”
“哎呀。畢阿斯。你那生意人的精明就不要用在這里了?!彼髠惖?,“角斗士的哪能和他比,那不過是一幫野蠻人,他的價值可是你無法想象的。而且在場的幾位都不會在乎這點錢,你要沒錢,不出價不就行了?!?p> “你。。?!碑叞⑺贡凰髠悜坏脝】跓o言,只好氣鼓鼓的坐在哪里不再說話。
“既然幾位都沒有異議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拍賣?!迸`主說。
奴隸主話音剛落,梭倫就開口了。
“我知道幾位也就是來湊熱鬧的,那我就為你們節(jié)省點時間,不要你來我往的爭來爭去了。我出1500銀幣,我想你們不會有誰比我出價更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