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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調(diào)停人

第十六章 水鳥和電劍(二合一)

我是調(diào)停人 鶴蛇散人 4737 2020-03-27 00:06:49

  這句話一出口,蘇意映立刻感覺到周圍傳來的異樣目光。

  正戲來了,蘇意映心頭明鏡一般,雖然有些詫異,心知今天的必然會發(fā)生點什么的他,也只是點點頭。

  “嗯。”

  咝——空氣中倒抽涼氣聲,蘇意映聽得很清楚。

  “請!”葉姓的年輕人也鄭重其事地吐氣開聲,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比起在座眾人的驚異,早知道結果的英俊劍士心中還是起了波瀾。

  這可是三樓,真正能學到“東西”的地方。

  西岳劍館當中,第一樓第二樓只算是練習普通套路和比賽劍術的地方,在這位年輕人的眼里,不過是強身健體的花架子罷了。

  只有三樓,才是學習真正劍術的地方,來西岳劍館這么多人,迄今為止,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可以進入三樓,學習真正的實戰(zhàn)劍術,甚至——

  殺人劍術!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師傅為什么要安排這個看著不過普通人的家伙上三樓,但是年輕人還是很好地執(zhí)行了。

  殊不知,他那位師傅的驚異,完全不亞于他。

  原本呂二只是聽下面有人來說來個會功夫的年輕人,把手下的人都打了,抱著平事、好奇甚至想要拉攏的心態(tài),那天呂二才親自過來一趟。

  結果他看到了蘇意映!

  看到蘇意映的第一反應,呂二腦中想的不是這個人到底有多能打,而是呂小平終于有所不滿,想要插手了?

  西岳集團的副董呂小平和他背后呂小勇這些年有些不和,呂二是心知肚明的,呂小平不喜他們這些人,他也是知道的。

  而他手下那些人的行為,其實呂小勇本人是不知道的,是他的兒子呂安偉暗示的下面的馬仔做的,呂小平和呂小勇平日那么忙,哪有時間來關心一棟廢棄廠房中的小小齟齬,呂二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也隱隱聽說這位呂家五少跟呂家的二小姐呂安安之間有些不和,這種事情在豪門內(nèi)部,簡直司空見慣,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自然不敢管。

  所以,那天聽說呂安安管得《新新奇談》來了個極為厲害的年輕人的時候,呂二第一反應就是呂安安請來跟呂安平的人斗的,所以他不敢怠慢,親自過來處理此事。

  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小心了,但是看到蘇意映的時候,呂二才覺得自己這一趟沒來錯。

  二爺果然知道了此事,按照了江湖規(guī)矩,還請來了人調(diào)停!

  這個年輕人他是見過的,那日江山一覽軒李大爺和劉大爺之間的矛盾,還是他調(diào)停的,能在他倆面前有座位,想必來頭也是不可小覷。

  應該就是了,當日看著這位言笑晏晏,面色如常的年輕人,呂二升起一股明悟,想必這位呂家二爺也不愿讓此事鬧大,于是請了個江湖人,按照江湖規(guī)矩了結此事。

  自覺已經(jīng)領悟了呂家二爺釋放出信號的呂二,當然不敢怠慢,想著按照江湖規(guī)矩來處理此事,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遭。

  江湖規(guī)矩:調(diào)停人必須有著讓兩方信服的東西,或是名譽或是實力,如果一方覺得實力不足,便可以提出質(zhì)疑,如果對方?jīng)]有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jù),這件事,他也就不必管了。

  試問,江湖中如何讓人信服?

  不過比斗而已,人之一字,一撇一捺,贏了,立著,輸了,躺下。

  所以,呂二今日請?zhí)K意映過來,是十足依照江湖規(guī)矩來辦事的,如果他留下一手東西,大家都信服,這件事自然算了,他也有借口去搪塞呂安偉,是因為對方請來了高人,我不得不退。如果蘇意映在劍館輸了一陣,他蘇意映就應該自覺離開,再也不提此事,還要給眾人賠禮道歉賠錢,那些新家具新電腦的花費,都要算到蘇意映的頭上。

  當然,呂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貌似來頭不凡,神秘的“調(diào)停人”不是呂安安或者呂小平專門請來的,也沒有什么江湖地位,只不過是碰巧了而已。

  而人生之事,很多事奇就奇在一個巧字上。

  上了第三層,蘇意映就感覺出來不同來。首先,這一層不像是下面兩層都是白蠟木板鋪地,而是在中間圍出好大一塊正方形的練武場,下面鋪著細細的白沙。

  練武場的周圍,放著各色的兵器,如果蘇意映沒有看錯的,這些閃著寒光的武器都是真正的兵器,不少還開了刃。

  此刻的練武場很安靜,只有兩個人在互相喂招而已,這些招數(shù)雖然看著不甚華麗,但卻是實打?qū)嵉臍⑷苏袛?shù)!

  “蘇先生,不下場玩兒玩?”葉姓年輕人指著場地對面的兵器架,語氣十分客氣,卻是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好!”蘇意映穿過場地,走到兵器架前,隨手掂了掂,取了一把80公分左右的短劍,隨手舞動了幾下,拿在了手中。

  見到人來,喂招的兩人也停止了動作,跟葉姓年輕人見禮之后,隨即怔怔地看著蘇意映,臉上露出不忿之色來。

  這人是誰,怎么如此看不起人,拿了一柄短劍。

  都說三尺劍三尺劍,一般的長劍都是差不多有一米多的,用短劍的人無非有兩種,一般就是身材較小,臂展不夠,只能用短劍。

  還有一種,就是自恃劍術高絕,用短劍就能贏對方。

  要知道,一寸長一寸強,你的兵器比別人長個幾寸,對敵之時自然占了不少優(yōu)勢,眼前這位,隨手取了一柄短劍,這是自居上手了。

  “蘇先生要不另取一把,這是一對雙劍,單手的話,怕是有些不方便——”葉姓年輕人隱隱有些怒容。

  “不用了,就這把!”蘇意映也不知道這些武行里面的規(guī)矩,他選這把短劍,只是因為他平時練劍的木棍就這樣長,他用著順手而已。

  “好,蘇先生果然是高人。還請下場,讓小弟過來請教幾手。”

  “不敢,不敢,葉兄請手,小弟給你接幾手?!?p>  “好!”葉姓年輕人也不扭捏,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知道師傅對于這位年輕人隱隱有些看重,心中也有些不服,隨即取了一柄未開刃的精鋼劍,走入了場中。

  “葉長生,師承呂二,西岳電劍?!蹦贻p人心神已經(jīng)平復,行了個劍禮,沉聲開口。

  “蘇意映,無門無派,自學。”

  蘇意映很想學著對方報腕兒,狠狠地裝一把劍客范兒。但是轉念想了想,自己的劍法是跟著《高上九天三十六重洞虛大有玄妙》劍部中學的,也沒有具體招式,只是跟著上面的圖畫和記載,胡亂練了些,而且更高級的御劍術還有劍丸術都因為自己境界不到,而不得修煉,所以也就沒法報名。

  “呵呵,既然如此,蘇先生,小心了——”見到蘇意映不說話,以為對方看不起他,刻意不說,葉長生眼中有火焰閃動。

  話猶在耳,余音還沒有散去,就聽見輕嗤一聲,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響過,雪白的劍光一閃,直奔蘇意映的肩頭刺去。

  這位葉長生雖然有些憤怒,但是也還沒有太過于失去理智,避開了蘇意映咽喉心臟眼睛等要害處,直往他右肩頭刺去,意圖讓其失去戰(zhàn)斗力。

  但是好幾斤的精鋼長劍,雖然沒有開刃,如果刺中了的話,蘇意映這條手臂也廢了,此生再也提不得重物,更不說握劍了。

  蘇意映看到長劍刺來,想起了爺爺講的江湖規(guī)矩和掌故,明明可以一劍勝之,但是他也是微微側身,讓過了這一劍。

  “哈——”葉長生吼了一聲,招式快用老之際,改直刺為下斬,逼開蘇意映之后,腳底發(fā)力,再次期身近前,手臂伸縮,長劍再刺。

  蘇意映本來可以躲開,但是說實話,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真正與人搏斗的經(jīng)歷,之前打那些小混混,只能算是熱身而已。

  明明在他的眼中,葉長生的每個動作都是破綻而且極慢,但是這種生死相搏的陣仗讓他有些慌亂,明明實力高出對方很多,不免有些反應過激。

  于是,他下意識地出劍了。

  一道好看的圓弧閃過,仿佛水鳥嘴輕輕啄著水面,短劍的劍尖以一個極為精妙地角度點在了葉長生的肩頭上。

  動作看著雖然輕柔,但是已經(jīng)修成先天道體,可以鎖閉毛孔,防止血氣外溢,渾身圓轉如意的蘇意映,身體素質(zhì)豈止勝過葉長生一星半點。

  而且慌亂之下,他忘記了收手,下意識沒有留力,一劍點在了對方的肩頭,咔嚓——他甚至聽到了對方肩頭骨裂的聲音。

  “咣當——”兩人一個錯身,葉長生長劍脫手,往前踉蹌了幾步,臉上全是冷汗,已經(jīng)疼得扭曲了。

  “承讓!”蘇意映一劍過后,才發(fā)覺自己可能反應過激了,趕緊抱拳拱手,走上前去,輕輕對著葉長生肩頭一捏,將被他一劍點的有些錯位的關節(jié)捏回來。

  雖然蘇意映沒有學過正骨,這對于已經(jīng)步入先天對于身體各處無比熟悉的蘇意映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但是骨裂這個東西,他就沒有辦法了。

  “咝——先生,好手段,長生服了?!比~長生也是狠人,忍著巨大的疼痛沒有作聲。

  “對不起,一時難以留力?!碧K意映真心實意地說著,聽得葉長生滿面通紅,其余兩人眼睛都快瞪出血來。

  都是一個師傅學劍的師兄弟,自家?guī)煹鼙蝗绱诵呷?,他們怎么坐得住?p>  “魏國棟,領教先生高招!”一人扶著葉長生下去,其中一人也不廢話,取了一柄雙手重劍,也不行禮,直直砍來。

  不要以為雙手劍就傻大笨粗,其實就操控性來說,兩手控制遠比一只手控制更容易轉向,力量也更大,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古代的搏殺比武大多都是雙手劍的緣故,使用單手劍的,要么就是高人單手劍也能破雙手劍,要么就是騷包。

  講過剛剛的陣仗,蘇意映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實力,讓過了好幾招,看清楚對方的劍路之后,隨手一劍將對方雙手劍絞飛了事。

  而且經(jīng)過剛剛的對陣,他也慢慢適應了這種生死搏殺對戰(zhàn)的氣氛。

  這就像一個身大力不虧的從未跟人動過手的小伙子跟小學生打架一樣,雖然小學生打架的經(jīng)驗和氣勢很足,但是雙方差距太大了,等到小伙子緩過神來,小學生只有被吊打的份。

  見到魏國棟敗下陣來,三人哪里還不知道蘇意映的實力勝過他們不少,但是師兄弟都被打了,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小家伙,抄起一把長劍的就要上來。

  “住手!”門口傳來了一聲冷喝。

  開口的正是呂二,“小先生乃是高人,你們這幫人還看不透?還不給我退下!”

  “師傅。”“呂先生?!币姷匠林樀膮味霈F(xiàn),蘇意映心中也安定了些。

  早在進來的時候,他就發(fā)覺呂二躲在一邊的房間里觀看自己和他的弟子比斗,見到自己的弟子被自己接二連三的打敗,他終于坐不住了。

  “小先生,呂二過來給小先生接接手?!痹缬腥怂蜕蟻硪话验L劍,呂二取劍在手,行了一個劍禮。

  “請!”

  事已至此,雙方哪還有什么客套的,都在劍上說話吧。

  “小先生,小心了——”話音剛落,呂二一劍刺出。

  師傅果然是師傅,呂二這手西岳電劍施展出來,比葉長生不僅快很多,而且聲音也小很多,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迅疾地刺向蘇意映右肩頭。

  呂二想要用同樣的招式,為自己的徒弟找回場子。

  發(fā)覺這路劍法沒有看全的蘇意映當然放棄了一劍破開的機會,隨即閃過了,呂二并不如同葉長生一樣期身近前再攻,而是就此打住,緊守門戶,長劍連劃,帶起陣陣破風聲,并不斬向蘇意映的身體,好像是回敬蘇意映的禮數(shù)一般,長劍與蘇意映的短劍并不相碰。

  隨著呂二的劍法越來越快,帶起的白色劍光也越來越繁密,看著蘇意映只是閃避,呂二暗自得意。

  功夫不錯又怎樣,只是個初出江湖的嫩毛頭。

  呂二這一手是經(jīng)過高人傳授,又經(jīng)過數(shù)年江湖喋血總結出來的,哪里這么簡單,這些劍光只是虛招,真正的殺招還在其后,就是要磨一磨對方的耐性,被他的劍光晃得目眩神迷之時,突然出招。

  他對對方的距離,正好是他最好發(fā)力沖刺的最佳距離,而當對方開始習慣于他的劍速的時候,他的機會就到了!

  看著對面的蘇意映似乎開始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的心中不由得一喜。

  機會,來了!

  一道長長的電光疾閃而過,呂二自左而右急掠而過,劍光直刺蘇意映的右肩頭。

  這就是真正的西岳電劍!

  小子,敢廢我徒弟的右肩,你也留下右肩來吧,看著對面的蘇意映有些呆住了,呂二臉上露出極為殘忍的笑意,跟他當年喋血街頭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是,同樣的招數(shù)又來第三次?你這是看不起誰?如果呂二知道蘇意映的心聲,他就明白蘇意映為什么發(fā)呆了。

  如果他知道對方在自己的攻擊下還能想著這事,立刻就會棄劍認輸。

  可是,一切都沒有可是。

  圣斗士不會被同樣的招數(shù)打敗第二次,蘇意映不是圣斗士,呂二也不是。

  不同的是,蘇意映似乎可以吊打青銅圣斗士,無論對方同樣的招數(shù)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左右不過一劍了事。

  而呂二無論如何都打不過青銅圣斗士,同樣的招數(shù)幾次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結果。

  所以,心頭有些呆滯的蘇意映,習慣性地施展出自己方才打敗葉長生,名為水鳥的招數(shù)。

  因為這招好像水鳥在輕啄水面,所以蘇意映起名為水鳥。

  水鳥嘴,沾有梅瓣紅。

  而且蘇意映手中的這只“水鳥”,沾的卻是血。

  呂二這一掠一沖之勢,正好將自己手腕送到蘇意映劍鋒上去。這一掠勁道太急太快,遠勝葉長生期身那一刺,其勢已無法收轉,再加上蘇意映下意識出手——

  講好像呂二自己把右肩頭送到蘇意映劍尖上的一般。

  弄得蘇意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么完美而標準的距離,我再不出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哐當——身形交錯,呂二已經(jīng)倒地,向前撲出好幾米遠。

  長劍脫手,右肩頭好像塌下去一般,身下隱隱有血跡。

  “師傅!”所有人都愣了,怔怔地看著場中的青年。

  青年長劍輕振,劍上的血珠就被甩了開去。

  就如同水鳥輕輕抖落粘在鳥喙上面梅花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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