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屋內(nèi)傳出的哭泣聲,葉容心中有些自責(zé),早知道就算與鐘靈拼了,也絕不能讓她帶走兔子,他小心翼翼敲了敲門,“洛瑤,你別傷心,以后我肯定好好幫你照顧兔子,它們在,我在?!?p> “恩,謝謝你?!?p> 突然想起我已離開云宮多日,師父還等我呢,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shí)候。
我趴在門縫小聲喊道:“葉容,你能不能幫我個(gè)忙?師父的仙身需要用我真氣滋養(yǎng),我必須要回去一趟?!?p> 他把門打開后,我迫不及待跑出,“我保證很快回來,不會連累你?!?p> 我躡手躡腳走進(jìn)云宮,還好小白他們都已經(jīng)睡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們解釋。
溶洞中,師父的元神竟然真的在慢慢凝聚,我耗費(fèi)大量真氣將其封在仙棺內(nèi),足以撐到下次我來的時(shí)候。
不出一個(gè)時(shí)辰,我悄無聲息趕回來,卻沒看到門口葉容的身影,也許他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與他好好道謝,我推開門時(shí),看到坐在床邊的身影,身子一抖,被嚇了一跳。
陸離...
“干什么去了?”
桌上的酒壺和他通紅的臉頰讓我知道現(xiàn)在與他多說無益,先將他哄回去明日再解釋好些。
“屋里悶,我...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p> 陸離走上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仰起,“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不騙我?你去找懷煦了是不是?你們都做了什么?為何不回答我?”
“不是,我回云宮了?!?p> 云宮?陸離松開手,坐回床邊自言自語,片刻之后開口道:“脫了!”
什么?我巡視一圈,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我讓你把衣服解了!”
我搖搖頭,向門口撤去,“陸離,等你清醒后我們再談好不好?”
陸離瞬身移向門口,揮手間設(shè)下結(jié)界,將洛瑤拽回抵在墻上,“不是說要向我證明真心?”
“證明真心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唯獨(dú)不想這樣!”
“可我想...”陸離扛起洛瑤扔在床榻,雙手死死扣住她手腕,低頭咬開她的衣帶,眼神無一刻離開她。
“陸離,我不愿意,你聽到?jīng)]有,我不愿意!”
身下的人拼命掙扎,陸離更用力按住她的手,“為何?不知洛瑤仙子究竟在為誰守身如玉?”
“因?yàn)槟悻F(xiàn)在不是真心待我?!?p> 陸離冷笑一聲,并沒有打算松手,“何為真心?我真心待你時(shí),你又是怎么回報(bào)我的?你去找懷煦了對不對?為什么就不敢承認(rèn)?你們商量好怎么殺死我了么?又是美人計(jì)?好,就算你想殺我,不也應(yīng)該有所付出才對么?”
“不是的?!?p> 陸離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趴在我耳旁冷嘲熱諷道:“洛瑤仙子好歹是神鳥鳳凰后裔,能同時(shí)伺候我們兄弟二人當(dāng)真不簡單,我不嫌棄你,你又有何理由拒絕我?莫非是你覺得...我不如他?那我現(xiàn)在就向你證明一番?是你自己脫?還是要我繼續(xù)動(dòng)手?”
他竟然懷疑我與旁的男子有染,甚至說出此番羞辱我的話來,我不再掙扎,咬緊嘴唇,默默忍受他強(qiáng)硬地解開我的衣裳,“陸離,我與懷煦是清白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要?dú)⒛?,你信我嗎??p> 陸離微微一怔,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遮擋視線,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角的淚水,提起她肩上衣服,聲音沙啞道:“不信!我絕不會再相信你,你走吧,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感覺到他坐起身,死死抓住他的手,“陸離,我回云宮是為了渡真氣給師父,我真的沒有去找懷煦?!?p> 他幻出金色手環(huán)扔給我,“那就戴上它證明給我看?!?p> 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送我首飾?前后變得如此快?
“你已經(jīng)送給我發(fā)簪,不用再送我別的,而且我?guī)纤苫畈环奖??!?p> 陸離無奈短嘆一聲,心想都這個(gè)節(jié)骨眼,誰會送你首飾。
“戴上它,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永生永世是我陸離的奴役,此手環(huán)落肉生根,除非死才能摘掉,不是要向我證明真心?你敢么?”
“敢?!蔽页α诵?,想也沒想接過手環(huán)套在手腕上。
陸離替洛瑤整理好衣襟,捧起她的臉,狠狠咬在她嘴唇上,直到血腥味充斥整個(gè)口腔,才依依不舍松口,舔去殘留的血跡。
“從現(xiàn)在起,只要你動(dòng)了半分想離開我的心思,元神撕裂的感覺痛至骨髓,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能偽裝到何時(shí)?”
走出屋的陸離倚靠著門緩緩坐下,他捂住臉止不住抽泣,他不理解自己為何會變得那么卑鄙無恥,即便是互相折磨,也不肯放她離開。
我抱緊胳膊,在床角處縮成一團(tuán),不停地安慰著自己,“慢慢會好起來的,等他想通了,一切都會回到以前?!?p> 幾日后,陸離派我去妖界送信,不用干活讓我有些開心,但如何也沒想通他怎么會放我出去,不過我倒是可以趁此機(jī)會回趟云宮。
走在妖界路上,周圍帶著憎恨的目光投向我,議論聲不斷傳入我耳內(nèi)。
——瞧見沒,她手腕上帶著天界的手環(huán),只有身份最低賤的奴役才會帶那個(gè)。
——怎么沒看到?你們沒聽說那陸離還活著,就和龍魚族公主藏匿在湖底,八成是她又去倒貼人家,當(dāng)真是不要臉至極。
——你們不記得在天界,她還幫著那殺人兇手求情?
——是啊,好歹也是妖界之人,竟然帶著那手環(huán),丟臉!自己師父死了,也沒見她傷心。
我用衣袖遮住手環(huán),假裝沒聽見耳旁的聲音,低頭加快腳下步伐,在這一刻心里好像有些明白為何陸離會讓我來送信,原來他是在羞辱我。
眾人越說越激動(dòng),不知是誰先帶了頭,拿起籃子里的雞蛋朝洛瑤身上砸去。
——呸!你真是把我們妖界的臉丟盡了!還敢回來!
瞧她沒有半分還手之意,大家立即群起而攻之,口水,菜葉,雞蛋紛紛砸向她,好像只是單純將她當(dāng)做出氣的東西,盡可能抒發(fā)自己的不如意,連那些小孩子都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開心地?fù)炱鹗油度ァ?p> 他們的眼神,嘲笑聲揮之不去,我捂住耳朵朝無人的巷子里跑去,身前突然出現(xiàn)幾人擋住我的去路,他舉起劍刺進(jìn)我的胳膊。
——你們快來,她是鳳凰,她的血用處極大,我看仙書上記載,只要我們食了她的血,很快就可以升仙。
——還有這等好事?
眾人手中幻出各式兵器,都想分羹一杯,刀光劍影下,他們慢慢包圍住我。
“師父說過要善待妖界子民,我從未傷害過你們,為何要如此待我?”
——你不都帶上了陸離的奴役環(huán)?還算我妖界之人?不過就是他身邊的一條狗!你的血要是真能增加大家修為,那也算你將功贖罪,你可別忘了,安歌是因你而死。
人群的黑影吞噬我,想起司命常說凡人多為自私自利之心,但現(xiàn)在我竟覺得他錯(cuò)了,原來六界皆如此。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直到深夜才回到龍魚宮,身上涼意俞濃,讓我有些恍惚是不是到了冬日。
“你不是去送信,怎么弄成這樣?”葉容跑上前扶著渾身滿是傷口,臉色蒼白的洛瑤。
“我沒事?!蔽彝崎_他一步步走進(jìn)陸離的寢殿中,打算將回信交至他手中。
門打開剎那間,床榻紗幔下那道熟悉身影不是一個(gè)人,他還穿著我親手縫制的睡袍,可一旁躺著的是...鐘靈。
陸離慵懶地坐起身,拽起被子蓋在鐘靈身上,淡淡掃過眼前滿身鮮血的人,“信放桌上,回去?!?p> 他用最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出最狠心的話,明明看到我這番模樣但什么都沒問,我緊閉雙唇,半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雙眸一如既往甚是好看,有風(fēng)有月亦有星星,卻不再有我。
原來情之一字,真能誤盡一生。
在她轉(zhuǎn)身剎那間,陸離緊緊抓住胸口的衣襟,他眼里傷痛更甚,不敢多看她一眼,洛瑤身上每道傷口都讓他痛不欲生。
鐘靈雙手交疊從身后摟住他,“陸離,你叫我來不會光是為了陪你演戲吧?今晚我想成為你的女人,好不好?!?p> “滾!”陸離甩開她的手,披上衣袍,拿起焚羽劍出門后直奔妖界。
陸離閉上雙目,感覺到空氣里四處都飄來洛瑤鮮血的味道,不知不覺間周身的仙氣隱隱泛著赤紅色。
僅一夜,妖界死了數(shù)人,傷口雖不深,但無一例外,全都是因失血而亡,死狀極其慘烈。
方才二人同枕而眠的一幕牢牢刻在腦海,我最終還是體會到陸離所說元神撕裂痛至骨髓的感覺,是因?yàn)槲覄?dòng)了離開他的心思嗎?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選擇愛他嗎?
洛瑤額間的鳳凰花印記若隱若現(xiàn),封印松動(dòng)間,心魔作祟。
“殺了他們,你就不會再痛了...殺??!”
“閉嘴!”我大聲喊道,失去力氣后跪倒在地,撿起陸離贈我的發(fā)簪,笑了笑,“我還會選擇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