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本年度最不好笑的冷笑話誕生了。不過這件事,本就是一個笑話。”
“丹丘博士乃畫道大師,沉浸此道無數(shù)個年頭,你有何資格,評頭論足!”
“真是不知者無畏,他恐怕連何為作畫,都不知曉,居然還有膽評價丹丘博士的畫作。”
“嘩眾取寵罷了,他想借此引起丹丘博士的注意,就這點小心思,豈能瞞得住博士?!?p> 許多人議論紛紛,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在他們看來,姬滅吸引眼球的手段,太無知了,太低級了,簡直就是作死。
難道他不知道,丹丘博士的作畫水準,比世俗中所謂的畫圣還要牛逼。
他可是能夠把畫畫活的神人。
不錯!就是畫活了!
丹丘博士,曾經(jīng)作出一幅猛虎下山圖,點睛之后,猛虎居然活了。
雖然只是曇花一現(xiàn),但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據(jù)說,連閉關(guān)神游的宗主,都被驚動。
足夠牛逼了吧!
試問天下,還有誰能有如此高超的作畫水準。
但是現(xiàn)在,你姬滅居然對丹丘博士的畫作評頭論足,豈不是自不量力?
而且還極端幼稚可笑。
諸人滿臉譏誚之色。
同樣,姬滅此話一出,丹丘博士頓生厭惡。
簡直是狂妄,簡直是荒謬。
一聽就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垃圾。
博士直接無視,只是自顧自的收拾筆墨紙硯。
只是臉上,流露出了厭惡與譏誚。
至于說生氣,那倒不會。
與這種人生氣,豈不是白白降低自己的身份。
就好像,你聽到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告訴你做的一道微積分題目是錯的。
你會生氣么?
螻蟻會叫板巨象。
不是因為它膽子大,而是眼界低,站得高度也低。
它無法想象,巨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其實,起初的時候,丹丘博士對姬滅,還沒有太大的意見。
最多也就是聽說,這個人名聲不好。
當一個人說你不好的時候,可能是有冤仇。
三個人說你不好的時候,或許也只是巧合。
但是,當所有人都對你有意見的時候,那就不僅僅是別人的原因了,你自身一定會有問題。
丹丘博士所聽到的,就是人們都在說著姬滅的不好。
所以,在阿呆投來拜帖之后,他才會有那么一說。
他這個人,不管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是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在臉上就表現(xiàn)的清清楚楚,絕不會藏著掖著。
丹丘博士,此時之所以對姬滅心生厭惡,就是因為從始至終的那幾番話。
雖然只是寥寥數(shù)句,但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浮夸、狂妄。
這都是他所不喜的。
“丹丘博士,我可添上幾筆,去其瑕疵,可否讓我一試?”姬滅道。
“不行!”丹丘博士不耐煩道,“我不想臟了自己的畫,趕緊滾!趕緊滾!”
聽到姬滅的話,圍觀的諸人,同樣是哄笑一團。
“還添上幾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師了?你該不會以為,你那小朋友似的涂鴉也叫作畫吧?”
“你丟人現(xiàn)眼就算了,還妄圖玷污大師之作,是不是腦殘么?”
“根本就是鮮花上面潑牛糞,丹丘博士愿意才怪!”
此等行徑,簡直就是對大師的侮辱,許多人都看不下去了,哪還管他什么姬師叔,言語瞬間犀利了不少。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姬滅怎么會輕易放棄。
“此畫氣韻、意境、筆墨、詩書畫搭配,都稱得上完美,但唯一缺憾的,便是留白。何謂留白,不僅僅是疏密集散,也不僅僅是作者的胸懷提現(xiàn),而是畫中的天地。留白有瑕,則天地不成?!奔缯\摯的說道,“我欲補其遺憾,保證潤色之后,此畫必成宗師之作,若不能夠做到,我便跪著爬出去,如何?”
姬滅此刻,倒是真心想要作畫,誠如他自己所言,這幅畫作,各個方面都已經(jīng)達到巔峰,換做是他,也做不到更好。
但留白確實有些瑕疵,他是真心想彌補遺憾。
一方面是強迫癥作祟,一方面也是出于對創(chuàng)作的熱愛,不想讓此畫作泯然于眾。
丹丘博士,終于抬起頭,盯著姬滅。
雖非咄咄逼人,但也目光如淵,讓人不覺沉淪。
姬滅的這番理論,確實新穎。
而且從其情緒波動來看,也十分真摯。
丹丘博士倒有些意動,是不是該讓姬滅試上一試。
……
應羽修這些天,頗為難熬。
靈識受創(chuàng)之后,他便多方求助,一刻都不敢耽誤。
甚至還找到了金鵬圣子,但依舊束手無策。
到了最后,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火烮博士身上。
可惜,火烮博士去了世界間隙,哪怕是傳遞法旨,都十分艱難,更不要提真身降臨。
世界間隙中的戰(zhàn)爭,遠比想象中的復雜,稍有大意,便有隕落之危。
不過,能夠扎根內(nèi)門多年,怎么會沒有三五個知己好友。
李家的李悠然,就是應羽修好友之一,兩個人,可是有過命的交情。
李悠然不僅是李家嫡系,天賦潛力,更是‘傲視群雄’。
而且,此人也是個大才子,精通琴棋書畫。
吟詩作對,也同樣是一把好手。
甚至,在修真界中,都小有名氣。
作為李家嫡系,知道不少秘辛,非常清楚丹丘博士的底細,對靈識之道,很有研究。
這對應羽修而言,無疑是一個希望。
當然,也有種‘死馬當做活馬醫(yī)’的味道。
兩人結(jié)伴而來,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諸人紛紛行禮。
李悠然彬彬有禮,仿佛謙謙君子,儒雅隨和。
既保持了真?zhèn)鞯茏拥耐?,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
稍作打聽,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李師叔,真?zhèn)鞯茏又?,若論詩畫造詣,您說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二,對于丹丘博士的這幅畫作,不知您有何評價?”
“是啊,李師叔可是聲名遠播,可不像某些人,就會嘩眾取寵?!?p> “李師叔,你就發(fā)表一下意見,也好讓某些人知道,什么才是專業(yè)?!?p> 諸人紛紛起哄,一方面為了羞辱姬滅,另一方面,則是給李悠然,制造表現(xiàn)的機會。
這何嘗不是巴結(jié)他的機會。
正所謂,有對比才有傷害。
踩著人上位,不是才能更好的突出么。
雖說姬滅此人,壓根沒什么真才實學,虐他就像是欺負幼兒園小朋友似得。
對李悠然來說,或許爽點并不多么充分。
但是有個人襯托一下,何嘗不也是個樂子。
只要李悠然心情大好,那么投資就算成功。
“諸位言重了,我何德何能,能夠評價丹丘博士的畫作?!崩钣迫荒樕虾?,沖丹丘博士微微躬身。
“但說無妨!”丹丘博士微蹙下眉頭。
按理說,李悠然也精通琴棋詩畫,兩人的關(guān)系,不說成為忘年交,但也應該遠超常人才對。
可實際上,丹丘博士對此人,卻并不多么喜歡。
因他,他總感覺此人有些虛偽。
李悠然從容一笑,再次抱拳行禮,靈識蔓延開來。
他觀賞的也是異常認真仔細,足足過來半炷香的時間,這才深吸口氣,滿臉驚嘆之色,道:“說此畫留白尚有缺陷,我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也能夠知道,此畫的技藝,已達巔峰??v然想在留白處潤色,恐怕已不大可能,否則定然是畫蛇添足。”
“當然,也可能是我水平不夠,沒有此能力吧!”末了,李悠然又謙遜的補充了一句。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姬滅。
這本是自謙之語,但是姬滅聽后,卻淡漠的說道:“倒也有點自知之明,你的水平的確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