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騾子”與“馬”的新兵連(上)
顏宇宸和高城等人站在車站,已經(jīng)可以聽見火車的汽笛聲。
待到火車剛剛停穩(wěn),兩名接兵干部便把車門轟的一下就被打開了,不遠處駛來一輛主戰(zhàn)坦克,正好原地轉(zhuǎn)向的坦克六米長的炮管從車門前劃過。
顏宇宸心里有些激動,“來了來了,經(jīng)典畫面!”
只見許三多原本擋著刺眼陽關(guān)的手和被嚇到習(xí)慣性護頭的另一只手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就像是投降似的。
此時的許三多還不明白他此時的動作在軍人,特別是那些有堅定信仰的軍人眼里,再搭上那身雖然沒有軍銜的軍裝是多么的刺眼。
顏宇宸只覺得身邊一陣風(fēng)就見高城大步像車門前走去:“那個兵,那個兵,你把手放下,你干什么呢你,演俘虜?。磕阋詾樽约汉苡哪。俊鳖佊铄芬部觳较蚋叱亲呷?。
高城說完可能覺得對一新兵不太好就又接著說道:“你下來,快點,下來!”
許三多聽到這慌慌張張的跳下來,結(jié)果沒站穩(wěn)直直的沖著高城撞去,要不是顏宇宸在后面和旁邊的史今扶著,高城今天絕對要躺在地上。
“你站好了,你慌什么,這還沒上戰(zhàn)場呢,你慌什么慌”說完又沖剛才的坦克吼道“趕緊把你們的破坦克開走!”聽到這。
顏宇宸拍拍高城的肩膀,轉(zhuǎn)頭喊道:“一排長,先再送送我們的老戰(zhàn)友,然后再迎接新戰(zhàn)友?!焙貌黹_這檔子事。
“是”
聽到這高城緩過來,先是對新兵們說道:“歡迎你們來到702裝甲步兵團啊?!敝笇?dǎo)員何洪濤順勢接過話,安排新兵們列隊。高城帶著顏宇宸和史今走到一邊,說道;“你也去送送你的207吧,正在裝車呢,去吧?!笔方衤牭絼傄唛_,“哎,等等,剛才那兵誰招的?!笔方裥πΣ徽f話,高城白了一眼接著道“這是顏宇宸,剛來的準備接任副連長,認識下?!敝噶酥割佊铄贰斑@是我最好的兩個兵,史今,還有一個你見過了,伍六一”
顏宇宸敬了個禮,“你好,史班長”史今趕忙回禮“你好”樣子稍顯局促,顏宇宸指了指剛指揮裝完車的伍六一便讓他趕緊去和自己的戰(zhàn)車告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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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連隊里有人好奇的看著顏宇宸“那家伙的肩章怎么那么怪,是啥官啊,能命令排長?”
“那哪是軍官啊,那是學(xué)員兵,也是兵一個。說來也怪,一個兵怎么能指揮軍官呢”有比較懂得兵回答道。
白鐵軍聽完笑道“人家雖然現(xiàn)在還是兵,指不定哪天就是個官了,最少一杠一星。你說他能指揮排長不。和咱們完全就是兩碼事!”
“原來如此啊,那你說他是不是要和咱一塊訓(xùn)練,還是說是要訓(xùn)練我們?。俊?p> “這誰知道”
成才聽到這,看著那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面孔漏出復(fù)雜的神色,既有著羨慕,想要成為那樣的人,又有著一絲絲的不屑一顧,因為在他的成長環(huán)境里自己永遠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他也堅信著自己是最優(yōu)秀的。
遠處的正在安排運輸新裝甲車的顏宇宸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議論,特別是自己好奇過的成才,如果他少走一點彎路,是不是會更加的優(yōu)秀,昨天的自己還認真的思考過,不過畢竟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步一步走著慢慢看吧。
與此同時伍六一已經(jīng)拉著史今,隨手丟給史今一塊布,“全班都擦過了,就差你了,擦擦吧?!闭f完自己也蹲在那,輕柔的摸著這個冰冷的鋼鐵巨獸,回憶著曾經(jīng)共處時的熱血。史今接過抹布,跳上戰(zhàn)車,好好的擦了擦。
“班長,咱們七連這次牛了,現(xiàn)在咱們相當于一個炮連加一個反坦克連再加一個重火力連,沒看見連長那勁頭沖的,走路一蹦一蹦的,就差沒跳起來?!?p> “那個副連長啥情況???”伍六一聽到史今的話,繪聲繪色的將昨天發(fā)生的事講給史今聽,“看來咱們副連長是真的適合咱們七連啊?!?p> “誰說不是,這次咱們鋼七連抽調(diào)四名骨干訓(xùn)新兵,連長還是連長加上副連長,你的班副我,小升半級,班長;你了不得了,你,新兵排排長?!?p> 史今驚奇的看著伍六一,為他感到驕傲,有了這次經(jīng)驗兩人以后路都會好走些。
“這批兵里有~~~”史今話還沒說完就被伍六一打斷“停,別和我說老鄉(xiāng)之類的,我最煩搭老鄉(xiāng)攀人情了?!?p> ——————
“全體都有,集合”
扎眼的新兵們站在一塊,他們不懂為什么老兵們要筆直的站在那面對著那些裝甲車和坦克。隨著一聲汽笛的鳴響。
“敬禮!”
所有的老兵抬起手臂以標準的軍禮送別他們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新兵們懵懵懂懂的看著老兵的動作,學(xué)著老兵送別那些戰(zhàn)車。
也許一段時間后他們才會明白,這種依依不舍的軍旅情,哪怕只是冰冷的物件,都在寄托著軍人獨特的感情,隨著軍列越開越遠消失不見,這份感情又會寄托在新的事物上,陪伴著他們度過無悔的軍旅生涯。
“禮畢,蹬車”
一路無話,回到營地顏宇宸站在那聽高城的動員,關(guān)于騾子與馬的說辭。顏宇宸也不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只是覺得“騾子”也好“馬”也好,畢竟是不同的物種,所對應(yīng)的素質(zhì)也不一樣。是不是只要合理地安排好,就都能成材呢?成為一個個國防建設(shè)的基石呢?
新兵的訓(xùn)練枯燥無味,許三多也很快現(xiàn)出了樣子,反應(yīng)較慢,理解能力弱,看到這的顏宇宸無奈至極。史今教學(xué)準確能力強,性格忠厚老實,顏宇宸開始覺得,許三多的成功是否占用了太多的資源。
史今用在許三多身上的關(guān)注如果分給別的新兵是否成材的更快,這也加劇了顏宇宸想要將史今留在部隊的決心。甚至于實在沒法子,就要和家里的老爺子通氣,可想而知顏宇宸對于史今的看中。
至于成才,依舊是那個滑頭滑腦的樣子。湊巧,那天晚上顏宇宸值完夜崗,隨便溜達的時候看到成才拉著許三多躲在墻角抽煙,新兵連第一天就明令禁止新兵期間抽煙,他還明知故犯,自以為聰明的躲起來沒人發(fā)覺。
在那教導(dǎo)許三多學(xué)油滑點,顏宇宸只覺得自己想笑,這是什么地方,是部隊、是強者生存的地方。
顏宇宸他不否認是有些混的兵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但他相信他們只是暫時迷失了自己方向,當祖國需要的時候他們依舊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想到這顏宇宸覺得自己錯了,成才這種人只有切身的體會過了,疼過了、也痛過了才會記住,才會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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