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也笑,眼角處浮起一絲淡淡的細紋,笑容比蘇夏真誠不少,只是眸中的寒意越發(fā)的凝集。
“所以你應(yīng)該慶幸,你現(xiàn)在還活著?!?p> 蘇夏看著他眼尾嘴角的笑意,微微失神下又要蹦出那句話了,“有沒有人……”
在趙肅微挑的眉峰下,蘇夏咽下了后面的話,轉(zhuǎn)而道:“我看二爺錦衣華服,想來非富即貴,尚先生似乎也將你當(dāng)做可以信賴的人,所以有些話我覺得可以和你說說?!?p> 趙肅聞言,直起身來,在旁邊的石凳坐下。
蘇夏瞬間感覺四周的空氣充裕了很多,連呼吸都順暢了。
蘇夏深吸了口氣,心落到胸腔底下,人也恢復(fù)了之前的隨意坦然。
“關(guān)于尚先生的病,在你還沒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有所了解了,是尚先生親自告訴我的?!碧K夏最后一句話緊接著前面的話說出來,生怕她話還沒說完趙肅先來玩?zhèn)€殺人滅口。
“不管你信不信,他那病,我有兩分把握?!?p> 趙肅目光猛的變沉,越過石桌撫上了一段纖細的脖頸。
蘇夏還在計算著她那兩分把握該如何利用,脖子上就多了一只灼熱的手掌。
猝不及防!
那是屬于一個常年握兵器的人的手掌,掌心的繭子磨著蘇夏纖細柔嫩的頸脖,頸動脈下的血流加快,蘇夏甚至能感覺到脈動的瘋狂跳動,觸到灼熱的掌心再彈回頸脖深出,周而往復(fù),越跳越歡騰。
她就知道,這人不是省油的燈。
媽的,白長這么好看了!
“喬二爺,你現(xiàn)在握著的可是那兩分治愈把握。”
短暫的驚嚇之后,蘇夏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閑淡,好似對于脖子上的那只威脅十足的手毫不在意。
雖然不知道趙肅的真實身份,但從他這段時間對尚易書的照顧來看,這人分明是緊張尚易書的身體的,甚至為他找來了白丁醫(yī)圣。
她有十足的把握,趙肅不會殺她。
可這越收越緊的手指是怎么回事兒,她猜錯嗎,難道這人找白丁老人其實是想借醫(yī)圣之名殺了尚易書,蘇夏腦補了十萬字的故事,直到腦子里缺氧沒法思考了才作罷。
蘇夏眼里染上生理的水霧,瞪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趙肅,眼里有得意,有驚詫,有不解,就是沒有恐懼。
這女人,有恃無恐!
趙肅哼笑一聲,放松了手指,卻沒有松開她,手指輕輕刮過她淺表血管,沉聲道:“說說你那兩成把握哪來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小命?!?p> 蘇夏大喘著氣,脖子被騷弄得不住戰(zhàn)栗,畢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把控,稍稍不慎小命兒就不保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偽裝的很好,或者說她很有把握,趙肅不會殺她。
蘇夏嘴角微咧,手爬上了趙肅的手臂。
“咱能好好說話嗎?小命兒都握你手上了,稍微一緊張腦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p> 這女人,緊張?他真沒看出來。
眼看著趙肅的手指作勢又要收緊,蘇夏終于打消了作死的念頭,捏著趙肅的手臂求饒。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又想起來,想起來了~”
笑話,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被束縛著喘不過氣兒的感覺她可不想再體會一次,這時候便發(fā)揮出一個演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了。
張口開始忽悠,“我會醫(yī)術(shù),雖然技藝不精,但對于尚先生這心疾,恰巧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你知道前朝的東臨相爺吧,他的癥狀和尚先生的差不多,只是沒有尚先生這般嚴(yán)重,御醫(yī)就是用了那個法子,真就治好了相爺?shù)男募?。我想著,尚先生這情況,用那法子試試,說不定有兩分把握~”
東臨相爺?shù)男募?,史書上多有記載,畢竟得了這么嚴(yán)重的心疾還被治愈,就很值得天下醫(yī)者趨之若鶩。
奈何那位給相爺治好病的御醫(yī)對于這個方法只字不提,史書上不敢亂寫,便只一句話解釋。
這一點蘇夏是可以理解的,那位東臨相爺在東臨算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身份非同一般,想要活命肯定收羅了天下奇招妙法。
而讓他痊愈的方法,蘇夏要是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換心之法。
至于御醫(yī)不愿透露,一方面可能有東臨相爺?shù)氖?,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不想讓更多的醫(yī)者在這件事做文章,去做更多的嘗試。
畢竟,這是拿一個鮮活的生命去換取一個殘破的軀體。
趙肅聽著她滿口胡話,目光里帶著審視,下午的日色都無法將他周身的寒氣沖散,蘇夏真想感嘆一句,真他娘的涼快!
不過捏著她脖子的手心是滾燙的,那是獨屬于男人的體溫,屬于趙肅的體溫。那深深的繭子磨蹭了頸脖的肌膚,讓蘇夏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心里也跟著起了小疙瘩,癢癢的,軟軟的,還有點刺激!
她是抖m嗎?
蘇夏嘴角微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可對著趙肅一張冰霜臉,又不好笑出來。
趙肅大概也看出了她憋得辛苦,嘴角抽搐,小命都被人拿捏了,居然還有心思笑,真當(dāng)他不敢殺她嗎?
“什么方法?”趙肅發(fā)大善心,打破了僵局。
蘇夏瞇了瞇眼,笑得單純燦然,“我要告訴你了,小命可就不保了?!?p> 畢竟換心這方法說出來,也不一定輪得到她操刀,白丁老人顯然更合適。
趙肅笑了笑,拇指狠狠的劃過她脆弱的血管,“還挺聰明?!?p> 說罷,松開了她可憐的小脖子,蘇夏忍不住大喘了一口氣,心也落到了底。
趙肅卻沒想這樣放過他,試探的語氣攪和著她剛剛緩和的腦神經(jīng)。
“不過爺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p> 蘇夏端起桌上的茶咕隆咕隆的灌了幾口,嘴里沒砸吧出味兒來,視線落在竹林口的清泉上,“我也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啊,爺你就相信我吧,我是真想讓尚先生好。”
趙肅揚眉,看著這廝的小動作,明明心里害怕卻要裝模作樣的掩飾模樣,有心不讓她好過,便一直板著一張臉裝著一副煞王模樣。
“你和他很熟嗎,怎么就愿意為他冒險?”
蘇夏就呵呵了,她就是吃飽了撐了,看著尚易書臉色一天不如一天,被丟到了九霄云外的醫(yī)者仁心突然就被撿回來。
蘇夏望天,一聲長嘆:“大概是犯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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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無衣
今日答題:治好東臨相爺?shù)挠t(yī)為啥沒有將治愈之法傳承(首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