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章 上官檸蘭
“本王未婚妻姓南,不姓許,太子慎言!”楚墨風(fēng)眉頭一皺,司馬煌望南絮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楚墨風(fēng)之言明顯帶著不悅,司馬煌心中嗤笑一聲,口中卻道:“是嗎?看來是本太子眼拙,唐突了南姑娘,還望辰王、南姑娘見諒!”
“無妨,本姑娘與辰王皆不是心胸狹隘之人,既然司馬太子眼神不好,我們又怎的會與你計較!”
南絮之言,使楚墨風(fēng)緊皺的眉間放松,待看見司馬煌那難看的臉色時,一向無悲無喜的面容,露出一絲淺笑,只是那抹笑容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眼間便面無表情的雙手抱拳,對著上首觀望他們幾人的北秦皇,施禮請辭。
幾人請辭離開宣政殿,一路在宮人的引導(dǎo)下離開北秦皇宮。
宮門前,閔如珍輕移蓮步走向與南絮站立一處的楚墨風(fēng),開口道:“皇兄,我們是要回驛館嗎?”
“本王與南絮一路!”楚墨風(fēng)言畢,轉(zhuǎn)而對南絮道:“你我來洛昌已有一段時間,一直未曾出去過,不如趁現(xiàn)在出去逛過一番?”
南絮眸中微光一閃,斜睨了閔如珍一眼,拉著楚墨風(fēng)的衣袖腳尖輕點,轉(zhuǎn)眼間兩道白色身影已不見蹤影,留下一臉鐵青的閔如珍與若有所思的閔元誠,自然還有司馬煌派來暗中監(jiān)視他們的幾名屬下。
幾人在兩道白影飛身離開時,便即可起身緊隨而去,只是對方太快,片刻之后已無影無蹤,暗中監(jiān)視之人無法,只好留下折回去報告司馬煌。
在司馬煌得到消息時,楚墨風(fēng)與南絮已經(jīng)落座于洛昌一家名為緣福樓四樓包間里。
兩人的前面站著幾名玄衣人,為首之人不是玄木是誰?他此時正恭敬的微微低頭,像面前倆人匯告這些時日來的情報。
“閣主,京中傳來的消息,計劃一切順利,靖王殿下所管轄的督察院,彈劾太后心腹,鎮(zhèn)南將軍周光淮私下?lián)肀灾?,與山匪勾結(jié),禍害百姓,經(jīng)查證屬實,已被打入大牢,鎮(zhèn)南軍如今已成功掌握在副閣主麾下薛晏白薛將軍手中?!?p> “副閣主?”南絮挑眉問道。
“玄源,五皇子楚墨淵,”楚墨風(fēng)解釋道。
“看來,本姑娘這段時日的擔(dān)憂是多余的,王爺真真是,智珠在握,決勝千里,不在話下!”
“夫人說得對,閣主哪次不是算無遺漏,就像如今京都,即便閣主不在,照樣能讓太后、蕭王一黨與閔氏一黨斗得水深火熱,副閣主則不用動手,跟在后面撿漏即可?!?p> 玄木討好似的接過南絮之言,只顧自的贊揚楚墨風(fēng),忽略了楚墨風(fēng)那面無表情的臉色轉(zhuǎn)為陰沉。
“……”真是補刀能手,不知道南絮方才所言是嘲諷之言嗎?楚墨風(fēng)望著玄木正用一種求表揚的神情看著自己,很想一掌把那張臉打扁。
“你們先行先退下,計劃暫時不變,”楚墨風(fēng)冷聲吩咐道。
玄木聞言,不知道何以轉(zhuǎn)眼之間,閣主又變臉了,只好應(yīng)答一聲,行禮離開,只是未到門邊又折回,匯報另一個消息。
“了緣大師與無塵道人這幾日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此刻他二人正落座于二樓?”南絮皺眉問道。
先不提自己與他二人不過是在鳶尾山莊有過一面之緣,且當(dāng)初自己并未用真實身份,他二人又是從何得知自己如今身在北秦?
玄木再次肯定的點點頭,南絮見狀,對楚墨風(fēng)道:“我去會會他們二人,你且在此等待!”
“我與你同去!”楚墨風(fēng)言畢,人已經(jīng)起身往樓下走,南絮望著他的背影,也趕忙起身跟上。
緣福樓二樓,是空曠的大廳,兩人將將來到大廳,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阿彌陀佛,人生何處不相逢,二位施主可還記得貧僧否?”
南絮偏過頭一看,一青一紅兩道身影,正坐于二樓東面窗戶旁,她扯了扯楚墨風(fēng)衣袖,兩人朝著那一紅一青身影走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了緣大師,無塵道長,未成想二位大師亦來了洛昌,所謂相請不如偶遇,今日便由楚某做東,與二位大師聚上一聚!”楚墨風(fēng)人未到,聲已到。
南絮亦朝二人行了一禮,說道:“晚輩南絮見過了緣大師與無塵道長!”
無塵道長甩甩手中拂塵,才對二人言道:“南居士與楚居士無須多禮,此處人員嘈雜,兩位可否愿與貧道與了緣大師尋個安靜之所,聚上一聚?”
南絮眸中微光一閃,言道:“道長與大師相邀,是我等榮幸豈有推脫之理,如此便有勞兩位大師前面帶路!”
無塵道長再次一甩拂塵,面上帶笑,言道:“南小友果真有江湖俠士豪爽之風(fēng),如此二位便跟緊了!”
無塵道長話落之際已縱身躍出窗戶至對面屋頂,了緣大師打了一個佛號,紅色袈裟隨風(fēng)飄蕩,轉(zhuǎn)眼間亦跟上前去。
南絮與楚墨風(fēng)彼此對望一眼,亦雙雙飛身緊隨二位大師,幾人于屋頂之上運轉(zhuǎn)輕功,幾個回落間,已到達一個幽靜小院所在。
一青一紅,外加兩抹白影一閃,幾人已經(jīng)進入小院的正廳中。
幾人方落座,一名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她身著青色緊身長裙,頭發(fā)隨意挽了一個發(fā)髻,發(fā)髻別著一根白玉釵,面容白皙如玉,一對杏眸上是兩條黑而英挺的眉毛,使她多了幾分英氣少了幾分女子的嬌媚。
她望了一眼南絮、楚墨風(fēng),隨后便道:“弟子上官檸蘭,不知二位俠士如何稱呼?”
“南絮!”
“鄙姓楚!”
上官檸蘭聞言,忽的跪于二人面前,鄭重的匍匐于地面,行了三個磕頭禮。
南絮見此,虛虛扶起她,言道:“上官姑娘,你與我等素不相識,何以行次大禮?”
“南少主,檸蘭從師傅無塵道長處,已知曉你乃幻月閣少主,更是楚……辰王殿下未來王妃,檸蘭有一事相求二位,如若二人愿相助,檸蘭定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二位!”
“上官姑娘暫且先言明何事,如若能助,只是會助姑娘一臂之力,如若……姑娘亦可另請高明!”
上官檸蘭聞言,眸光一亮,接著娓娓道來,原來上官檸蘭乃消失近兩年的武林盟主上官儀之女。
自上官儀失蹤,她一直在尋找自己父親,一年多以前,蒙難得無塵道長相救,而拜于他名下為徒。
半年前,她偶爾得知,上官儀被囚禁于北秦洛昌,便獨自前往此處,經(jīng)過近半年時日查探,又在師傅口中得出,了空大師亦被司馬煌囚困,才認定父親一定是被司馬煌所囚。
“那是為何?”南絮聽聞她如此言語,邊問。
“事已至此,檸蘭亦不想隱瞞,家父上官儀與了空大師出家前的妻子乃同胞兄妹!家父本姓司徒,乃幾百年前,天元帝國的守護者司徒一族后人。
天元帝國覆滅,分為五國,司徒一族保護帝國僅剩血脈,隱居于南荒,而帝國覆滅前,天元的最后一任帝王,把他的財富與傳國金印埋藏起來,又把藏寶地點繪于羊皮之上,一分為二,一半交由皇室后人,一半交由司徒一族家主,只待它日東山再起。
只可惜,造化弄人,天元皇室唯一的后人,最后卻出家,遁入空門,天元皇室的復(fù)興之路徹底無望,那名后人在出家前,把另一半地圖一并交由司徒家主,囑托寶藏非得以明君不得現(xiàn)世。
二十多年前,司徒家族族長之女司徒紫琳偷跑離家,在一次遇險獲救后,愛上救命恩人何裴忠,自小隱居,與世隔絕,使得司徒紫琳性格單純?nèi)绾⑼?,不出多少時日,便把家族秘密抖露干凈。
秘密最終傳入了北秦皇耳中,巨額寶藏,傳國金印,無一不能激發(fā)人的貪婪,由于司馬紫琳的單純,司馬一族遭遇滅頂之災(zāi),整個司馬一族除了司徒儀死里逃生,就只余司徒紫琳。
當(dāng)司徒紫琳得知一切,獨自回到南荒祭拜族人后,走上了復(fù)仇之路,只是最終也只是落個香消玉損!何裴忠也因此悔恨交加,跳下懸崖了卻殘生,未成想?yún)s變成二十年后的了空大師,更未想到的是,司馬煌居然找到了他。”
上官檸蘭言至此,已停下,南絮便問:“如此說來,司馬煌囚禁何裴忠與上官儀,究其原因,是他二人各擁有半張地圖?”
“正是如此!
事情緣由已然明了,楚墨風(fēng)此刻神情異常嚴肅,傳世金印,乃天下至寶,擁有傳世金印,即便要一統(tǒng)江山,亦算有名正言順之理由。
這也是幾百年來,諸國明著暗里,一直在找尋的緣由。
如今北秦野心勃勃,假如讓北秦得到,傳世金印與前朝寶藏,對整個天下,皆是一場災(zāi)難,楚墨風(fēng)不懼北秦,卻也不愿這天下有太多戰(zhàn)亂。
況且,此次自己與南絮前來北秦,本就是為何裴忠而來,如今不過是捎帶多救一人,如此了緣與無塵人等必定不會袖手旁觀,自己無形中又多了一些個幫手,又何樂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