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黎豎起耳朵警惕地聽著敖千隱慢慢逼近的腳步聲。
“怎么弄得這么暗?”
“我——害羞——”
敖千隱低頭笑了笑,坐在床邊用食指蹭了蹭蘇見黎發(fā)燙的紅臉,“你的臉怎么這么燙?”
“我——緊張——”
她見某人在昏暗里勾了勾嘴角,還是執(zhí)著于摩挲她滾燙的臉,立馬又補充一句。
“我,我們快開始吧~”
敖千隱看著臉蛋像紅燒豬蹄的一樣的女人,抑制住內(nèi)心想笑的心情,裝模作樣像是要吻上去的架勢,結(jié)果毫無意外地又被某人按住了雙唇。
兩人對視兩秒,皆是逐漸閃爍迷離起來。
“我們——要不喝點酒吧!”
蘇見黎突然想到把他灌醉也不失為一個逃跑的好辦法呀,為何要真槍上陣呢!
只是,某人好像經(jīng)常在酒壇子旁邊逍遙快活,這個辦法果然還是——行不通!
“嘶~我聞著蘇姑娘像是已經(jīng)喝過酒了啊,再喝點,醉了就不好玩了~”
兩人在寥寥數(shù)盞燈光的靜靜舞動下四目相對,他看她在驚慌中尋找出路的眼神像是只受驚的小白兔,她看他充滿某種顏色的眼神像是只伺機已久的餓狼。
蘇見黎在心中鼓足勇氣正蓄勢待發(fā),想象著怎樣撈過他的頭顱,用嘴定住他嘴唇那一瞬間,將麻藥順勢注入他的脖頸里,但下一秒敵人的異動瞬間打亂了她的計劃。
敖千隱直接躺上了床,把她一把拉過來禁錮在懷里,“你沒準(zhǔn)備好,我可以等你,我們來日方長~”
說著還在她額頭上吧唧一口,沒了動作。
“——”
來日方長?老娘做了這么久的思想準(zhǔn)備你給我來個來日方長?我不把你弄睡著,我們怎么逃啊!
誒,不對,你不睡我了我為什么要逃啊,我逃了還怎么回來取你妖火啊。
蘇見黎從懷里鉆出來小腦袋,像是春日里破土的小嫩芽,她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個深不可測,不按套路出牌的敵人,心想,這家伙的皮膚怎么比女人還好啊,他的睫毛長這么長不會戳到面具不舒服嗎?
啊呸,蘇見黎你想什么呢,你朋友在偷東西你不打掩護在這兒犯啥花癡呢!
“我們就這樣——睡覺了?”
“很失望嗎?”
他埋下頭,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湊得極近,兩人像是一對很普通的小情侶。
蘇見黎無語地撇撇嘴,把他俯視眾生的頭無情地按上去,“睡覺!”
過了一會兒蘇見黎又感覺自己胸口悶的慌,呼吸都困難,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是五花大綁形的,剛剛注意力在別處,現(xiàn)在安靜下來才感覺胸悶氣短,快要讓人窒息。
她試著推開半壓著自己的那尊大佛。
“怎么了?”
“這衣服勒得我難受,我想去換一身衣服。”
他剛剛進(jìn)門看到這個包裝得像禮物的女人眼底全是驚艷,后來摸到鏤空衣衫下的后背肌膚又是一陣竊喜,想著這個女人還挺上道,但卻忘了問她穿著舒不舒服了。
“那你去換吧,換了早些回來?!?p> “嗯嗯!”
蘇見黎乖巧得像只哈巴狗點著頭,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你不會想跑吧?”
蘇見黎定住了,其實她就是想趁機去找葉蓁蓁她們,告訴她們不用等她了,她要留下來繼續(xù)自己的使命。雖然自己也沒想逃,但被這樣一問心里竟不住地心虛!
她機械地回過頭,看了眼床上坐起來衣服松松垮垮,半露著胸口的彌勒佛。
“我——怎么會想逃呢,哈哈哈,我換衣服很快的,馬上就回來!真的!”
“你就在屏風(fēng)內(nèi)換,穿我的衣服?!?p> 他扔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在床上。
她好像沒法反駁,只得移動著步子,拿起衣服進(jìn)入了屏風(fēng)。
只是這老天爺今天好像故意跟她作對,這背后繁瑣的衣帶還必須要有人從背后來解才行,當(dāng)初還不如選那套黑色蕾絲若隱若現(xiàn)比基尼呢,現(xiàn)在倒好,還要求助大魔頭不成!
沒辦法,蘇見黎從令牌里拿出一把刀,正準(zhǔn)備反手割斷那些惱人的網(wǎng),突然被身后一只手奪去了手中的利器。
“你在做什么?”
他奪過她手中的刀一臉質(zhì)疑,這場景倒像是歹徒拿刀逼迫花季少女拿出兜里的零花錢。
“我,我解不開,就想著——”
敖千隱噗呲一笑,“你解不開叫我?guī)湍惆。挛页粤四惆。 ?p> 說著拉起一條帶子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扯過來背對著他,一瞬間她被顛得有點蒙,但是他解的又極慢,像是在她后背細(xì)細(xì)比劃著什么,弄得她很癢。
“這么難解嗎?”
“嗯~是有點難辦~”
“你不如一把火把它燒了,弄得這么麻煩。”
“這樣慢慢解不好嗎?”他的臉竟慢慢貼了過來看著她,手上解衣帶的動作并沒有停,這樣調(diào)戲良家少女的行徑讓蘇見黎有點生氣,感覺自己像是被隨意玩弄的玩偶,從第一次來到魔殿就一直是這樣,任人擺布。
腦海里演練過無數(shù)次的戰(zhàn)斗場景瞬間侵襲大腦,她蘇見黎遇到這些壓迫自己的東西從來都是要反擊的,一切無聲的潛伏都是為了最后的時機。
她其實一直很討厭這樣被束縛玩弄的感覺,裝到現(xiàn)在她也不想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這一刻竟然像是點燃了最后的導(dǎo)火線。
只見她一個轉(zhuǎn)身摟過敖千隱的脖子,踮起腳尖去迎接目標(biāo),一經(jīng)接觸敵人瞬間慌了心神,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將戒指啟動扎進(jìn)他的脖頸——骨子里人人平等,不畏強權(quán)的那一絲現(xiàn)代魂,在此刻竟讓她出奇的冷靜。
她冷眼地看著那個滿眼不可置信的男人緊緊按著脖子,跪倒了下去。
她,好像成功了——
“這是什么?”他低著頭強忍著劇痛咬出幾個字。
“這,這是讓你睡過去的東西,我,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你——”
只見地上的人猛地抬頭,眼里竟然放著詭異的紅光,頭頂也開始冒著黑煙,額頭的青筋暴起,他緊皺著眉頭,臉部肌肉繃緊,像是一頭將要發(fā)瘋的野獸!
蘇見黎見狀嚇得想要從屏風(fēng)另一側(cè)跑出去,不想那頭野獸直接一個躍身將她狠狠撲到在地,雙手像鉗子一樣死死按在她肩頭,她一陣吃痛。
這哪是麻藥啊,這分明是狂犬病毒?。∵@晚顏是想要害死她嗎!
“哥,你先放開我,痛啊~”
“然后呢,你要和她們一起逃走嗎?”
他的聲音變得像野獸的聲嘶怒號,這一針下去瞬間竟讓他判若兩人!
“你處心積慮來到我身邊,現(xiàn)在又處心積慮想要跑,你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他雙手狠狠掐在蘇見黎的脖子上,雙眼透露的是致人死地的決心。
蘇見黎見死神將至,終于還是掙扎著召喚出了躺在她令牌里的那尊大神,“小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