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p> 張科喘息著看著消防隊有條不紊地撲滅火勢,對著剛剛借著醫(yī)務人員的手機說道:
“在爆炸前面一點點,我跑出來了?!?p> “我馬上就到!”
電話里諸星團的聲音之中,夾帶在獵獵的風聲,似乎是在高速移動。
張科掛掉電話,將手機還給一旁矗立的醫(yī)務人員。
“我沒事,暫時不用去醫(yī)院?!?p> “先生,您剛剛經歷了爆炸,渾身的傷口需要緊急處理!”以為穿著白大褂的微胖男人急迫地說道:
“我們是醫(yī)生,請相信我們的判斷!”
“我真的沒事?!睆埧乒首髌届o地搖頭,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直吸涼氣,看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可是先生,至少先讓我們?yōu)槟膫谙?,這樣下去您很容易患上破傷風!”
中年醫(yī)生更加焦急,若不是因為張科剛剛撥通了MAC的電話,他們就算用強的,也要把張科按到床上。
“……好吧?!睆埧瞥聊艘粫K于同意。
其實他主要是擔心這個世界的設備檢測出他的眼睛與其他人的不同,同時,來超凡位面的未成年也并不理解破傷風是個什么東西。
在他的印象中,這種傷口不都是一個清水術,一道治愈光環(huán)就隨隨便便好了的嗎?
自從魔法卷軸問世以來,還真沒多少因為這種小傷小病直接去世的。
見張科終于點頭,白衣天使們紛紛松了口氣,露出笑容,十分小心地扶著張科緩緩趴下,然后用剪刀小心地剪開他后背與燙糊的血污粘在一起的衣物。
張科沒有反抗,彎下筆挺的脊椎,任由醫(yī)護人員擺布。
因為先前爆炸時趴在地上的原因,他的正面除了臉上被劃傷一道口子之外,基本沒有傷口。
看著多個護士小姐姐拿著棉簽細心溫柔的清理著他臉上以及背后的傷口,饒是張科也被這么多雙手給招呼地直直咧嘴。
“對了,你們都是東京醫(yī)院的醫(yī)生吧?”
張科試圖轉移話題。
“是的?!闭跒閺埧魄謇砟樕蟼诘淖o士小姐姐甜甜一笑。
“那你們有聽過廣田瀨樹這個名字嗎?”張科問道。
“廣田瀨樹?!”護士小姐姐疑惑了一會,終于搖搖頭,表示對其并沒有什么印象。
這時,正在拿鑷子小心挑出張科傷口部分木屑的中年醫(yī)生接過話題。
“你說兩年前離開的廣田醫(yī)生啊,他之前是骨外科的成員,那里的護士可能對他比較熟悉?!?p> “嘶!”張科被痛地直呼涼氣,抽抽道:“沒有,麻,麻醉藥嗎?”
“已經注射了,距離生效還有一段時間?!币晃蛔o士小姐姐溫柔且迅速地遞過一塊毛巾,塞到他的嘴巴里,解釋道:
“因為你全身大面積劃傷,全身麻醉的話容易對您的大腦產生損傷,局部麻醉同樣也有用量限制,所以效果并不是很明顯?!?p> “雖然很失禮,但是請您務必忍耐一下?!?p> 那位遞毛巾的護士說道這里,語氣一頓,似乎陷入了某種追憶之中,苦澀笑道:
“要知道,廣田醫(yī)生可是十分堅強的,你認識他,應該也了解吧?”
“嗦嘎,”中年醫(yī)生也回憶起了什么,毫不在意地說道:“霧子你原本說骨外科的成員呢?!?p> “廣田醫(yī)生,他,他原本很堅強嗎?”張科實在忍受不了,眉毛都快擰到一塊,但還是松開嘴,好奇問道。
“是啊,很堅強呢!”
護士小姐姐的語氣帶著溫柔與崇拜,但也話至于此,她并不是那種什么東西都會跟一個外人訴說的人。
張科從這位“霧子”小姐的語氣中判斷出來對方對廣田瀨樹的親近和維護,也明白大庭廣眾的,并不是聊天的好場所。
“霧子小姐,我是廣田瀨樹的遠房表弟,有些關于他的事情想與你聊聊,方便留一個電話號碼嗎?”
稻恒霧子面帶異色,就連其他的護士都警惕起來。
“我有喜歡的人了?!?p> 這是借口,其實她并沒有對其他異性抱有好感。
張科也明白自己稍微著急了點,剛想解釋,就看到諸星團從一輛帶著MAC特有標志的車上下來。
與他一同跑過來的還有幾位穿著制服的同事。
“晃嗣,沒事吧?”
諸星團看著張科后背血淋淋的傷痕,臉上帶著懊悔。
如果他當時堅決不同意張科繼續(xù)參與這個事件,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他暫時沒事,但仍舊需要專業(yè)的醫(yī)療檢查?!?p>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那位中年醫(yī)生。
“雖然傷口看起來嚇人,但是并不嚴重,稍微清理之后再服用一些消炎藥物,就可以愈合,只不過傷口的數量不少,再勉強移動的話會造成傷口的二次崩裂。”
“同時,傷口還有著輕度燙傷,若不是因為這個達成了止血效果,光是出血量都足以致命?!?p> “所以,我建議送他去醫(yī)院住院觀察?!敝心赆t(yī)生正視諸星團的雙眼,他的眼神平和卻富有壓力。
他不清楚這個病人與MAC的關系,也不清楚對方是不是有著什么秘密任務,但作為一個醫(yī)生,講道理,他對張科的不自愛舉動是非常惱怒的。
“謝謝,我會盡快把他安排到我們MAC附屬醫(yī)院進行治療!”諸星團眼神真摯:“麻煩你們了?!?p> “嗯?!敝心赆t(yī)生聞言態(tài)度也緩和很多,又稍微說明了一下對張科的傷勢診斷,便帶著小護士離開了這里。
這時,在消防車的努力之下,小屋的火焰也已撲滅,清冷的月光照耀在還未干涸的焦黑土地上,泛著淡淡銀光。
諸星團與隊員們目送著消防車離去,從車里取出一些造型古怪的探測器,也不嫌臟,直接在廢墟里摸索起來。
諸星團扶著張科找了一塊還算干凈的石頭,背著月光坐下,安靜地看著隊員們忙里忙外。
“你還是上報了,這么想把我踢出局?”張科費力地用毛巾擦擦汗水。
諸星團面色嚴肅:“我不知道你在平行世界的身份,或許你真的有本事,但是在這個世界,他們才是專業(yè)的?!?p>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張科發(fā)現不少隊員都面帶好奇地睨向這邊,笑著問道:“你打算怎么和你的隊員們介紹我的身份?”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在幫你造身份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敝T星團從衣兜里取出一根紅色的眼睛,虛放在張科背后,然后一陣金色的光點緩緩溢出,飄向張科后背的猙獰傷口。
張科只感覺一陣暖流涌動,背后傳來一陣舒緩的麻癢,他忍不住感嘆道:“好溫暖的感覺?!?p> 足足兩分鐘后,諸星團才收回眼睛,與張科打了個招呼,匆匆趕到廢墟與自己的隊員們交流情況。
張科注意到他們談話間,隊員們的目光頻頻望向這邊,他只能回已微笑,配上臉上包扎的傷口,看起來憨憨的。
同時心中也十分好奇,諸星團到底給他安排了一個什么身份?
到現在張科也基本摸清楚了一些這個世界的狀況,與他的世界不同的是,這邊的光暗力量對生物的性格,心態(tài)都有很大影響。
陰冷邪惡之人必定歸于黑暗陣營,善良博愛之人必定屬于光明陣營,尤其是渾身散發(fā)著光芒的諸星團,想來必定是光明陣營之人。
“真好?。 睆埧聘袊@。
比起他那邊復雜的人心,這里的光暗力量真是單純的可愛。
同時,他也對人類所擁有的“光明與黑暗的無限可能性”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光與暗的交織,到底會是什么樣的一副光景呢?
半個小時后,諸星團將張科丟在一間旅館,便匆匆?guī)е约旱年爢T回到MAC總部。
他們收集到了一些巴爾坦星人的碎肉,需要用特定的儀器進行分析測驗。
張科對此也沒什么意見,畢竟他現在背后的傷口也基本被諸星團治愈的差不多了,要是真把他丟在MAC醫(yī)院,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亂子來。
與眾人道別后,張科并沒有前往旅館住宿,而是打起精神,前往東京醫(yī)院。
沒記錯的話,之前那位名叫霧子的護士小姐姐說了,廣田瀨樹原本是骨科的醫(yī)生。
不想浪費時間的張科即刻動身,因為現在MAC插手的關系,一些行動最好還是快點進行比較好。
諸星團的光能量比張科想象中要好用,簡直堪比B級治療異能,才剛剛到達醫(yī)院,張科就感覺自己的傷勢差不多痊愈了。
與白天的熱鬧不同,夜晚的醫(yī)院是很安靜的,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走廊的白熾燈將墻壁染上一層蒼白的氣息,配合著夜晚的溫度,讓人直生寒意。
沒有驚擾值班的小護士,張科走到建筑分布圖旁,仔細搜尋自己的目標。
“內科六樓,急診科四樓,骨科……找到了,骨科在八樓,九樓以上就是住院部……”
張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在自己的腦海中漸漸演構出一個劇本,調整自己的神色。
這是他之前發(fā)現的一個小技巧,在副本過程中將自己代入虛構的劇本,認真扮演,即能鍛煉演技,適當的身份也可以有效的探查信息。
狀態(tài)整理完畢,他好整以暇按動電梯,眼睛自然而然斜睨數字屏幕。
電梯正從地下一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