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遷已經(jīng)去了M洲,這是他走之后的第二天。
時簡被評為綜合測試第一名后,音協(xié)的人就開始邀請她參加音協(xié)內(nèi)部的活動,但是時簡并不是很想去。
秦綸作為音協(xié)的副會長,雖然已經(jīng)不再把重心放在音協(xié)的事務(wù)上,但是明著還是要走走形式的,所以他特意去把時簡給請來了。
講真,時簡真的不想給他面子,但是面子這玩意兒挺玄乎,而且時簡作為秦綸與Mary的那些歷史的知情人,她根本就無法拒絕秦綸讓她去音協(xié)的邀請。
秦綸挺可憐,因為這個,所以時簡照顧了他的面子。
已經(jīng)到了音協(xié),時簡從車上下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白色衛(wèi)衣,黑色直筒褲。
時簡今天沒怎么打理頭發(fā),過肩膀一點的微長發(fā)散落在背部。
秦綸從另一邊下車,時簡見他下車,立即進了音協(xié)的大廈。
秦綸跟著往前走。
手機震動了一下,秦綸從褲袋里抽出手機,點進微信,他簡略地看了看消息。
和時簡一起走進電梯,秦綸問時簡:“簡姐,你想不想去M洲?”
M洲?
時簡挑眉。
某個人不讓她去。
“還行?!睍r簡淡聲說道。
秦綸立刻懂了,時簡想去。
秦綸把手機放進口袋,理了理領(lǐng)結(jié),他認真說道:“簡姐,音協(xié)要推選一個人送去M洲進修古典音樂。我推薦了你?!?p> 時簡之前的表現(xiàn)太精彩,整個音協(xié)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她。時簡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秦綸推薦時簡的意見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贊許。
時簡看了眼鏡面中的秦綸和自己,她沒和秦綸討論去M洲的事,她問秦綸:“你多高?”
秦綸理頭發(fā)的動作頓住,他機械地回答:“187?!?p> 時簡淡笑:“林遷才185?!?p> 秦綸開始警惕了。
我們沒事說身高干嘛?林遷還比我矮,簡姐你是想搞我嗎?
秦綸尷尬笑笑。
時簡卻再次出聲:“我今年年初的時候量了是167。”
秦綸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只是說:“簡姐,你才16,還會長。”
時簡臉色恢復(fù)平靜:“嗯,說說要怎么樣能去M洲吧?”
秦綸也開始公事公辦:“待會兒內(nèi)部有一次競選,之前綜合測試的前三名才有資格競爭?!?p> 時簡和秦綸一起從電梯出去。
時簡揉了下手腕,指尖透露淡淡的粉。
從落地窗照射進大樓的明媚陽光,像星子一樣落在時簡身邊。
時簡挺喜歡陽光,她抽了張椅子推到落地窗前。因著秦綸說測試還得一會兒才開始,所以她肆無忌憚地坐著打盹。
陽光溫柔。
―
行星公路。
“遷哥,我們最新的一批貨在一小時后會抵達這里。”阿寧拿著一疊紙細細地看,一邊給林遷交代這里的情況。
“給行星莊園下單沒?”
阿寧看了林遷一眼:“下了,他們沒接?!?p> “沒接?”林遷本來蹲在路旁,聽到阿寧的話瞬間站了起來。
林遷穿著一整套黑色的衣服,腳踩時簡隨隨便便給他買得靴子,顯得十分挺拔。
行星公路路旁是一望無際的草地,林遷此刻就站在那片草地上。
天空上有黑色的小點。
是一架直升飛機。
飛機上只有三個人。
穿著職業(yè)裝的人正拿著望遠鏡向下看。
看了一會,他轉(zhuǎn)過身向那個雙腿殘疾的人說道:“唐先生,林公子在下面。”
林遷?
被尊稱為唐先生的人睜開瞇著的雙眼,露出一雙海藍色的深情眼眸。
“林公子竟然也會親自來處理這事,況且行星公路不是他的地盤?!碧铺K嘴角噙笑。
“唐先生,要下去嗎?”
“不了,回圓堡大樓?!碧铺K面色漸冷。
“這……唐先生?!?p> 唐蘇一個眼神給到那個穿著職業(yè)裝的人,那人瞬間閉嘴。
直升機很快離開了行星公路。
一小時的等待并不漫長,很快,就有貨車駛來行星公路。
林遷看見自家的貨車,有些興奮。
接著,林遷又撅眉。
來的貨車共有十四輛,這就說明,有兩輛不是他們林氏的。
搞什么?林遷背靠小汽車,眼睛被劉海蒙住。
“阿寧,去道口設(shè)個關(guān)卡,讓那些貨車停下來接受檢查。沒有林氏專有標記的貨車你先放走,其它十二輛先等一個小時再放行?!?p> “道口?”阿寧疑惑。
林遷卻是笑了:“那邊可是我們的地盤。”
“明白?!?p> 阿寧開著小汽車走人。
草地上,可就只剩林遷一個人了。
林遷還有一輛小汽車,他坐進小汽車,打算休息一下。
這兩天,他已經(jīng)盯了三批貨,這三批貨,并沒有出問題,已經(jīng)安全交給商家。
但是他今天總覺得有些問題,他有些忐忑。
―
“測試什么?說說吧?!睍r簡瞇著惺忪的睡眼,正看著窗外。
秦綸坐在她旁邊:“當然是測試樂器,還有五分鐘就到你了?!鼻鼐]和時簡一樣看著窗外,但他并沒看到什么好看的景。
南城他已經(jīng)待了許多年,他去過南城的每一個角落,無論是樸實無華的南城,還是現(xiàn)在這些豪華的大廈,他都已經(jīng)看過多次,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他再細細觀賞了。
經(jīng)歷的多了,他早已不再在乎窗外的景色,而是更在乎身邊的人。
以前他的身邊人是Mary,現(xiàn)在Mary是他的心上人。
安靜地坐了五分鐘,時簡被叫去測試。
時簡沒換樂器,她依舊選擇彈鋼琴。
并且,時簡并沒有更換曲目,她彈地還是林遷創(chuàng)作的那首樂曲。
時簡偷偷給這首曲目換了意境。
如此,這首樂曲的關(guān)鍵詞就變?yōu)椋合M?p> 人都有失意的時候,這再正常不過。
或許林遷也是在某個失意的時候?qū)懴铝四鞘浊?,但是時簡不想她的男孩因為失意而難過。
時簡彈奏的技巧依舊精湛,卻又不多余。
她的指間是歡快的音樂,如精靈一般跳動。
時簡這一彈,還真就讓人感覺到了生生不息的希望。
就好像人們置身雪原,看到了最壯闊,最最令人震撼的奇觀。
天地與雪原一色,人們的身體如空氣般輕松。
凜冽的寒風吹拂過臉,往下看,是一望無際,自古以來就被贊頌為希望的綠色。
時簡說:“足夠大的原野才能生生不息?!?p> 她早已足夠強大。
失意已經(jīng)打敗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