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時間,一家安靜優(yōu)雅的咖啡店里,伴隨著輕柔的音樂。
忙里偷閑的李月非要拉著路之遙出來逛街。
她想要帶路之遙放松放松,這段時間親人男朋友雙雙背叛,還有網(wǎng)上的一些猜忌暗罵,李月還真擔(dān)心她會挺不過來。
“你想開就好了。”
李月見她氣色紅潤,前段時間眉眼間籠罩的陰霾一掃而空,終于放下心來,安慰道:“你早該這樣了,你那家就是個無底洞,你往里面填再多錢也填不滿的?!?p> 還是有人真心待她的,路之遙揚了揚嘴角:“呼,以后都不會了?!?p> 只是自己兩個世界的家庭都不幸福,她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過,她也不可能任由那幾個人形水蛭拿捏,每個月三萬的贍養(yǎng)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李月喝了口咖啡:“那陸中元呢?他有沒有纏著你?”
“他現(xiàn)在躲我都來不及呢。”
路之遙眼睛彎了彎,明亮的桃花眼閃過靈動的狡黠。
之前陸中元手寫的欠條她用手機拍下來了,從手機相冊里翻出來遞過去。
李月接過手機,隨即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屏幕,很是不可思議。
“臥槽,你是怎么做到了,陸中元居然會愿意給你寫欠條??”
本來路之遙去赴陸中元約時,她還擔(dān)心陸中元避重就輕的將劈腿的是搪塞過去,幾句溫言柔語又哄得閨蜜心軟。
本來以為這次能分手就好了沒想到那兩百萬都給要回來。
可是不應(yīng)該啊,以陸中元的厚顏無恥程度,沒死纏爛打著這張長期飯票已經(jīng)很出人預(yù)料了,但這兩百萬他肯定是要賴掉的,怎么可能老老實實的寫下欠條憑據(jù)。
路之瑤笑了一聲:“他當(dāng)然不愿意,這就是我的本事了?!?p> 她嘚瑟的楊了楊眉,被強烈好奇心驅(qū)使的李月格外捧場:“快說快說,你是怎么做到的?”
事實上,跟自幼飽經(jīng)憂患的路之瑤相比,陸中元畢竟涉世未深,那點小聰明根本不夠看。
先不斷刺激他的情緒,擊潰他的自信和自尊,整個談判他從一開始就處于弱勢,且沒有任何退路。
她顛覆般的巨大性格反差會讓陸中元短暫的思維凝瀉,再以強勢的攻擊不斷給他施加壓力,把逼債的架勢做足。
當(dāng)陸中元方寸大亂之時,警告他現(xiàn)在不立字據(jù),以后一筆清算,他將面臨更龐大的債務(wù)。
他自會衡量利弊,機會只有一次的經(jīng)頗感會將他原本對寫欠條的抗拒沖散。
最后再緩下言辭,告訴他還款不急一時,把緊繃的繩子放出去一點,他本能地就會抓住了。
“?。]讓他寫還款日期?!?p> 李月聽到最后微微皺眉。
“那陸中元肯定會干脆賴賬到底,搞不好來個消聲滅跡,或者一口咬定沒錢還不了,你拿他也沒辦法?。??”
路之瑤慢條斯理地攪拌咖啡:“兩百萬的債務(wù)于陸中元而言根本無力償還,就算約定個三五年也沒什么作用,反而還款日期逾期后追起債來還有點小繁瑣,沒必要?!?p> 她晃了晃手機,笑意微深:“現(xiàn)在這張借條時效是二十年。眼下我風(fēng)評差極,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經(jīng)受不起,真要把陸中元逼急了,他想魚死網(wǎng)破背后桶我一刀,我可不愿意。但有了這個把柄在手,他做事之前總要先考慮清楚?!?p> 李月反應(yīng)略有些遲鈍,思索了片刻才理解過來,連連點頭:“還是你考慮周到,可是這樣一來我覺得你還是做好陸中元這輩子都不還錢的準(zhǔn)備吧。”
她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要我說,你還不如直接管陸中元把那張車要回來最劃算!”
“錯!”
路之瑤喝了口醇香的摩卡,漆黑的眼瞳被陽光過濾上一層顏色:“那樣對他才是最劃算的?!?p> 李月聞言更加不解:“怎么說?”
“車是貶值的,當(dāng)然不值兩百萬。再者,談判要定高目標(biāo),這種意義上的扯平,少了牽制他的把柄,本質(zhì)上又是賠的,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而陸中元心有不甘必定伺機報復(fù),到時候隔天造個謠,給營銷號遞個黑料,我豈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
李月腦子轉(zhuǎn)的沒她快,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甩了甩腦袋:“你說的對!”
現(xiàn)在的路之瑤進退有度,處理這些糟心事游刃有余,說的每句話都格外讓人信服。
“區(qū)區(qū)兩百萬,跟你的前途相比不值一提,等你這段時間過了,咱們重整旗鼓,多少個兩百萬在等著你!干杯!”
路之瑤配合的舉起咖啡杯跟她碰了一下,嘴角卻掀起一抹詭異的笑。
兩百萬巨款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呢?她可從不做虧本生意。
過不了多久李月就會知道,錢是她的,那輛車,呵,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