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樓內(nèi)。
白青一邊啃著冰棒,一邊說著這一次她的光榮事跡。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眼就看出那個黃毛來者不善,扯著他進了小巷子。他手里有刀,這么長,挺鋒利的。我奪過來,虛晃一下,他就不敢動了……”
“貝姐厲害!”混混三奉上了去了殼的瓜子,適時奉承一句。
“那是,要是你們在,就可以在海上烤魚了?!卑浊嗷匚读讼拢u價道,“你們燒烤技術(shù)好?!?p> “那是!”
雙方相互吹捧,氣氛異常和諧。
正在廚房里熬底料的韓毅扭頭看了眼尾巴要翹起來的白青,緩緩搖頭。
這些話也就只能騙騙那幾只熱血上頭的小弟,他一眼就看出白青的話有多少水分。
韓毅慢悠悠道:“歷史學(xué)的不怎樣,春秋筆法用得倒是不錯?!?p> 白青立馬閉嘴,笑嘻嘻地丟掉冰棒棍,抓起桌子上的薯片。
“薯片和火鍋選一個?!睕鰶龅穆曇粼俅雾懫稹?p> 白青默默放下已經(jīng)撕開的薯片。
吃飯時,混混一問道,“小貝貝為什么不想認祖歸宗?。啃肇惖暮苡绣X?!?p> 白青眼明手快地夾起剛浮起來的肉片,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悠道:“你想啊,那些有錢人家里是干凈的嗎?指不定是有什么勾當(dāng),準(zhǔn)備賣了我呢?!?p> “再說了,只不過是長得像,這個世界那么多人,有很多長得像的人?!?p> 混混們表示此話有理,韓毅卻目光沉沉地盯著白青。
這種腦回路,他不敢茍同。
正吃著,韓文過來了,“貝薔和我去趟醫(yī)院。”
見白青停下筷子,卻不站起來,韓文見狀覺得她的青春期的別扭,語速極快道:“以你的年紀,不認也是可以,畢竟不是血親。鑒定還是要做的,不能這樣不明不白,起來?!?p> 白青不情不愿地站起來。
“文哥不用了,我看了爸媽的日記,他們是從我親爸那里收養(yǎng)我的。”
她回來后,第一時間翻找到了原主養(yǎng)父母的遺物,找到了一本養(yǎng)兒筆記。原主一直不愿意看養(yǎng)父母的遺物,原劇情中她一直到自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是剛滿月就被送到養(yǎng)父母這里的,她的名字,也是養(yǎng)父母根據(jù)生父的意愿上戶口的。
生父寧愿將孩子托付給其他人,也沒有交給自己的哥哥。
養(yǎng)父母至死都沒有告訴她真相,原主一直被保護的很好,被保護的太好了。
“他們一直都知道我是哪家的?!卑浊嗾f。
如果可以,她其實想問問原主的想法,可沒有如果,她決定遵從這具軀殼養(yǎng)父母和生父的意見。
從韓文身邊走過,白青去了對門自己的家,將一個木盒子拿了出來。盒子上掛著一把被強行破壞的鎖,上面新鮮的劃痕,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把鎖經(jīng)歷了什么。
“我想,應(yīng)該尊重爸媽的想法。”
韓文拿出筆記翻了翻,片刻后嘆了口氣。
“你親爸但凡給你留點東西,你也不會過得那么慘?!?p> 和貝微比起來,貝薔的生活的確更加艱辛。
白青沒有說話,貝薔的身世并不復(fù)雜,她的生父因為家族遺傳病去世,在去世前將她托付給了養(yǎng)父母。她的生母是自殺死的,死在生父的前面。
“大概是因為,貝薔不是那個被期待的?”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只想到了這個原因。讓生母和生父一起死的原因,她只能想到這個。
韓文嘆了一口氣,“走吧,去醫(yī)院。”
“我沒有成功說服你嗎?”白青很受傷,她都已經(jīng)找出證據(jù)了,怎么沒有用。
韓文白了她一眼,“韓毅要拆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