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膽子,是誰敢在女帝殿內刺殺女帝!”朝臣在殿內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趙晚棠十分頭疼,昨夜驚魂未定今早群臣如炸窩的馬蜂一般吵耳朵。
回到寢宮的她也沒細細聽群臣的揣測,有的卿家更是相互質疑而在朝堂公然挑釁。眼前堆積如山的折子,不是參誰一本,就是諫言女帝廢掌書另立帝君生子。趙晚棠只能硬著頭皮,木訥地寫下準與候。
一碗蓮子羹被放置在手邊,趙晚棠順眼一看,劉清羽正盯著她筆下的折子,眉頭不展。
“你該是走了,還來與我道別?”趙晚棠望著那白稠的羹,一臉茫然。
“為何被刺殺這件事一點不放在心上?”劉清羽也不回答她。
“怎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并非如此”,他背手走開,“的確是來與你道別。”
“如果我說,大張旗鼓調查誰敢刺殺我,還不如放在一旁,他自會不敢輕舉妄動?!壁w晚棠說完,又看了他一眼,“明日慕容裴就要封為掌書了,你覺著,讓他住在承華殿合適嗎?”
劉清羽回頭盯著她,眼光中的含義讓趙晚棠琢磨不透。被他盯著發(fā)怵,慌著繼續(xù)看手中的折子。他心里似乎有一股不服:“我前腳剛走,后腳便來新人?”
“大臣提議過多,以舊換新有何不可?況且慕容裴等了這么多年,不可辜負。我已著令將承華殿改為沐華殿?!?p> “何必過問我……多此一舉,但承華殿是大公主的舊居,還望女帝另建新殿?!?p> “那好。你退下吧,我還要閱折?!薄?p> 一顆豆大的淚珠滑落臉頰,聽坊間傳言,若是左眼先落淚,必是難過到極致。
三月中旬,旗幟飄揚,鑼鼓喧天,女帝一推再推的日子,還是伴著慕容裴淺笑晏晏來臨。趙晚棠衣著大驪鳳冠霞帔,一身紅扎透眼睛,美得無與倫比,這是她第一次穿著華麗,平日都是淡雅加身。慕容裴本就容貌華麗,素日并不低調他今日更加氣宇不凡。趙晚棠直直審視著他,使得群臣更認為此乃天作之合。那日的皇宮,許久未有的熱鬧,就連宮中一副苦臉相的大太監(jiān)貞海也眉開眼笑。
……
沐華殿內……
“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趙晚棠手執(zhí)長劍,直直指向慕容裴的胸口。
“晚棠,你以前不是對我這么說話的?”
“是你煽動給我的壓力吧?群臣每個折子都舉薦你,連貞海也日日在我耳邊聒噪?!?p> “我等這一天四年了,你不了解我嗎?”
“哼!就是太了解你了,你來我身邊也沒這么簡單吧!”
慕容裴不屑地用手指夾開劍鋒,捋捋頭髻邊垂下的發(fā)須,“晚棠,那個劉清羽有什么好的?還望你多多專心政事,畢竟這是你母君守了那么多年的江山,他與你而言,有害無益。你絕對不知道,他對你,另有所圖。”
“胡說!我不許你詆毀他!”
“晚棠,四年不見,你還是這么護短。真是寒了我的心?!蹦饺菖釀傁霌崦哪?,卻被一把推開。
“給你這個位置,望你好自為之,放著好好的御史大夫不做。定做這掌書有何用?”
“我希望陪你一世。”慕容裴的眼神溫柔且堅定,趙晚棠卻不敢看他,“這四年,委屈你了?!?p> “我心甘情愿!”趙晚棠別過頭去,走出大殿,“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蹦饺菖崮蔷湓挘犃撕芏啻?,唯有這次,她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前腳踏出宮殿,趙晚棠卻感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