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書!”
路心茶揮舞著,抓著飄落半空的碎紙吶喊。
“看到了沒,這就是你作的下場,你就跟這本書一樣惡心,惡心得讓人看不下去,只好碎掉。”
樂至桀雙手抱在胸前,惡意嘲諷。
“大家也不用客氣,盡管撕,反正這是她的書,完了她打掃很應(yīng)該不是嗎?”
樂至桀又環(huán)視其他看熱鬧的同學(xué),臉色陰冷,故意煽動人心。
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直到有人帶頭行動,漸漸地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路心茶的東西就肆意踐踏。
范映雪早就被同桌扶起了,目睹這么一幕,嘴角微微揚(yáng)起,扭曲的內(nèi)心興奮至極。
“不要,你們不能這么做!”
路心茶嘶聲制止,絕望的眼神懇求著每個人手下留情。
“呵,害怕了嗎?”
樂至桀冷笑,腳跟重重踩踏著地下的書摩擦,“求我,求我??!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下跟我求饒,說你錯了,也許我會試著可憐你!”
路心茶攥緊手心的碎紙,精致清秀的臉仍是那副故作逞強(qiáng)的模樣。
“你做這么多,還不是想讓我求你,你不也是費盡了心思,還不是一無所獲?”
路心茶的掙扎,再次挑戰(zhàn)樂至桀最后的底線。
“給你臉了?你真的以為我有那么多耐心跟你耗?你真的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我需要費盡心思,讓你這種人給我求饒?”
“我做的這些只不過是為了懲罰你而已,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費心思,你什么都不是,你也配?”
樂至桀面色難看,指著路心茶放聲大罵,用刻薄詆毀的方式,不肯去承認(rèn)她說的事實。
這個女人,真的頑強(qiáng)得讓他心生厭煩,有那么一刻,甚至出現(xiàn)過一絲憐憫。
氣氛在空氣中黯然驟降,鬧劇仍舊僵持著...
“那你就配站在這里,肆無忌憚地欺負(fù)她嗎?”
門口傳來冰冷低沉的男聲,凜然生畏,“我允許了嗎?”
很熟悉,路心茶瞬間就認(rèn)出來了,是稚白!
他回來了!
眼淚終于洶涌而下,控制不住怦然跳動的心,飛奔跑到他的面前。
“稚白...”路心茶微微張開干澀的唇,哽咽開口,“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p> 稚白的心頭泛起一陣刺痛,眼里路心茶痛哭流涕的模樣,他真的太心疼,太內(nèi)疚了,他怎么能夠讓她流淚,讓她承受這么多折磨。
“對不起,我來晚了?!敝砂纵p輕抬起手,溫柔撫過路心茶滿是淚痕的臉,“一定不會再離開你了?!?p> 砰!
樂至桀掀翻了課桌,憤恨的眉心擰成一團(tuán)再次怒吼,“夠了吧?你們兩個秀夠了吧?惡不惡心,裝什么啊你們兩個!”
這個可惡的路心茶就是故意的,在他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暗地里對每個男人都充滿著不一樣的欲望!
這樣的想法,愈發(fā)在樂至桀心里生根發(fā)芽。
稚白把路心茶護(hù)在身后,湛藍(lán)的眼眸里,剛才的暖心溫柔已然消失,剩下只有腥紅嗜血的狠戾。樂至桀對上他的眼,不由得頭皮都發(fā)麻。
“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沒回答我?!敝砂组_口了,肅然的語氣帶著駭人的壓迫感。
樂至桀臉色有些煞白,眼前這個稚白給他的感覺就是如同兇狠的野獸一般危險,隨時會被他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但很快,理智慢慢戰(zhàn)勝了這種恐懼,“我做什么,要你管嗎!我今天就算要弄死路心茶,作踐她那又如何,你還不是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甩下狠話的樂至桀,呼吸變得急促,話語間竟然變得吞吐。
“是嗎?!”稚白猛然咆哮,臉色猙獰,握緊拳頭的手發(fā)出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所有人都嚇得躲在一旁。路心茶心驚了,這種感覺就像上次一樣!
“稚白!”
輕盈的女聲喊住他,宛如白玉的手腕拉扯著他的臂膀,“你不能生氣的!”她的眼神滿滿是擔(dān)憂和關(guān)心,但卻不是路心茶。
是趙莉。
路心茶愣住了,她伸出的手尷尬落在半空,本是想上前拉住稚白,給予他安慰,但是...她慢了一步。
稚白在趙莉的勸說下漸漸恢復(fù)正常,慢慢地,剛才那種滲人的氣場已經(jīng)消散。趙莉這才松了口氣,靠近他的耳邊悄聲呢喃,“樂老爺子來了?!?p> “嗯?!敝砂滋撊鯌?yīng)了一聲,深邃腹黑的眼眸里閃現(xiàn)一絲光芒,樂至桀這次一定要載到他手里!
很快,樂老爺子領(lǐng)著身后的眾人風(fēng)塵仆仆趕到了這里,見到孫子樂至桀,他蒼老的眼里盡是失望。
“爺爺!”樂至桀驚呼,瞬時有了底氣,一定是爺爺知道他受了委屈,所以特意趕過來幫他報仇的!
同時靜靜站在一邊的范映雪也是心中大喜,樂老爺子親自上場,肯定為自己親孫子討回公道了!
“爺爺,您終于來了,你知道嗎?至桀他被恐嚇!”
果然,范映雪先反入為主,一言不合又跪地里,清純無辜的模樣很是惹人憐。
樂至桀心里很不是滋味,范映雪每次關(guān)鍵時刻都默默為他付出,真的覺得委屈她了。他立馬大步?jīng)_上去,輕輕扶起她。
范映雪再次欣然得逞,哭喪著臉,手指假裝無力指著稚白等人,“求求你們了,不要這樣對至桀!心茶,你真的這么狠心嗎?你得不到至桀,就毀了他?”
矛頭再次對準(zhǔn)路心茶,稚白不能再忍了,他一定要這些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深冷的目光鎖定樂老爺子,幽幽開口,“老爺子,你就說怎么辦吧,嗯?”
樂老爺子神色莊嚴(yán),杵了杵手中的拐杖,“我自有分寸?!?p> 樂至桀有些疑惑,拉著范映雪上前質(zhì)問,“爺爺?你認(rèn)識這個人?”
而樂老爺子沒有回答,反而皺著眉頭瞟了一眼樂至桀,干啞的老聲發(fā)出拷問,“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樂至桀無語了,不耐煩地開口,“爺爺,你先別管這些,你親自來不就是為了幫我嗎?你該問的,是稚白他們做了什么!”
“是你的親孫子經(jīng)歷了什么,難道你看不見一個女孩兒歇斯底里地在向你求情,求著你幫你孫子做主?”
樂老爺子的臉色氣得鐵青,連拐杖都拿不穩(wěn)了,罵聲上氣不接下氣,“你...你個混賬東西,跟,跟我回去!”
樂至桀又惱怒了,撒手反駁,“爺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好,你不知道我再給你說一遍!”
跟在老爺子身后的朱管家急了,現(xiàn)在明顯是樂至桀不懂情況啊,他立刻站了出來,“少爺,不要再說了!”
樂至桀簡直瘋狂到了極點,煩躁撓頭,“滾,滾?。∧銈冞^來不是幫我的嗎?到底在怕什么???!就他?”樂至桀死死指著稚白,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就揪著他的衣領(lǐng)破口大罵,“就你?憑什么?你誰?。磕闶裁礀|西!”
稚白沒有還手,任由樂至桀發(fā)瘋抓著自己,臉上是可怕的平靜,而這一點,被范映雪意識到了。
路心茶尤為緊張,想上去阻止樂至桀的暴行,趙莉此時卻拽住她,神情認(rèn)真嚴(yán)肅,“稚白沒事的,你別搗亂?!?p> “....”
路心茶一時無言以對,黯然垂下眼眸,咬唇擠出一句,“我沒有?!?p> 但趙莉并沒有理會,因為她的視線重新回到了稚白身上。她的心里,對稚白更多的卻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