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和劉校長扶著樂至桀尷尬停住了腳步。
“小稚啊,你看你也離開了學(xué)校,沒必要跟學(xué)生過不去了吧?況且你看,他還受了傷呢!”
劉校長露出和善的笑容,言下之意就是告訴他已經(jīng)不能在學(xué)校待了,借機打發(fā)他離開。
朱管家也是一臉不悅,心想著把人家手都折斷了還要怎樣呢?這個人還真是不知好歹,“稚先生,我家少爺?shù)氖植荒茉俚R了,該做的也做了,希望你寬宏大量。”
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有禮貌般請求稚白離開。
稚白不屑,繼續(xù)拒絕。
“他還沒有完成我要懲罰的條件?!?p> 樂至桀實在忍無可忍了,強忍著手腕上的痛,甩開朱管家和劉校長的攙扶,“你憑什么!我不說話你別當(dāng)我是啞巴,你給我等著,等著老子告你,到時候你傾家蕩產(chǎn)都沒地方哭!”
稚白自嘲一笑,“行,我等著?!闭f完,他臉上的笑意全無,幽深的藍瞳深處里發(fā)出滲人的綠光。
“那么在你對我行動之前,先完成我的條件,把你撕碎路心茶的書,全部,給我一個人獨立拼接恢復(fù)回原樣。”
樂至桀聽完這番話,氣得都要把牙給咬碎了,瘋狂撕吼著,“不可能!”
稚白雙手松動著手骨,微微仰起頭,擺出一副傲慢的態(tài)度,“在你把別人視為珍貴的東西撕毀的時候,有想過怎樣完整地還給人家嗎?”
停下動作,手背抹了抹鼻子,戳著樂至桀的胸間肆意挑釁,“當(dāng)然,你還不起?!?p> 撂下話,稚白帥氣轉(zhuǎn)身,迎上路心茶水靈的眸子。
她的臉好紅。
“啊!”
樂至桀在身后失控大叫,整個人狼狽不堪,朱管家只好耐心安慰。劉校長不知道該說什么,站在身邊束手無策,實際上心里才懶得管呢。
范映雪自然是非常心疼樂至桀現(xiàn)在這個模樣的,可是無奈的是她因為傳播不良的謠言而被班主任帶去問話了。
事情鬧得那么難看,她的心里歸根到底都是怨恨著路心茶的,她發(fā)誓她不會再放過路心茶!
林警官自然也不會逗留,這么一出大型私人恩怨,他愣是從頭看到了尾。前腳一走,何天中緊跟隨后。
只有成利源站在原地不動,臉色陰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心茶,我沒想到我們今天會因為一個怪物而鬧翻?!?p> “他不是怪物?!甭沸牟璞硨χ衫矗驹谥砂着c趙莉中間,低頭掰弄著手指,“成師...成先生,不是所有事情都只看表面的,你都沒有去真正了解過,就否定事實,你只相信你相信的?!?p> “我也很難過今天我們鬧成這個樣子,一直以來你都是如大哥哥般照顧著我,我再次謝謝你?!?p> 成利源冷哼一聲,掃了一眼稚白,視線又回到路心茶的背影,“我不用你教我這些道理,說得那么冠冕堂皇,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的?!?p> 說完,成利源甩手離去。
“不用理會的,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我們離開這里?!敝砂妆憩F(xiàn)得坦然自若,緩緩靠近路心茶。
路心茶懵懵地點點頭,剛走一步,掌心一暖,稚白很自然地就牽起了她的手,走在她的前面。
抑制不住心中那份青澀的悸動,路心茶也只想抓緊著喜歡的人的手。
那么甜,那么美好。
走出教室,路心茶無意中往身后看去,趙莉就靜靜站在講臺的旁邊,神色失落。
但很快,她恢復(fù)沉冷的模樣,加快了腳步跟了上來。
“稚白!”趙莉呼喊。
沒等稚白停下腳步,路心茶就悄無聲息地止住了步伐。偏過頭,深視著趙莉的一舉一動。
她一定也喜歡稚白吧?
稚白消失的那兩天,她一直陪著他,稚白落魄生病的時候,也是她一直照顧著他。
而這些,自己也可以做到不是嗎?還會做得更好。
但是稚白選擇了離開,是覺得自己太軟弱了吧?
路心茶咬著唇,心中一陣酸楚。
“什么事?”稚白戛然止步,轉(zhuǎn)頭發(fā)問。
趙莉跑了上來,微微喘氣,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短發(fā),“我爸說了,他有辦法可以幫你找到那種藥材?!?p> 稚白的耳朵動了動,眼中忽閃過一絲亮光,隨即又微微垂眸,沉聲問,“什么辦法?”
趙莉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驚喜,反而臉色平淡,輕輕把劉海挽到耳后,走上稚白跟前,“我們?nèi)ジ浇目Х鹊曜桑蚁肽阋部诳柿??!?p> “走吧。”稚白再次抓緊路心茶的手,沒有絲毫的冷落,連嗯的一聲都沒有回答趙莉。
路心茶抿了抿唇,懵懵點點頭,盡管她還有太多事沒有來得及問清楚稚白,但是至少他還會第一時間記得自己。
三人來到高校附近的咖啡店,找了一個靠窗的雅座。路心茶剛坐進去,趙莉就擠上來了,剩稚白獨自一人坐對面。
雖然坐在一起,但是趙莉卻全程沒有和路心茶有過點滴的交流。
“我記得你喜歡喝卡布奇諾,可是我不能確定這個跟我家的一不一樣?!壁w莉把菜單移動到稚白桌前,指著上面的卡布奇諾靦腆說著。
稚白雙手插著口袋,視線卻一直停留路心茶那里,“她喜歡喝,所以我才會喝?!?p> 路心茶有些驚愕,抬眼就對上稚白的注視,桌下的手緊抓著校裙。她好像沒有跟他說過自己喜歡喝卡布奇諾吧,他怎么會知道呢?
“其實我也不太喜歡喝,只是天生對一些甜甜的東西比較偏愛?!?p> 路心茶扯動著嘴角,勉強會心一笑。
趙莉面色黯然,手指依然停留在菜單上,幾秒過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抱著雙手在胸前癱坐了下來。
“在這里說那些,你就不怕嚇到她?”
路心茶心里咯噔了一下,關(guān)于稚白發(fā)脾氣就恐怖至極的樣子,她終于可以知道了,但是...為什么她卻是最后才知道的那個人?
“我不會害怕!”路心茶猛然站起大喊,精致的小臉凸顯通紅。
直到在場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她才尷尬坐下,拿起桌上剛端來的水大口喝了一口,繼續(xù)小聲呢喃,“抱歉,我一時激動過頭了。”
稚白抽起一張紙巾,遞到路心茶面前,溫和開口,“你有權(quán)利知道,只是比較晚而已?!?p> 路心茶潸然,輕輕接過紙巾,折起來擦了擦嘴角,她覺得自己真的太笨了,喝個水都能溢出來。
“謝謝。”她抿了抿嘴,望著稚白的目光很真切。有權(quán)利知道喜歡的人的秘密,感覺真的很幸福。
趙莉不以為然,翹起二郎腿,眼間藏匿些許輕蔑,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路心茶知道稚白是真的怪物的那一刻,她會怎樣倉惶地逃離。
會找怎樣的借口狼狽消失在這里。
“可以,我現(xiàn)在就跟你說...”
驀然,趙莉張口就迫不及待想告訴路心茶,稚白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阻止。
“我童年很慘的,所以有了這個怪病?!?p> 稚白淡淡說著,露出一個簡單暖心的笑容對著路心茶,任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在說謊。
而趙莉什么都知道,他還是沒有把真相告訴路心茶,是害怕她會當(dāng)場走掉,看清了她的面目,會傷心?
還是只是想瞞著她,騙她,玩玩她而已?
這個男人,誰也猜不懂他。
香佐李木
這篇我斟酌了好久啊,天啊,卡文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