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罰之人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人不知被什么力量又拉回了門里,村長緊跟著游了進(jìn)去
我緊隨其后,進(jìn)門是一個破敗的院落,院落中央幾個巨大的海蚌一張一合隱約看見海蚌里都坐著個人,懷里抱著個發(fā)著光的大珍珠,
珍珠的光印到這幾個人的臉上顯得蒼白滲人,我倆仔細(xì)瞅了瞅離我倆最近的這個巨蚌,村長回頭對我比了個三,可是我分明看到的又是我爸,
此刻我終于看出了些許端倪,我爸已經(jīng)出事十多年了,此時的他,跟年輕時候并無兩樣,一點(diǎn)歲月的痕跡也沒有,如果還活著的話,這時候也是奔五的人了,問題肯定出在這歌聲里,
這讓我想起了剛參軍時的教官,那時候我們經(jīng)常纏著他講打仗時的故事,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剛上戰(zhàn)場的新兵很多都會害怕不敢面對犧牲,甚至不敢看尸體,老兵都會帶領(lǐng)新兵嘶吼軍歌壯膽
我在潛水服里哼哼著軍歌,盡可能的讓大腦不去理會這海里的歌聲,
村長一頭鉆進(jìn)了巨蚌,想要把那人拉出來,沒想到巨蚌突然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一下就將村長卷了進(jìn)去,巨蚌瞬間合上,只留了根呼吸管在外面,
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穿著這種老式潛水裝備行動非常遲緩我想救已經(jīng)來不及,我用潛水刀使勁的摳巨蚌的縫隙,
絲毫沒注意到旁邊巨蚌里的人已經(jīng)自己走了過來,我一抬頭就見這位直勾勾的看著我嚇得我瞬間頭皮發(fā)麻差點(diǎn)沒給我嚇?biāo)溃?p> 還是我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看清這就是幻覺,不去管他先把村長救出來再說,油條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我不能把村長再搭在這里,
我拿著匕首玩兒命的摳巨蚌,殊不知這時候我的腳脖子已經(jīng)被海草纏住了,剛把巨蚌撬開一條縫,我就被瞬間提了起來倒掛在海里,穿著厚重的潛水服,掙扎顯得蒼白無力,
一顆臉盆大小的珍珠不知從哪里飄了出來,飄到了我眼前,我也終于聽到了這歌聲的源頭,
這珍珠雖然沒有五官但是給人一種與你對視的感覺,我眼皮開始打架越來越困,雖然知道這時候可不是睡覺的時候,但是這珍珠似乎有著某種魔力,慢慢我就支撐不住了,
就在眼皮合上的一瞬間,朦朦朧朧間看到一把柳葉刀飛了過來,一下就斬斷了海草,我跌落海底也順勢脫離了與珍珠的對視,人也清醒了許多,
我慌亂起身,看到一個小孩兒一把抱住了珍珠,手電昏暗渾濁的燈光下依稀看得見他的臉,眼睛都是眼白沒有眼仁,看著著實有點(diǎn)滲人
這時候耳邊響起一個稚嫩的童音說道;爾等速速退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我在心里怒罵;你以為老子想來嗎,我倒是得走的了啊,
小孩兒仿佛聽到了我的心聲說道;你要的人都在海蚌里,能不能救走就看你的手段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掏出匕首一刀插進(jìn)了海蚌里,沒想到這次一點(diǎn)兒勁兒也沒費(fèi)海蚌就被我撬開了,里面只有村長一個人抱著顆大珍珠,剛才明明看見還有一個的,
我現(xiàn)在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這珍珠不是啥正經(jīng)珍珠,一把從村長手里掏了出來,扔了出去,
我拖出村長就往外游,臉盆大小的珍珠直接穿透了小孩兒的身體,不再唱歌傳出了嗚嗚的腔調(diào)像極了唱戲的時候青衣委屈的哭腔,
小孩兒伸手又抱住了這珍珠說道;你這是何苦,師傅說過天命難違,自有道理,此等邪術(shù)枉你修為散盡也救我不得,縱使我再入仙途,我也不再是我了罷手吧,借這天罰之人引來天罰沖破此邪術(shù),你我哪里來的就回哪兒去吧,
珍珠嗚嗚嗚嗚的哭個不停,,,我可不管這些拽著村長就想走,突然珍珠發(fā)出耀眼光芒,接著就聽見了轟隆轟隆的雷聲,雷聲越來越大很快就有巨大的閃電擊落海面,
耳邊又響起小孩兒的聲音,天罰之人借你身體一用,
珍珠幾乎是瞬間來到我的眼前,眼皮沒打幾下就昏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脫掉了潛水裝備就這樣站在海面上,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卻可以清楚的感受一切,
臉盆大的珍珠就這樣懸浮在我的頭頂,巨大的閃電足有手腕粗,不停的擊打著珍珠,珍珠的光芒逐漸變暗,慢慢出現(xiàn)裂縫,
隨著一瞬強(qiáng)光之后一個青衣少女出現(xiàn)在了我旁邊,少女閉著眼睛,抬手間,村長就被一個巨蚌托起從海里浮了出來,幾個巨大的海蚌,浮出水面向船飄去,
少女睜開眼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走吧
我心想去哪兒?誰曾想不是跟我說的,只見我直接掉到了海里身體也恢復(fù)了控制,在水里撲騰了幾下,好在我水性不錯很快就穩(wěn)住了身形,抬頭看見少女搭著小孩兒的肩膀已經(jīng)浮云直上,慢慢消失不見
我玩兒命的向船的方向游去,鬼知道這海里還有什么玩意兒,好不容易爬上了船,把村長拉了上來一番折騰村長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村長坐在船頭低聲抽泣著哽咽的說道;三兒是沒了,我的孩兒啊,,,
我突然想起那幾個大海蚌還在船邊飄著,趕緊說道;大海蚌還在下面弄上來看看,
村長一聽馬上來了精神,趕緊招呼我扔下拖網(wǎng)將幾個大海蚌拖了上來,拿撬棍挨個撬開了大海蚌,每一個里面都有一個人,就是油條他們幾個,此時每個人的皮膚異常的水嫩皮膚上可以清晰的看見血管,好像皮膚變薄了一樣,
手指尖端都少了一節(jié)奇怪的是都沒有傷口,就好像天生就是這樣,雖然都昏迷著好在都有呼吸,沒有生命危險,
村長抱著油條嚎啕大哭,這些天的擔(dān)心終究化作一場大哭宣泄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景我不禁想起了我爸,村長的那番話徹底擊碎了我對我爸的一切幻想,如果我是油條可能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
上天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此時的苦楚,天空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夜空更能映襯我此時的心境
村長抹干眼淚,我們倆把他們一個個的抱進(jìn)船艙,我跟村長輪流開船,我先休息村長開船,神經(jīng)緊繃了這么久剛放松下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做了個夢,夢里見到了小孩兒跟少女,少女一言不發(fā),倒是小孩兒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神采,笑嘻嘻的對我說;謝了天罰之人,這片大海歸你們了,我二人要走了,也許后會有期也說不定,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稱呼我為天罰之人,便問道;天罰之人是什么意思,
小孩兒微笑道;天機(jī)不可泄露,你以后自然會知道,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少女,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少女突然走到我跟前示意我伸出手來,只見她抬手點(diǎn)出一點(diǎn)綠光送到我的手心,手心接過綠光瞬間沒入,
小孩兒說道;只能幫你這么多了,你多加保重,
說完二人踏云而上,消失于天際,
我聽了個稀里糊涂,也不知道這兩天遇到的事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們夜里進(jìn)港,沒驚動任何人,油條他們幾個在船上陸續(xù)醒了,每個人醒來之后都嚎啕大哭,說是看到了過世的親人,
我跟村長費(fèi)了半天勁才跟他們解釋清楚,托詞是提前商量好的,只說他們遇到了罕見的海上迷霧,霧里有毒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我們倆是在一個小島上發(fā)現(xiàn)的他們,
之所以沒有說出實情,一是我跟村長都還云里霧里,還沒分清現(xiàn)實與幻覺,二是這種事神神叨叨的傳出去,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一定是各種考察,
大伙還要靠捕魚為生,這樣會打破大伙的生活環(huán)境,
所以村長跟我商量就讓這事平淡點(diǎn)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