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雪清沉沉應(yīng)了聲,她實(shí)在是不想多說什么。
梵魘轉(zhuǎn)過頭,“主人,你不是見到火云了嗎?它在哪兒?”飄散到她面前,搶過手里的第二杯水,要帝雪清先告訴他再喝。
后者揉了揉眉頭,“它沒了,我見到它的本體了,器靈,估計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吧?!睂⑸砩虾裰氐拇蠹t袍子解下來掛在一旁。
其實(shí)她也不是很難過,在湖底待了一千年,早已料到,出來以后世事變遷,所有故人,只怕都去的不剩幾個了。
這也是她之前不愿對帝原機(jī)動手的原因,因?yàn)椋ε鹿陋?dú)。
盡管帝原機(jī)曾經(jīng)選擇了天下大義,她卻一點(diǎn)也下不去手。
自己撿到還是個孩子的他,在這樣的春日,他穿著破爛的衣服,小心的蹲在街角。一張小臉,不知被誰,用惡毒的法子毀了。
那個時候,大概他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吧。
帝雪清也沒想到,自己把他教的這么成功,以至于到后來,為了天下蒼生,他不惜將她活埋在湖底,一千年。
吐了口沉沉的暮氣,又去一旁逗弄新?lián)Q來的花了。
梵魘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說話。主人肯定很傷心,千年前的伙伴都沒了。唯一一個義烏,還不記得她了……
悄悄隱身在一旁,化作越來越淡的煙霧。
帝雪清待了沒一會兒,忽的想起上午那只大黑熊。眸子里泛起興趣,若是能及早取得成功,她就能早日恢復(fù)成人模樣,離開這里了。那樣也不會不方便。
但是一想到釋迦孤,又略有些遲疑,自己好像欠他的太多了。
晃了晃小腦袋,不行,她是不能因?yàn)檫@些東西影響自己。去一邊找到關(guān)著熊的籠子,一旁有人看守,但是一對上她的眼睛便消失了神智。
呆呆的站在一旁。柏兒應(yīng)該還在路上,現(xiàn)在就是好時機(jī)。籠子里的黑熊咆哮了兩聲,眼里有驚恐的神色。
帝雪清冷冷站在一旁,雙手結(jié)印,五指翻飛,在空中擰出一個有一個漂亮的金色梵文。后形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籠罩在籠子上面,綠色的妖氣層層飄蕩出來,驚恐的想要流竄出去。被籠子上面的金色法陣束縛在里面。
帝雪清抽取了其中一絲妖力,讀取了里面的東西,隨即眉頭緊緊擰起。這事情……難辦。
天色漸漸暗下來,有幾點(diǎn)星辰慢慢鉆出了云霧。
一抹尊貴的黑色華衣靜坐在房頂上,皺眉看著那金色法陣。
好看的一雙俊眉微結(jié),這個小丫頭,還真有幾分驅(qū)魔后裔的神采。這樣的人,若是放在他們魔族去了,一定會把那群自詡微風(fēng)的魔君魔王嚇得屁滾尿流。
想到此,低沉微啞的聲線溢出一聲輕笑,帝雪清咻的回頭,看向房頂。魔族大帝俊美的臉多了一些贊賞。但是她現(xiàn)在的修為,不可能看見他。
畢竟自己比她多了好幾個滄海桑田的年頭,一千年,在他的眼里,也只是滄海一粟。一轉(zhuǎn)眼,房頂上詭異的空氣波動沒有了。
帝雪清飛身上去,仔細(xì)的檢查了幾遍,才打消自己疑惑的心思?!翱磥硎翘I了……”有人也不可能連她都躲過吧。
畢竟自己可是一千年前的神,想到這里,她惆悵的看了一眼法陣。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是神?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