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這個時候,帝雪清都要感嘆一番。
這輛馬車很明顯是個高階的玄器,外面看起來是普通大小,內(nèi)里卻比得上一間小房子。
揉了揉額頭,假裝頭很疼?!拔覀冓s緊回去吧,我很難受?!?p> 釋迦孤又緊張起來,將她摟進(jìn)懷里抱緊,輕聲提醒萬風(fēng)讓馬車快點。
剛到府中,帝雪清就迫不及待的說她想睡覺。但是釋迦孤不許,讓溫大夫來給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溫大夫眼神詭異的看了她很久,轉(zhuǎn)身又給她開了一貼藥。
帝雪清吞了吞口水,這就是說謊的代價,以后每天要多喝一碗那黑糊糊又苦又臭的藥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梵魘才小心翼翼的飄出來。四處看了看,釋迦孤不在,他才放心的凝聚出實體。
“主人,這是你拖我拿的?!?p> 從煙霧里掏出一塊碧綠色玉佩,仔細(xì)一瞧,不正是今天周承澤身上那塊嘛。
遞到帝雪清面前,梵魘滿臉得意?!爸魅耍夜烙嬆莻€家伙今天晚上回去洗澡才發(fā)現(xiàn)的了,嘿嘿嘿?!?p> 對自己隱匿的本事,他還是很得意的。
帝雪清將玉佩拿過來,仔細(xì)看了看。她淡淡道。
“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小心待會兒釋迦孤又回來了?!?p> 梵魘明顯很不舍,跑到她面前使勁蹭了蹭她的衣袖。
“主人,人家想和你多待會兒嘛?!?p> 說著,一團(tuán)煙霧化出兩條袖珍的小腿,一屁股坐在床旁邊。幽怨的扯了扯袖子。
“再說了,人家出去這么多天,你也不來看看人家?!?p> 帝雪清眼皮子跳了好幾下,斜睨了他一眼。
“我又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歇身,怎么來看你?!?p> 梵魘高興的飄蕩到她面前來,“我就在南市第三戶人口的煙囪里,主人?!?p> 帝雪清一愣,心里有些澀意。輕輕揉了揉他煙霧里的頭。
“怎么跑去住煙囪了?!?p> 梵魘苦悶的晃了晃,“住了一千年的枯井,喜歡了,一時換不過來?!?p> 帝雪清偏過頭,“這里沒有井嗎?”
“有啊,但是沒有枯井,每天好多人來打水,吵死了?!辫篝|說著,想起來南市第三戶人家,好像沒人住,煙囪幾乎不冒煙。
而且煙囪打造的又大又深,每天躺在井壁上休息,太舒服了。
帝雪清垂下眸子,輕聲道,“你放心,我一定快點找到辦法,早點離開這里的。”
梵魘高興的在半空中跳起舞來,在帝雪清身邊飄蕩了好幾圈,然后飄出窗戶外面。
“主人,我先走了,記得常來看我!”
聲音飄蕩在耳邊,帝雪清忍不住彎起一絲笑。一千年過去了,就梵魘還在她身邊。
一千年前自己和他身份勢不兩立,他執(zhí)意要跟著她。
沒想到,一千年后,只有他一個人還追隨著,不離不棄。
拿起手中那塊通體水綠的玉,透過陽光,照射在上面?!昂呛?。”
帝雪清輕笑兩聲,用手指彈了彈玉佩。綠玉周身的黑氣蕩了蕩,有些害怕的縮進(jìn)玉佩里面。
帝雪清咬破手指,按在玉上,“既然你自己不出來,就只能嘗嘗這至光至明的力量吧……”
血液被綠玉吸收,發(fā)出呲呲一聲。周身金光乍起,玉佩震動起來,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咻的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