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府中無人!”子州如同見了鬼,慌不擇路跑來。
“無人是什么意思?不存在的事?!备笛苤苯由锨?,來到公主府前扣門。
雕花的銅門在黑夜里發(fā)出沉重的悶響,傅衍急急拍著門:“府中可有人在?傅衍來訪!”
子州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的確無人,他看著不死心的傅衍,便提議:“大人,別喊了,府中壓根無人,咱們直接進去吧。”
“這?不太妥當吧……”傅衍猶豫不決。
“你傅大人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走吧,進府?!卑滓嗄险{(diào)侃道,他握著劍,轉(zhuǎn)身來到院墻邊。
街上無人,連只狗都瞧不見,三個人縱身,翻進了院里。
月光照著公主府月白色的廊柱,院落中幾根細竹在微風中搖曳,燈火依舊,各屋的門也都敞開著。
白亦南踩在青色的磚石上,一雙眼如同掃描儀,他走在平日里府客和侍女們穿梭的走廊里,看著一道道敞開的門。
平日里不曾與明長打交道,倒是跟著唐文來過幾次,他來到曾經(jīng)停留過的書房,明大人喜歡字畫,若是出門,應當會留人看管這些府中重地。
書房附近冷清清的,倒是亭廊里亮著一盞盞紅色燈籠。
金夢出了事,家中就算還未來的及置辦白事,但也不至于連掛個白幔時間都沒有吧。
遠處,昏暗的走廊盡頭,似乎有一個黑影看著他。
他警覺的回頭,那道身影立即沒入夜色里。
“誰在那里!”他出言喝道。
四周起了風,樹葉沙沙做響,回答他的是自己的心跳聲。
轉(zhuǎn)身來到前廳,子州在身旁嚷嚷:“我來過了,什么都沒有,連個婆子都看不到。”
“不應該,就算是草草出殯,也應該在府中留人才是。”
傅衍轉(zhuǎn)到花廳,雕花的餐桌上整齊擺放著一些糕點,精致的水晶壺里撐滿了茶水。
白亦南揭開茶壺,是用通天藤的花瓣烹制的茶水,茶水還是溫熱的,透著濃郁的芬芳。
“茶水還不曾用,他們剛離開不久,子州,你去問問守城的人,看他們?nèi)チ撕翁帯!?p> “是!”子州領命出了府,留下他們兩人。
壁上點著一支幽暗的蠟燭,跳躍的燭光照亮了他的臉,傅衍站在他的對面,忽然感覺胸腔一股子悶熱,眼前眼花繚亂。
很明顯,白亦南也有所察覺,他捂住口鼻來到花廳,見到熏爐的火已經(jīng)熄滅,里邊殘存了一些青灰。
他迅速將茶桌上的一壺花茶潑出去,青煙滋啦響著,封住了一部分氣味,白亦南攜著傅衍快速退出了花廳。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撤。”傅衍似乎有些不適,他捂住心口,臉色蒼白。
“傅兄,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出去?!?p> 將傅衍架在肩上,白亦南便快步出府,他一抬頭,瞧見屋頂上站著一個人。
“南風?”
他看見南風站在高高的屋脊上,月光撒在她的裙擺上,她漂亮的臉蛋正對著他微笑。
他有些詫異,便使勁搖了搖頭,再次看去,屋頂上空空如也,只剩月光孤獨的照著屋頂。
“這是中邪了么?”他有些不詳?shù)念A感,他拿起劍,劃傷自己,好讓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然后飛身幾個來回,消失在深藍城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