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山脈。
以封天、李御為中心,方圓三十里內(nèi),已被麒麟宗的人牢牢守住。
近百名化靈境修士從四面八方向封天二人包圍而來。
東、南、西、北。
每一個方向的麒麟宗弟子都至少有一名煉靈境修士帶隊(duì)。
而在南方,便是夏無雙和風(fēng)必秀。
森林里黃葉飄飄。
涼風(fēng)吹過。
秋意襲人。
風(fēng)必秀的絡(luò)腮胡子抖了抖,他擼起袖子,眼冒兇光道:“這一次,他插翅難飛!”
夏無雙的臉色很平靜:“讓你的手下們注意一下空中地下,那封天詭計(jì)多端,底牌極多,小心被他逃了?!?p> 風(fēng)必秀冷笑:“方圓三十里都是我們的人,他身邊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怎么逃?”
夏無雙想起百年前的往事,目光越過層層樹林,向封天的方向望去:“他不是蠢貨,不可能看不出我設(shè)的局,但他依舊沒有躲,甚至主動迎上去,說明他胸有成竹?!?p> 身后殷偉提醒道:“也許他正在布置陣法?!?p> 風(fēng)必秀皺眉:“陣法?這倒是有點(diǎn)難搞。”轉(zhuǎn)頭問殷偉:“你跟他交過手,你說,他會布什么陣?”
殷偉把玩著手中拂塵:“我怎么知道?”
眼見風(fēng)必秀臉色一沉,心中無奈,暗道以后再也不跟這粗人出來了!
仔細(xì)推算一番,開口道:“如果他陣法修為真有沈門主那么高,又有心布陣,我們想抓他,恐怕很難,畢竟,沈門主當(dāng)年也不過初入化靈境,能在這莽荒山脈一戰(zhàn)殺死七位煉靈境,一舉成名,靠的便是高超的陣法修為,更何況......”
話未說完,只見風(fēng)必秀目光陰森森地盯著他。
粗人!
殷偉心中暗罵,勉強(qiáng)道:“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布陣也需要材料,我看那封天,身上的高級貨色不過是那巨鼎。上次失利之后,我仔細(xì)研究了一下迷霧幻陣,現(xiàn)在再被困住,我很快便能破陣。嗯,很快?!?p> 風(fēng)必秀聞言,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那樣最好。不過,此次我‘麒麟四子’全部出動,他要使陣?yán)ё。驳每此袥]有那個本事!”
夏無雙在一旁默默走著,沒有理會他們的爭辯。
現(xiàn)在耍嘴皮子沒有用。
他只望這次不要再出岔子。
數(shù)十年獨(dú)坐禁地,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不愿再回去了。
如果能抓封天回去,立下大功,那莫凌天再沒有理由能壓他。
如果再能有所突破,那玄武宗掌門之位......
想到李嚴(yán)說過的鼎力支持,他心中那早已熄滅的斗志又開始熊熊燃燒。
一百年前。
他方方面面都超過莫凌天,最終被他反超。
這一次,他不會再大意。
走了一陣。
終于走出森林,到了一處小小的平原地帶。
縱目遠(yuǎn)望,只見在那平原中心地方,兩個身影正悠閑坐在草地上,在他們的面前,一小塊草地被清理出來,架起了火堆。
火堆上,烤著一只什么東西。
夏無雙一眼就看出那兩人是封天和李御。
只是,“這個時候燒烤?”
夏無雙皺眉:“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身旁風(fēng)必秀疑心本來就重,此時見狀,驚疑道:“他在干什么?”
夏無雙凝重道:“也許有什么埋伏,你叫他們慢慢走,不要著急,多注意腳下。”
風(fēng)必秀深以為然,取出傳音海螺便去傳達(dá)命令。
夏無雙深吸了一口氣,手一晃,一把黃黑色的刀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望著這把厚重?zé)o鋒的大刀,喃喃道:“玄元刀,好久沒見你發(fā)威了?!?p> 說完,抬頭望著遠(yuǎn)處的封天,目光變得森然,提刀緩緩走去。
平原中心。
李御望著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一百多名修士,臉色略顯驚慌。
上次在森林中被包圍,他只親眼望見了夏無雙幾人,其他包圍上來化靈境弟子,他只感受到了氣息,沒等看見他們,他便被封天裝入震天鼎中送走。
現(xiàn)在親自坐在包圍圈中,才發(fā)覺那種群敵環(huán)伺、尤其敵人的修為還都比他高的那種感覺,是如此地令人不安。
轉(zhuǎn)頭望向封天,只見他對周圍緩緩走來的敵人仿若未覺,雙目只盯著身前的火堆。
準(zhǔn)確地說,是盯著火堆上的那只已被烤得流油的靈獸。
這頭靈獸只有尋常老虎那么大,形態(tài)神似野豬,只不過耳朵極大,尾巴偏粗,身上黃黑相間,條紋分明。
此獸名為虎形豬。
一個多時辰前,他問封天要如何從這莽荒山脈中心出去,封天說要抓一只靈獸,之后便似循著氣息去抓,只花了一刻鐘,便不知從哪抓來這只虎形豬。
隨即來到懸崖下方這平原,由他抱來柴火,開始烤這只虎。
此時已烤了有一個時辰,他坐在封天身邊,望著周圍敵人漸漸逼近,依舊不知道封天的逃生之策是什么。
烤這虎形豬賄賂他們?
李御望著皮肉已呈金黃色、不斷在往下滴油的虎形豬,深吸了一口氣,心道:“味道倒是挺香的。”
此時天藍(lán)云軟,遠(yuǎn)空中似有巨鳥正極速飛翔。
封天立刻感覺到那巨鳥的氣息,抬頭一望,果然看見了它,微微一笑,道:“來了。”
站起身來,望著天空中那巨鳥。
“什么來了?”
李御跟著起身,循著封天的目光望去,叫道:“那是......”
細(xì)細(xì)望去,那巨鳥全身漆黑,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它在天空中十分顯眼。
李御驚道:“是魔雕!”
張大嘴巴望了望封天,又低頭望了望那香味越來越濃、已被烤得渾身金黃的虎形豬,不可思議道:“前輩竟然能召喚魔雕,而且還是通過這個,這個......”
封天淡笑道:“魔雕一族,偏愛虎形豬的肉,而且剛剛燒烤時,我在虎形豬體內(nèi)加入了龍舌草、黑紅果、火明樹根,都是魔雕所愛,這樣一烤,它怎么可能不來?”
李御恍然大悟,正想贊嘆幾句,忽然想起一件事,遲疑道:“可是,前輩怎么知道這附近有魔雕?”
封天負(fù)手而立:“就是因?yàn)楦惺艿礁浇心У竦臍庀ⅲ也旁谶@里燒烤。”
李御嘆道:“原來如此,弟子佩服!”
原來封天心中打的是這個主意。
魔雕飛行速度極快,如果真能控制它的話,確實(shí)有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沖出莽荒山脈。
他抬頭望去,正準(zhǔn)備看那魔雕是否真是沖著這虎形豬來,卻忽然發(fā)現(xiàn)短短幾句話下來,那魔雕已飛至頭頂十余丈高處,正俯沖下來,而在其背上,竟站著兩個人!
李御大驚失色:“前輩......”
封天也嘴角一抽:“他媽的,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