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司堯關(guān)上了門窗,在黑暗的房間里坐好,[母親走了?]
[走了。]小八回答,[且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回來。]
司堯無心問他是怎么分析出來的,緩緩攤開手掌,一只玉瓶出現(xiàn)在掌心。白玉瓶中可以看到一簇黃色火苗在跳動,將房間都照亮了不少。
幾乎是同時,小院的另一個房間點燃了燭火,夭夭一臉錯愕,這丫頭居然不打算告訴姐姐而且自己悄悄融合?她是對自己多大的自信?
可偏偏姐姐這時候還真不在。夭夭輕嘆一聲,任勞任怨的擔起了護法的職責。
[確定現(xiàn)在用嗎?不等你母親回來?]虛空獸再次問。
煉化靈火,沒人護法真的挺危險的。
[就現(xiàn)在吧。]司堯道。
她心里明白,修真六藝母親是不愿她走煉器這條道的,可她確實想成為煉器師——與其等提出來后被母親否決,她還不如先斬后奏。
如是想著,司堯取下瓶塞,火苗立刻就躥了出來。房間的溫度徒然升高,少年的掌心雖說有靈力護著暫且無礙,但與之相對應(yīng)的是消耗的打量靈力——她堅持不了多久。
不愧是她在心魔幻境中知道的靈火。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司堯很快用靈力將火焰吸納入體內(nèi)。黃色火苗在體內(nèi)游走一圈,破壞了不少經(jīng)脈之后一頭鉆進了丹田,過程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嚴陣以待的虛空獸:[……這就完了?]
[大概?]
司堯也有些不確定,可丹田中位于青色珠子旁邊的火苗又切實說明了她煉化成功。
這煉化靈火可比她之前煉體輕松多了。雖然損傷了些經(jīng)脈,但早先南柯院主給的療傷丹藥吃一顆就能好全了。
[越強大的靈火煉化過程越痛苦也越危險。大概塔靈給你找的火焰太弱了,所以過程才這么簡單。]虛空獸做出總結(jié)。
司堯攤開手掌,一簇火苗立刻出現(xiàn)在掌心,[威力無所謂,能讓我煉器就行。]
修真界存在著少數(shù)天生地養(yǎng)的火焰,即靈火。這些靈火可以是天降隕石中心所攜帶的火苗,也可以是火山深處被鍛燒了千百年的熔巖地火……
靈火的威力比火靈根修士的火焰強橫得多,是不可多得的武器和寶貝,也是沒有火靈根的修士想要成為丹師或者煉器師的第二條途徑。至于第一條途徑——那就是依賴被引出來的地火進行煉制,這也是司堯在幻境中所依賴的方法。但這種批量引進的地火太難控制,煉制法器時失敗率極高。
只是作為靈火的第二條途徑真不是那么好尋的,便是在幻境中她也是歷盡艱辛才得到了一簇火焰?,F(xiàn)實中沒有心想事成這個加成只會更難。
所以在塔靈提出讓她取兩件物品便允諾自己一個要求時,司堯就想到了靈火,并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答應(yīng)了。還好,夭夭也沒有讓自己失望。
這是有人闖了進來,司堯挑眉,“您怎么來了?”
“你成功了?”夭夭盯著她掌心的火焰心下疑惑。
考慮的司堯現(xiàn)在的修為,她找的火焰不是最強的,但也絕不可能差多少。這樣的話,過程是可能痛苦了些,但司堯的收獲也不會小。
所以察覺到這孩子要今晚融合時,她都做好出手的準備了,結(jié)果竟然就這么成功了?
“嗯。”司堯抬起手給她看。
氣息沒錯。確定自己沒給司堯拿錯火焰,夭夭暗自送了口氣,“那就好。”
“姨母,這個靈火叫什么名字?”靈火因其珍稀程度和威力,當然要被冠以名字。
“沒有名字。”到現(xiàn)在還沒察覺到自己馬甲已經(jīng)掉了的夭夭道。
通天塔內(nèi)三千世界,靈火總共也有七八種,但只有這團靈火的來歷名字夭夭不清楚,只知道煉化它的條件:越是不染纖塵,越容易煉化。
這里的纖塵就是指修士體內(nèi)的雜質(zhì)。
大概是姐姐把堯堯養(yǎng)得太好了,后來去了書院也沒被苛待,所以這孩子身體里的雜質(zhì)才能幾近于無吧。
——唯一一個屬于《聞道經(jīng)》的功勞就這么被夭夭安到了別人頭上。
但是司堯聽到夭夭這話,自動理解成了是火焰太弱,所以沒有被賦予名字。
于是司堯隨意道:“那就叫它無名吧。”就像她說的,能讓她煉器就行。她可不想以后外出歷練了,還得專門找那種有地火的鍛造室。
他們不知道的是,司堯這簇靈火雖然看起來就跟凡火一樣,但塔靈憑氣息識火焰,這團靈火在她的感知中算是中上等,又因為比較溫和相對容易煉化,才被她給了司堯。
注意,這里的中上等指的是修真界所有天地靈火中的中上等。
“也行。你的火焰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明日姐姐回來,你自己跟她解釋?!必藏矊γ值膯栴}也不在意。
“知道了。”司堯點點頭,“姨母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p> 房門合上,司堯重新看向掌心的火焰,從靈火出體到現(xiàn)在消耗的靈力倒是不多,這一點還挺不錯的。
“吶,你以后就叫無名了。”
[嘖!敷衍。]虛空獸吐槽。
[這里還有更敷衍的。虛空獸,看你總是團成一團,以后就叫團子吧,圓潤的團子。不接受反駁。]司堯難得皮一下。
[說的跟你之前不是這樣叫的一樣。]虛空獸無奈道,[我在你識海中團成一團怎么了?都只剩神魂了還維持本體多累?]
[行吧,團子。]司堯一邊說著,將靈火收起,[頭疼,明天怎么跟母親解釋呢?]
[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這一茬?]團子對此幸災(zāi)樂禍。
[木已成舟,司婉也不會把你怎樣。]小八道。
[確實不會。]司堯在床上躺下,[她只會把我往死里折騰,比如汗臭味的湯藥啊,再比如光著膀子繞全城跑什么的。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崩潰。]
團子:[重點是有人圍觀嗎?]
[廢話。上次這么干的時候,我被那些同齡的孩子嘲笑了一個月。]
[……這是親娘嗎?]團子汗顏,[不過你到底為什么執(zhí)著于煉器啊?陣法符篆不好用嗎?]
[以后你就知道了。]司堯懶懶應(yīng)了聲,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