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圍棋之試
直到五年前趙天星離開了賀州,這賀州第一奇景才換了人,但是賀州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天神之子的故事才配得上的這第一的名號。
高松說完,那文秀才接話道:“高先生說的不錯,在我們讀書人眼里,天地異象都不過是些糊弄人的幌子,但這趙天星確實是有才之人,我敢說自他之后賀州再無天才!如今那賀州第一的奇景哪一點比得上那趙天星?”
被一個陌生人幾次三番的夸獎吹捧,趙天星開始對這個文姓秀才有了好奇,他看著文秀才問道:”閣下這般推崇那趙天星,莫非是他的故人?“
文秀才呸了一聲,做出了一般讀書人不會有的不禮貌舉動,看著趙天星答道:“你一個外鄉(xiāng)人知道什么,實話告訴你吧,這惠及天下寒門讀書人的科舉制度就是趙天星向白太后諫言的,在我們讀書人眼里他趙天星就是天神之子!”
趙天星卻呵呵笑了幾聲,反問道:“閣下這消息是從何而來?據(jù)我所知這科舉制度乃是護(hù)國御史白靖容提出來的,怎么成了那趙天星的功勞了?”
文秀才瞇了瞇眼睛,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白衣公子有了幾分警惕,反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傳言那白靖容早就死在了京都城,況且她一介女流之輩怎么可能想出這等良策,你既然不相信天神之子的故事,干什么還要聽?”
阿木又是一拍桌子,朝文秀才吼道:“你才是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家公子這么說話!”趙天星卻越來越覺得奇怪了,他原本以為賀州城只有一股針對他的勢力,那些人四下散布謠言篡改歷史毀他名聲,如今看來似乎還有一波勢力在極力的推崇他,甚至不分事實和青紅在白,把什么好事都往他身上堆。
前幾日他也遇見過幾個和文秀才一樣態(tài)度的人,那是他覺得還挺不錯的,不論對方呢什么目的,這都對當(dāng)前的他十分有利,但是對方放了一個大錯,不該這樣的不尊重死人!
文秀才一點也不畏懼對方,哼道:“你家公子是什么大人物?我說的是實情,你們不愛聽難道是那白靖容什么人?我看你們也是那白靖容一流的賣國之人吧!”
阿木瞪著文秀才,喝道:“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文秀才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白了阿木一眼,又說道:“若不是那白靖容棄城南逃,金人能占領(lǐng)京都城嗎?我哪里說錯了?什么狗屁護(hù)國御史,不過是一群魚肉百姓的無能之輩!”
高松越聽這文秀才說的話越覺得害怕,這個人前幾天才被城防司帶走教訓(xùn)了一頓,今日怎么又撒起潑來了,他趕緊示意小二去勸架。
小二帶著后廚就要上前,卻見眼前飛過一個身影朝那文秀才撲去。
阿木一拳揍在文秀才的臉上,喝道:“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文秀才翻倒在地上,捂著腮幫子有些被嚇到了,其他茶客一看打起來了也紛紛讓開道路,高松趕緊從臺上三兩下躍到阿木身前,擋住了文秀才笑道:“小公子莫要動怒,這個人向來口無遮攔的很,若有得罪之處高某替他給二位賠個不是!”說著就對著趙天星抱拳弓了弓腰。
阿木捏緊拳頭側(cè)過身體,趙天星看著高松笑道:“想不到高先生還會武功!”
高松擺擺手,笑著答道:“一點皮毛,偶爾用來趕還是很方便的!”
趙天星倒也沒有和文秀才計較的打算,是阿木沒忍住性子,便笑道:“我聽聞那趙天星在北魏依舊官拜丞相,這位秀才先生既然痛恨賣國賊,怎的還這般推崇那趙天星?”
高松聞言便扶起文秀才,文秀才捂著臉,答道:“你胡說,那是金人的陰謀,趙天星明明是被金人囚禁了,為了招安天下文士才謊稱的!”
趙天星便又問:“可我聽說這趙天星近日被北魏封了鎮(zhèn)西侯,不日就要到西北上任了,閣下難道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四面皆驚,就連高松也受到了驚嚇,忙問道:“公子此言當(dāng)真?敢問是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趙天星笑了笑,答道:“北魏已經(jīng)頒發(fā)了天下行文,如今怕是南胤都知道默認(rèn)了,倒是你們賀州反而消息閉塞的很呢!”
笑完,趙天星又看著文秀才說道:“今日便放你一馬,日后再讓我遇見,定然要你為今日的話付出代價!”
阿木接著道:“就是,你們賀州的人的也太能睜眼說瞎話了,滾吧!”
文秀才立即奪門而出,趙天星又看著高松笑道:“下小插曲還請高先生不要介意,繼續(xù)吧!”
高松很想說他不想繼續(xù)了,可是方才這一番對話下來,他對眼前這個面具公子的身份有了幾個猜測,對方顯然是從中原城市甚至是京都城來的,似乎還和白家有幾分關(guān)系,身邊的那個小童子武功不弱,若是鬧起來吃虧的只能他們茶館??!
便回到臺上,朝其他客人抱拳賠禮,又讓小二重新上茶,便接著開始講:
那圍棋大會因著趙天星很快就結(jié)束了,溪泉寺的溪緣大師對趙天星的天賦才華贊嘆不已,死活要將其帶回溪泉寺收為關(guān)門弟子,緣見大師自然不同意,在佛門,酃湖神廟和溪泉寺本就是相互競爭的兩大佛家圣地,自從圣宗敗退西域,這兩家一直在爭奪那唯一寶座,自然彼此都看對方看不順眼。
被緣見大師搶了先機(jī),溪緣大師憤恨不已,一面又舍不下面子,一面又舍不得將天賦之子拱手讓人,正猶豫的時候。五歲的趙天星突然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讓溪緣大師和他對弈一局,若是大師贏他一子,他便拜入溪泉寺門下,否則大師便做他的弟子。
這話乍一聽有點像酃湖神廟在踢館溪泉寺,老侯爺覺得不妥,便將規(guī)則改為兩位大師各與趙天星比試一局,誰的贏面更大誰就是趙天星的師父,且這次比試和寺廟本身沒有關(guān)系,趙天星也笑著答應(yīng)了。
雖然有人覺得這樣對趙天星不公平,但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老侯爺安排了兩個露天的高臺,中間用木橋連通,趙天星就這樣來回走動,同時和兩位大師比賽。結(jié)果也很明顯,他輸給了天下第一棋手的溪緣大師,卻贏了緣見大師。
阿木舉手提問:“所以后來他就拜入溪泉寺了?”
高松卻搖頭,笑了笑,感慨的望著天似乎自己對那段回憶也很是回味無窮,他答道:“趙天星自小不僅天賦過人,膽識更是出眾!當(dāng)年他回絕老侯爺?shù)哪欠捀吣尺€記憶猶新啊!”
當(dāng)時溪緣大師贏了,老侯爺便要宣布結(jié)果,趙天星卻阻止了,并且要老侯爺去看兩處棋局的不同,老侯爺便和溪緣大師去看了兩個棋盤,赫然發(fā)現(xiàn)那根本就是緣見大師在和溪緣大師弈棋,老侯爺覺得這樣才合理,便夸贊趙天星聰慧,趙天星卻反駁老侯爺,說這場比試只能證明緣見大師輸給了溪緣大師,不能證明溪緣大師勝過了他,他還說自己一開始的賭局是要溪緣大師贏他一子,多一子少半子便是輸!
這話說的狂妄,但仔細(xì)一想倒也合理,溪緣大師畢竟是享譽(yù)盛名已久的天下第一,若是連一個五歲小孩的這種要求都辦不到,又何談收對方為徒?溪緣大師便同意再比試一場。而這第二場的結(jié)果卻是叫人難以置信,趙天星竟然勝了溪緣大師半子!
阿木又問道:“所以結(jié)果是什么?”
高松嘆氣:“結(jié)果就是趙天星不僅是酃湖神廟的小師叔,也成了溪泉寺的小師爺!”
溪緣大師雖不是溪泉寺的方丈,但是他是前方丈的關(guān)門弟子,輩分極高,溪泉寺得知比賽結(jié)果后為了避免恥辱,硬是讓已故的前前方丈元山大師收了趙天星做徒弟,才勉強(qiáng)保住了溪緣大師的臉面啊!
阿木聽完呵呵大笑了起來,這件事他從來沒聽大人提起過,難怪有一年溪泉寺方丈進(jìn)宮給白太后做養(yǎng)生法師,見到他家大人就像是兔子見了鷹一樣的,跑得飛快,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趙天星抿著嘴給了阿木一個腦瓜崩,阿木才閉嘴。
高松也笑了笑,說道:“這事確實是一件趣事,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阿木問道:“為何?”
高松答道:“自然是有人掩蓋了消息,便是酃湖神廟也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我猜測應(yīng)該是溪泉寺的人做的吧!”
趙天星哼了一聲,顯然不認(rèn)同這個說法,高松沒有在意,而是繞回正題:
正是因為趙天星自小就名聲在外,所以五年前的那個端午節(jié)賀州更是熱鬧非凡,各地的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江湖俠女都跟瘋了一樣的趕到了賀州城、賀州城里真的是人擠人、腳踩腳,大街上根本走不了馬車,街邊茶館客棧的房間都爆滿,城防司為了防止出亂子,夜里都禁止人走動,白天也增派了巡邏兵士,真可謂是滿城轟動??!
阿木又問道:“為什么五年前的端午節(jié)這么熱鬧?年年都是如此嗎?”
高松搖頭解釋道:“自然不是,只是因為那一年趙天星正好弱冠之年,可以娶妻了!”
阿木驚訝的咦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