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月奴看著子夜,像在看一個無比可憐的孩子,雙目中帶的盡是憐憫,“子夜,她真的是自己走掉的,我什么都沒有做,你相信我。”
子夜仔細(xì)想了想小七不見的那日晨里,然后心如死灰的搖搖頭,“不對,你說謊,”
子夜抬頭看著月奴,大聲喊道,“當(dāng)時你不知她走了,為何早食卻只備了兩份??”
月奴驚愕了一秒,然后拉著子夜的手,又接著說,“我沒有對她如何,她當(dāng)時被我下了藥在另一個房間,相比醒來后見到我們不見了應(yīng)該會離去,你放心,她有修為,在那里不會遇到什么危險?!?p> 月奴看著子夜竭盡全力想讓子夜相信她,“我們此行很危險,你也看到了。我是為她好?!?p> 子夜看著月奴,就算小七沒有事,讓她吃人心,死了這么多百姓,還是無法原諒!
子夜咬牙切齒對著月奴,無比干凈純潔的容顏居然顯得有些猙獰,“我..不會原諒你的,因果報應(yīng)總有一日會輪到你的頭上?!?p> 子夜說罷甩開月奴的手,踉蹌著站起來,準(zhǔn)備朝原路回去,此刻只想離這個女魔頭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
“你不救玉塵了嗎?”月奴向子夜背影厲聲道。
對啊,還有玉塵哥哥。子夜緩緩站住了腳。
“只有你能救他,他目前危難未知,就算你恨我,總不能連玉塵都不要了吧?!痹屡又f,其實她也沒有十成的把握確定眼前的子夜是否還會信她。
月奴看著停住的子夜,生怕她下一秒便又往前走開。
子夜頓住腳,然后轉(zhuǎn)過身來。
“為什么說只有我能救他?”
“你跟我來就是?!痹屡那乃梢豢跉?,繼續(xù)朝著她的方向走。
我知道,她料定了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跟著她走。
子夜跟在她身后,強迫自己暫時忘掉發(fā)現(xiàn)的所有事情。
兩人在行走了一段路后,地面在前方齊齊斷裂,站在斷裂口往下看去,下面居然是個別樣的地方。
在昏暗中,一條靜靜流淌的河劃過整個血紅色的花海,花無葉,花海蔓延開下面整個地面,妖冶而美麗。
河面上橫跨一道石橋,石橋兩側(cè)由一條花海中空出來的路連接,帶著佇立千年的滄桑。
四面吹來的帶著無盡寒意地微風(fēng),經(jīng)過漫漫花海間,帶起無數(shù)紅色花粉。
風(fēng),在地獄中第一次有了顏色。
子夜以為往生境,會是惡鬼四處,誰料卻是空無一人,安靜得像曼殊沙華的墳冢。
月奴施了個折子,帶著子夜跳下去。
落地后,子夜問月奴,“這里又是何處?這里是幻境嗎?為何只有我們兩?”
月奴朝著忘川河走去,腳下的曼殊沙華劃開再回到原處,月奴的紅衣倩影和此處合在一起,子夜恨她,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場面的確是媚態(tài)自然,華資綽約。
“這里只有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相互看見,這便是生死相隔?!?p> “這里是那落迦?看不見哥哥?他死了???!”子夜跟在她身后,臉色鐵青。
“不是,那落迦只有你能去?!痹屡冀K是淡淡的帶著透心的寒意。
“為何只有我能去,你為何不與我一起?”月奴修為比她高,月奴不去,那她豈不是危險重重,子夜自知此時應(yīng)當(dāng)提防月奴。
“那條路,只有人仙神三上界者能去,其它三界者,去之必死。”月奴停頓片刻,“我是妖。”
“你滿嘴謊言,如何信你?”
月奴轉(zhuǎn)身對著子夜,“子夜,我這一路上待你不薄,我只單單騙了你修習(xí)的事,不然,以你的資質(zhì),到這個境界,少說百年?!?p> 子夜一聽,說到她的資質(zhì),便是不予置否了,畢竟在這方面,她那五不開六不竅的資質(zhì)的確是..........于是姑且相信她。
子夜跑到她的面前,”告訴我,如何去?”
月奴停下來,看著子夜透藍(lán)的眼睛,“忘川河連接陰陽兩界,如果你跳進忘川河,到達(dá)河底,便能經(jīng)過一個陣法,從中進入那落迦,就可以找到玉塵,但是,你將會忍受忘川河中不愿投胎轉(zhuǎn)世的萬鬼折磨,那些萬鬼中也有像你一樣的人,但死在了里面。”
子夜聽著,萬鬼折磨?
子夜看著不遠(yuǎn)處靜靜流淌的忘川河,難以想象平靜的河面下居然有著萬鬼。
“那我豈不是必死,哥哥他......”子夜的確是害怕了。
月奴接著剛才的話,看著眼前的唇角微顫的子夜,堅定住眼神對著她說,“知道我為什么強迫你修習(xí)嗎?你已入金丹,不一定會死?!?p> 月奴說罷,雙手扶著子夜的肩膀,“玉塵養(yǎng)你十年,你,不肯救他嗎?他......他親口和我說他還等著你長大做他的新娘子?!?p> 子夜頓時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她,“你說得是真的?玉塵親口和你說的?”
月奴點點頭。
“好!我一定把哥哥帶回來。”
說罷,子夜毫不猶豫,直直朝著忘川河走去。
?。ǘ?p> 或許不知道要面對怎樣的痛苦,所以才義無反顧吧。
月奴沒有再跟上來。
子夜一步一步走向忘川河,萬鬼咬噬?
不,她一定要活下來,如果月奴沒有騙她的話。
子夜慢慢走進了忘川河,走得越來越深后,河水像是能剝奪走所有溫度一般的寒冷。
河水漸漸漫過了肩,好在子夜生性會水,還算在河中能動自如,朝著河水流去的反方向移去。
走了約莫十步,心想著除了寒冷,月奴所說的惡鬼為何沒有出現(xiàn),只全身冷得瑟瑟發(fā)抖,牙齒不停打顫。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法術(shù)能讓自己暖起來,只好粗略地法術(shù)護住自己,好讓身體暖起來。
施法間子夜聽到河岸上好像響起了嘈雜的人聲,緊接著事兵刃相交的霹靂聲和武斗聲,她本想朝岸上看去,但是沒能來得及。
法術(shù)剛畢,身體還沒來得及暖起來,河底突然傳來陣陣死心裂肺的吼叫,直穿刺著子夜的耳膜。
然后腳踝被一只枯骨抓住。
子夜只大叫一聲,已經(jīng)被直直拉向河底。
河底凄慘的嚎叫聲四起,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朝子夜靠近。
來了嗎?
子夜閉上眼,第一次鎮(zhèn)定超越了恐懼。
好像有無數(shù)的手向她伸來,一直將她拖向無底的河底,接著是撕咬,凄厲的嚎叫不絕于耳。
剎那間,陣陣劇痛從身體每一個部位傳來,腿上,手臂,腹部,甚至是臉上,子夜感受著他們的嘶咬,感受著血從體內(nèi)流失,身體漸漸麻木。
子夜沒有睜開眼睛,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想著,既然還有意識,那就還沒失敗,月奴煞費苦心就是為了把我扔進忘川河弄死?她不可能這么閑吧。
她終于鼓起勇氣睜開眼,無盡的黑暗中,只依稀可見血色的水中密密麻麻黑骨嶙嶙的惡鬼將她圍在中間,像惡狼看到了食物,而子夜的身軀,連骨架都不甚完整,早已看不出原樣。
可她居然還沒死,意識無比清晰地感受著自己被吃掉,這是一種什么折磨?
子夜眼前突然暗下去,是眼睛也被啃走,惡鬼的厲叫也漸漸消失了下去。
為什么意識還在?或者我已經(jīng)死了?子夜已經(jīng)漸漸失去所有的感知。
唯一能感知到身體的只有腹部逐漸熱起來的金丹,圍繞著血紅色的霧氣,慢慢的旋轉(zhuǎn),支持著我的意識。
不,我不能死,玉塵哥哥......
腦海中開始一幕幕在子夜腦海里閃過,玉塵將她從漁村接回來,為她種了一院杏花,抱她回塌,為她披衣,月奴說玉塵等她長大做他的新娘子........
不,我要活著,我不能死,但她完全掌握不了我的身體,只能任由自己漸漸朝著無底的河底沉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好像是另一個人的記憶沖入子夜的腦中,逐漸變得清晰,然后與子夜的記憶連接在一起。
河岸上,又一個人跳入忘川河中。
于此同時,子夜已成骨骸甚至骨骸都不齊全的身體中,一顆血紅色的金丹為中心,開始幻化出另一個人,無比玲瓏的女裸體在血色的河底慢慢升起。
‘呵。
月奴還是把我騙了,還有........有蘇玉塵。
江又氾
啊啊啊啊,(*?????*)????忍著憋屈終于把子夜送下線了,龍女疏影終于可以開掛上線打怪了 激動! 感謝各位的支持,么么噠么么么么噠~(((*°▽°*)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