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歸來,對飛瓊賞識更甚,將飛瓊此戰(zhàn)呈稟元始天尊,飛瓊白鎧加身,榮登天門守將。
自此,飛瓊一戰(zhàn)成名,天庭之中以“青云衣兮白霓裳,執(zhí)孤劍兮退群狼”為贊譽(yù)。
再加上飛瓊巍峨清遠(yuǎn),眉目俊秀,宛若松竹縛云的容顏一時(shí)之間成為美談,風(fēng)頭無兩。
新上任不久的飛瓊在一次隨同師父參加玉山桃花瓊漿盛宴之時(shí),遇到了此生的羈絆。
瑤池之畔,桃木所建的長廊圍著池畔綿延深入桃林,瑤池之水靜若無流,長廊之中不斷有桃花枝招展伸入,云升霧驟,桃林正開的絢爛,一望無際的粉云之間,醉人的酒香隨著步子的深入,暗香愈來愈近,飛瓊一身月白輪袍恭敬穩(wěn)步跟在一身青衣的玄秀真人之后。
玉山喜靜,哪怕是百年一度的盛宴,玉山之中也靜得出奇,一路之上,哪怕交談也是壓低著聲音。
可寂靜之中一曲悠揚(yáng)的笛聲從桃花深處傳來,笛聲斷斷續(xù)續(xù),不成曲子,笛音也忽高忽低,若是嚴(yán)格來說,難以入耳。
但這一笛聲,卻在這桃林絢爛的寂靜之中,既不碾了景色的風(fēng)韻,又顯出了幾分味道。
待長廊走到了盡頭,一座威嚴(yán)而靜謐的宮殿顯現(xiàn),是西王母的玉林殿。
玄秀真人做手勢讓飛瓊原地等待,便跨入殿中而去。
飛瓊便立在原地,此時(shí)笛音已經(jīng)愈來愈近,應(yīng)該就在玉林殿附近。
可這里是西王母的玉山,居然有人在此吹笛,本該是冒了忌諱,可是眾人以及早到的來賓皆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想必吹笛之人身份不俗。
飛瓊佇立許久,師父沒有出來的意思,便尋著笛聲而去。
飛瓊走進(jìn)桃林之中,穿過幾顆茂密的桃樹,笛音愈來愈近應(yīng)該就在前方,飛瓊拉過幾枝桃花,便看見一個(gè)深粉霓裳的女子倚著一棵桃樹,握著一把玉質(zhì)的長笛,沉迷地悠悠吹響,女子慵懶地背對與飛瓊,長發(fā)散落,直到后膝。
飛瓊一愣,恍然失神,眼前的場景化作一幀一幀,女子察覺到他,緩緩轉(zhuǎn)身而來,肌如凝脂,面若桃花,眉目含情,朱唇輕點(diǎn)。
絕世女子放下笛子緩緩而來,蓮步移來飛瓊身邊,細(xì)細(xì)打量著飛瓊。
飛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儀,連忙行禮致歉。
不料女子嗔笑著,媚態(tài)自然,連周身的桃花都失了顏色,“青云衣兮白霓裳,原來是玄秀的徒弟?!?p> 飛瓊微微點(diǎn)頭,這是他首次見眼前的女子,但對她識破自己的身份并未驚愕。
女子伸手探向飛瓊的額頭。
飛瓊下意識想要躲開,女子見了輕笑著,從飛瓊發(fā)中拈起一朵桃花來。
女子將桃花放入空中,桃花落下,融入地上百朵之中的一朵,再分不清是哪一朵。
飛瓊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桃林中行走,惹了落花,對自己剛剛的樣子不免臉紅。
女子見此,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臉紅就是證據(jù),但她還是宛然微笑著,“我是瑤姬,算起來,算是你師叔?!保o論男女,師父的同輩都稱為師叔)
原來是西王母之女瑤姬仙子,飛瓊知道眼前女子身份不俗,卻未意料到居然是如此的貴重,連忙補(bǔ)上一禮,“飛瓊見過師叔?!?p> “喚我仙子就可,我可不喜歡當(dāng)人長輩,畢竟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叫人師叔多顯老,你說可是?”瑤姬仙子宛然一笑。
飛瓊點(diǎn)頭,雖說禮數(shù)周到,但并沒有奉承之意。
此時(shí),神識之中傳來他師父的召令。
飛瓊只好再拜離去。
當(dāng)日的宴會(huì)之上,仙居齊聚,西王母身著王母禮制衣冠,炫美華麗,于堂前坐下,瓊漿盛宴在西王母舉杯之下正式開始,眾多貌美仙娥進(jìn)入殿中,桃花旖旎間,樂旋絲竹,華服輕舞,一改玉山之前的寂靜,宴會(huì)熱鬧起來。
飛瓊雖說升了官職,又因?yàn)槠涿暠谎麉⒀?,但在此宴?huì)之上,之中身份仍算很低,桌席被排在了末尾。
其余仙君們自然沒講飛瓊放在眼中,只不咸不淡幾句閑談之后便再?zèng)]有了話題。
飛瓊腦海之中滿是剛剛桃花林中瑤姬仙子的身影,揮之不去,便朝著師父席前看去,往前是此番到來的西王母之子女的坐席,卻不見瑤姬仙子。
玉山之上的瓊漿玉露的確是六界之中最美的酒,沒有之一,飛瓊端起玉杯飲上幾杯,身旁的仙娥立馬為他添滿,還不忘羞澀地偷看飛瓊的容顏。
這般盛大的宴會(huì),其實(shí)主要是天庭之中有著盛名的仙君的宴會(huì),對于飛瓊來說,多了太多的拘束。
不多時(shí)天幕逐漸暗下去,火紅的夕霞滿天,印著炫目的桃花,美得壯觀。
飛瓊喝得多了些,但不打算用真氣將酒氣逼出體外,悄悄退出宴席。
玉山之上,風(fēng)光秀麗,一草一木皆是風(fēng)景。
飛瓊沒離開宴席幾步,便被瑤姬拉住了手。
飛瓊轉(zhuǎn)身見拉住他手的是瑤姬仙子,心中又驚又喜,不敢也不舍將手抽開。
瑤姬迅速向四處掃了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兩,便將中指放在唇邊,做了個(gè)噤聲的動(dòng)作,臉頰帶紅,相比是喝了好些瓊漿,巧笑著,“飛瓊將軍,你跟我來?!?p> 飛瓊便隨著瑤姬而去,瑤姬將飛瓊帶去了玉林殿后殿的偏殿前。
飛瓊見此,心中一驚,害怕起來,連忙拉住想繼續(xù)帶著他往前走的瑤姬,正聲道,“瑤姬仙子,我覺得這不妥?!?p> 瑤姬聞言挺住腳,回頭笑著,“將軍有何不妥?反正沒人知道?!?p> 飛瓊生生將面頰上的一抹紅色壓下去,“瑤姬仙子能看上我,本該是榮幸,但是,此舉實(shí)在不合適,天庭中人,不可私戀,何況,何況…”
瑤姬被逗笑了,一雙杏眼笑得瞇起來,“何況什么?飛瓊將軍,你在想什么?”
瑤姬故作嬌羞,“我只是帶你來喝比瓊漿玉露更好喝的酒,不料,不料你卻以為我是悄悄帶你來…”
瑤姬說完嬌羞地掩面,一副不想說下去的樣子。
飛瓊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多了,被壓下去的那一抹緋紅終于壓不住浮現(xiàn)在臉頰之上。
瑤姬走到殿旁的一棵桃花樹下,施了個(gè)法,將樹旁的一堆土清開,露出一個(gè)簡單的木板,她上前將木板揭開,露出一個(gè)地下小道來,然后轉(zhuǎn)身對著尚在臉紅之中的飛瓊招手。
飛瓊立馬上前幫她清理開雜物,隨她下去,一會(huì),兩人從地窖之中各抱出兩壇酒來。
飛瓊見瑤姬仙子如此輕車熟路,想必不曾少來偷酒,微微搖頭,若叫西王母知道了,他必是大罪。
瑤姬帶著飛瓊行入桃林之中,找了個(gè)花堆厚的地方坐下,抱著壇子便開始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