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下來了。
在顧蕭白家的時候,雖然玩的很開心,可是由于很緊張,許安然一直處于一直緊繃狀態(tài),直到現(xiàn)在到家,才全部放松下來,整個人瞬間覺得十分疲累。
她洗完漱,整個人直接癱在床上。雖然身體很累,但是她一點困意沒有,思緒清晰。她想起兩人往車站走時說的話。
顧蕭白開口道:“然然,放寒假了?!?p> 許安然低頭嗯了一聲,帶著一絲淡淡的失落。嗯,放假了,就見不到面了。
“不如,”顧蕭白又開口道:“我們放假去圖書館吧?!?p> “嗯?”許安然抬起頭,正好撞進顧蕭白滿是笑意的眼睛里。
顧蕭白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我前一段時間,不是因為生病沒有去上學嘛,因此落下了很多功課,想著去圖書館補一補,我們一起吧?”
許安然使勁的點了點頭。
啊啊啊啊,那個反應也太傻氣了??!許安然有點害羞的把臉埋進枕頭里,裹著被在床上翻了好幾下。過了好一會,她才冷靜下來,然后又嘿嘿的傻笑著。
此時,顧晴忙了一天,終于回到家了。顧蕭白正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聽到門口有動靜,抬頭看過去。
顧晴看見他問道:“你怎么不去休息呀?”
“姐,我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還不叫休息呀?”
“也是。”顧晴看著滿臉笑意的顧蕭白,說道:“看來你今天挺高興啊。那個女孩就是你從小念到大的姑娘嗎?長得不錯,人感覺也挺好的?!?p> 顧蕭白點了點頭,笑意的眼里帶著認真:“嗯,是她。姐,我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高興了?!?p> “你的病...和她說了嗎?”
“姐,然然今天做了很多好吃的,還剩了好多,你要是餓就熱一熱哈,時間不早了,我有點困。”
顧晴知道他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顧蕭白的臥室在樓上,他樓梯走了一半,停下腳步,輕聲說道:“姐,我現(xiàn)在,還不想告訴她?!?p> 聲音很小,可顧晴聽見了。她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顧蕭白回到臥室,嘆了口氣。自己的病,是先天性的,有多特殊,有多難治,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是他和姐姐都堅信著一定可以治好,可他還是不敢,也不愿意告訴許安然。怕她擔心,怕她難過。
唉,難啊。
日子一天天過著,轉(zhuǎn)眼就到了和許安然約好去圖書館的日子。天不作美,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雪的樣子。
由于可以見到顧蕭白,許安然十分興奮,早早地就到了圖書館門口等顧蕭白。
顧蕭白到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圖書館門前臺階上的許安然,在角落里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他又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顧蕭白走過去,戳了戳許安然戴帽子的小腦袋。
感覺到有人碰自己,許安然便抬起頭,看見了顧蕭白那張滿是笑意的臉。
看著許安然被凍得紅彤彤的臉蛋,顧蕭白更心疼了:“對不起,等很久了吧?!?p> 許安然坐在臺階上沒動,只是撇撇嘴:“我都要凍傻了,你怎么才來呀?”語氣里帶著一絲撒嬌的味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會來這么早,下次我早點出來?!鳖櫴挵仔χ蛩斐鍪郑皝?,我扶你起來。”
許安然沒有動作,依舊坐在那里。顧蕭白有些疑惑的看著她。許安然指了指自己的腿,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腿麻了....”
顧蕭白...噗....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安然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察覺到她眼神中夾雜的殺氣,顧蕭白輕咳了一聲,蹲下身來:“然然,我?guī)湍闳嘁幌掳伞!?p> 說完,他抬起許安然那條麻了的腿,輕輕的揉了起來。
許安然忘了制止,定定的看著顧蕭白的動作,緊張的連呼吸都輕了許多,意識也開始有些混沌。
陰沉沉的天,裹著滿是寒意的風。路上每個行人都行色匆忙,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加快步伐奔向各處。而他倆,在這快節(jié)奏里倒像個例外。
少年低著頭,專注的為女孩揉著腿,只能看見他溫柔的眉眼。女孩則看著男孩,表情里滿是羞澀和欣喜。儼然一幅青春的美好畫卷。